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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她對她的醫(yī)術(shù)還是很自信的,不過他才醒剛來就這樣糟蹋,再多的藥也不管用,至于剛才完全是本能反應(yīng)。

“哥,你怎么出來了。”他顯然還有些震驚,將他扶起來。

擦掉嘴角的血跡,他現(xiàn)在跟個廢物有什么區(qū)別,胸口依舊痛的呼吸不過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只剩下壓抑,絕望,聲音嘶啞:“蘇醫(yī)師,我……。”

“沒有辦法。”蘇染輕易打破他眼底的絕望,下了結(jié)論,從一個眾星拱月的天才到一個普通人,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這其中巨大的落差,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承受的。

兩人的眼尾霎時紅了,沉默后的是沉默,也或是爆發(fā),將手緊緊握住,直到被冷風(fēng)吹醒。

“哥,我一定……”聲音卻像梗住一般,他能怎么樣呢,平日里有著哥哥的庇佑,他無憂無慮,活的肆意,他的武功不好,貪玩,是批評的對象,哥哥卻是眾星拱月般的存在。

他嫉妒,他痛恨,他曾經(jīng)惡意詛咒過,是不是哥哥武功不那么好,別人就會把目光移向他,沒人記得他坐在書桌前看書到天明的身影,也沒人記得他練武練到崩潰的樣子,可是哥哥,當(dāng)這一天真的來的時候,他后悔了,他寧愿他的哥哥還是那樣高高在上,肆意明媚的少年。

他會目光清冷,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兄長的姿態(tài):“好好復(fù)習(xí)功課,明天我來檢查。”他會擺出類似嫌棄的表情看著他:“這么簡單都不會,你的腦子到底是什么做的?”他會在他貪玩闖禍時,把他打的三天都下不了床。

可是他會在別人嘲笑他什么都不會時,那時哥哥會將他護在身后,聲音堅定的說:“那是我弟弟,你們不許欺負他。”

他的課業(yè)不好,每當(dāng)他要受責(zé)罰的時候,哥哥會說:“是我沒有管好,要打都打我吧。”當(dāng)他被人欺負時,他的哥哥會拉著他的手,將那些人都欺負回去,哥哥有時打不過他們,回來時滿身是傷,可就是對面人在多,武功再高,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打回去,回來卻什么都不說,所以后來他眉眼陰翳,將刀插入他溫?zé)岬纳眢w時,他也只是眉眼帶笑,說出那句哥哥保重。

哥哥,保重,未來的路很長,可我不能陪你了。

可是他現(xiàn)在能怎么辦呢,他的武功不高,腦子好像也不夠聰明,能怎么辦呢,終于明白,在那些無力的瞬間,連一句承諾都是空話。

蘇染又給他施了幾針,他的面色才算好些,她剛才下手確實重了,實在是本能反應(yīng)。

至于大長老他們,在慕凌云醒來之后就不讓蘇染見面,是給個交代,還是找給她定罪的證據(jù)就不知道了,仙宗有三個長老,大長老德高望重,在仙宗影響力最大,平常大事都是由他決議,二長老武功最高,加上慕凌云少年英才,在宗里地位也不可小覷,三長老因為他的孫子年少多病,這幾年到處搜集珍惜藥材,就跟個小透明似的,沒什么存在感。

“我們走。”蘇染蹙了蹙眉,這里到處都是眼線。

“這里好暗好黑。”慕凌霄摸著這些墻壁,凹凸不平,還有些潮濕陰冷的感覺,手上黏黏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禁閉室。”蘇染其實還是有點好奇,這地方連個把守的人都沒有,加上黑夜,靜到一個針都能聽的到。

“你那天來這里作什么?”蘇染其實也沒指望他能回答,畢竟那天她也問過,沒有回答,仙宗的密事她也沒興趣知道。

“等一個人。”他不能走這么遠,靠在墻上回答。

“劉慕。”這里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確實顯得有些被動,蘇染同樣靠在墻上這樣不至于腹背受敵。

“你怎么知道?”他有幾分震驚,這件事只有他和她爹