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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深幾許02

  • 花月外史
  • 盧安娜
  • 3395字
  • 2021-03-29 11:58:24

紅袖樓內正值晌午當食,紅綃上了樓梯到了雅間,就吩咐侍女下去點了一桌席面。即使對于蕭贏多番戲耍于她心中惱怒,可答應了清月姐姐出來散心,自始不能添堵。

況且瞧著蕭贏能吐血自馬上暈厥,想來這廝也是命不久矣。無需再忍,只等這出戲唱完必叫他同狗皇帝黃泉路上,忘川河畔做上伴兒。

“姐姐,我叫侍女點了一桌席面。見樓內臨近飯點生意火爆,想必味道倒是差不了。”紅綃推門進屋便將冪笠扔在一旁,喜笑顏開的說道。

“你不是去見屬下了嗎?怎么還有喜事不成?”洛清月依舊是紅綃走時的姿勢,并未有什么變化。神色淡淡,仿若沒有什么可以令其動容。

見到紅綃推門歸來,眼中亮了下,猶似煙花綻放轉瞬即逝。待到紅綃走近之后,又是萬事看空,謀而后動的樣子。

紅綃與洛清月多年相伴,她是什么性子又怎能不知。面色含笑道:“能與清月姐姐外出散心,酒樓相會本就是天大的喜事。那里還有心思顧及他們。”她雙眼微瞇,單手拂過洛清月肩頭接著說:“姐姐若是想我,明說即可。倒何必眼巴巴的瞧著我,心疼的厲害。”

言罷,還故作低肩垂首啜泣幾下。看的洛清月神情愣住,不知為何她問了一句情況如何,便變成了如今這個場面。

無言側首看了眼仍舊握著她肩頭的手,又看了下依舊單手拭淚,一舉一動頗有前朝仕女圖風姿的紅綃。她垂放在膝上擺弄手絹的雙手只好抬起,輕推開紅綃故作姿態的素手,擦了擦如花面龐上莫須有的淚水。

“如此便心疼的哭上了,那即可知某人兩刻鐘之前離去,留在我臉側的淚滴定是假的。”

洛清月柔和清冷的聲音傳來,紅綃當時便目光呆滯傻了眼。怎么開口就提起自己做過的惱人事。如此帶有笑意的調侃,也沒有辦法舒緩關于揭露羞愧之事復雜的心緒。

她那時順著講書人想起了宮內往事,又思躇二人明明情投意合,世間萬事卻總是橫生枝節,攪得人無法安寧,心生煩悶。

意識到蕭贏真的可能來到洛陽,只為她們而來。無論是何心思,終究不是好事。前途渺茫,雖然只是離開面見屬下,卻是生出一股子生離死別的味道。

配毒殺人不眨眼的添香樓樓主紅綃,就這么莫名哭了。還被對面的人發現了,不僅如此還被她義正言辭的說出了口,紅綃的心情又怎是一個羞字了得。

“姐姐!”紅綃有些微惱氣急,一聲“姐姐”又急又短。眉尾揚起,雙眼圓瞪。怎么看都是一副生氣的前兆。

“嗯,在呢。”洛清月面對此情此景卻依舊穩如泰山,面不改色的用最清冷的嗓音,說著最寵溺的話。

“姐姐你……”紅綃不想讓洛清月揭穿自己因為一個蕭贏和講書人就淚灑紅袖樓,可這話如何也是說不出口。既想要面子又想要里子的樓主,竟不知為何兩樣都被丟了個干凈。

洛清月應聲側目而視,眼看著紅綃一個“你”字卡在喉嚨半天說不出來,也沒有想要給個臺階下。心里含著笑瞧紅綃如何自作聰明將自己挖坑自己推,自己跳完自己埋。

紅綃思索片刻后,也沒見清月姐姐有想要解救自己的意思。只好撅著紅唇,悶聲起身往洛清月身側的地方走去。

洛清月見此,也不好再作壁上觀。抬起手就抓住了紅綃的手腕,輕啟薄唇說道:“還說我是面皮薄,明明你才是。”

說完手腕微微一用力就將人拽到了身前,側坐在腿上。點了點她的鼻頭,見人兒依舊將不滿掛在嘴上,只好無奈笑笑搖頭,單手摸到她的后頸將人按到了自己的唇上。

輾轉廝磨,唇齒相依。幾息之間兩人于這場歡戲之間,顛倒了地位。洛清月的喘息聲明顯粗啞急促了許多。

被人抱在懷里的紅綃不再裝扮什么清純可人兒,拉下自己頸后那只細手。將手指擠進指縫,緩慢堅定十指緊扣。

另一只手也不再甘心于被人禁錮,掙扎一下擺脫束縛后,就緊扣住身下人單薄的肩頸,用力擁吻,將人扣在自己胸前仰頭親吻,猶嫌不夠。

過了許久雅間門外響起叩門聲,兩人才雙目帶水,意猶未盡的分開。紅綃執手拂過洛清月因親吻過分紅潤的紅唇,見她未有不妥之后。才起身整理自己衣衫,這時才發現她的衣領不知何時掙開。

想到方才的感覺,紅綃眼尾帶媚挑眉看了眼洛清月。而后才施施然重新坐在洛清月身側,輕輕嗓子啞聲回了句:“進來。”

門應聲而開,侍女帶著端著熱氣騰騰才出鍋的菜肴的樓內小二走了進來。小二和侍女都是手腳麻利之人,擺弄妥當之后就轉身退下。將雅間內的空間再次留給二人。

紅袖樓內菜品上佳是洛陽城內人人都默認的事情,倒是導致很多人聽說紅袖樓內的特色說書唱曲兒,忽略了這點。

如今因蕭贏之故前來此處,不吃上一頓如何也說不過去。更何況將洛清月勸到紅袖樓,有一大部分原因都是紅綃靠著“散心”二字,將人請出了府。

紅綃見人退下,便執箸夾菜給洛清月。“清月姐姐,你吃吃這道龍井蝦仁。滑嫩清香,是其他酒樓少有能做出的味道。”

洛清月朝著紅綃微微一笑放入口中,菜品確實如同紅綃所言,味道上佳。

“究竟發生了何事,你不想與我說一說嗎?”

紅綃離開和歸來前后差距如此之大,若說無事發生洛清月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紅綃又給洛清月夾了道新菜,看洛清月將菜放入口中才說:“還真是什么事情都瞞不過清月姐姐,我都未說一句話你就知曉了。”

洛清月對于紅綃每日都要夸獎自己幾句,同時還要說上一句兩人心有靈犀的話早已熟視無睹。從當年一聽就面帶紅暈到如今,她真的是沒有聽到一般無二。

看著洛清月想要用筷子夾起蝦仁,多次未果。低頭抿嘴笑了下,用茶匙舀了一勺蝦仁,連同茶匙一起放至她的碗內。抬手飲了一口水才繼續說:“此次出去,我遇到了三件事情。其一便是這件事解決,添香樓便要挑選香荀。”

紅綃說完就就開始下意識的看向洛清月,不想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添香樓行事作風都是頗為冷血殘忍,而如今她將此事提出來更是將自己的冷血無情擺在明面上。她不想騙她,卻也怕她的面上出現任何一絲譴責。

洛清月咀嚼著口中的食物,余光內的紅綃有些緊張,面色有些許緊繃。香荀自小添香入骨的確殘忍,可她已不是年幼的少女。見不得人間沾染一絲血跡,看不慣任何事情出現異端。

紅綃從年幼便生在添香樓,長于那處。若是說要嫌棄,此時著實有些矯情。相比起來,她更愿意相信紅綃做事必有原由,而且深知香荀悲痛的人定然可以相對圓滿的處理此番事情。

故而不想對于此事說上一二,可身旁的人緊繃的肩頸和故作無意的神情,都讓洛清月心中輕嘆一聲,咽下口中飯食,不以為意的回了句:“嗯。其余兩件事是什么?”

紅綃看向那雙向她掃視過來的雙眸,心中是忍不住的輕顫。不想說出什么“你信我?”的傻話,臉上僵硬的神情放松了些,而后彎起眉眼回答:“姐姐,你且吃著。我說與你聽。”

洛清月面對著一桌飯菜聽著她的話,對于何處下筷又有些犯難。

其實將軍府內的家教很嚴,比之清貴人家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母親總是怕兒女二人外出敗壞了將軍門楣,后來在弟弟走失歸來之后,食不言寢不語更是變成了家規家訓。

父親不愿她和弟弟在家中都如此受拘束,飯桌之上便成了父親問母親答,她和弟弟總是在聽著。那時父親對母親說的最多的話便是:你吃著,我說與你聽。

昔年的話如此再次響在耳畔,洛清月眼底不禁發酸。隨意下筷夾了塊魚肉便要進嘴,早在身旁看著一切的紅綃立即伸手攔住,清月姐姐心思無主看的不細,她可是瞧見那有根明晃晃的魚刺。

若是她吃進嘴內,大不了就是吐出來而已。清月姐姐若是吃進嘴內,顧及著什么禮儀規范估計把魚刺嚼碎進肚的可能性更大些。如此下來,不禁洛清月遭罪,她更是心疼。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下筷夾菜看著些,留些神可好不好?”紅綃無奈的話,叫回了洛清月不知想到何處的心神。低下面龐無措的抿了下雙唇。

她手中的筷子早被紅綃奪了過去,此刻正在挑著魚刺。一根一根透明鋒利的魚骨不斷被放置在骨碟中,紅綃雙目緊盯著那塊不足一口的魚肉,可是真真的恨不得是剔其骨削其肉。

洛清月對紅綃對自己的照顧有些許受之有愧,若不是她走神也不至于此,有人寵溺自己雖是心中甜膩。可若那人也恰好是自己心尖上的人,看到如此情景難免不自責些。

可惜紅綃的好眼力,居然用在了挑魚刺的上面。洛清月心中憂喜參半,看著面前好似沒有任何變化的魚肉和碟盤內根根分明的魚刺,她胸腔之內灌滿柔情,縱使對于自己有些自責,可內心深處還是布滿了對于紅綃的情意。

紅綃不知曉在她心中不以為意的挑了個魚刺,卻是在洛清月堅硬冰冷的新房之內灑滿了愛意的情愫。

她看著低頭一板一眼吃著魚肉的人,牽起那支空閑的手,開口說:“姐姐你方才定然是沒聽到,我再說與你聽一次。其余兩件事都是關于蕭贏的,那便是他來到了紅袖樓,卻在酒樓門口吐血昏厥自馬上跌落。”

“什么?”洛清月將筷子放了下來,糾結吃哪盤菜品的心思也沒有了。面帶疑惑的看向依舊玩弄著自己手指的紅綃,不清楚為何她還可以如此平靜的說出這句對于她而言,目前最為危險致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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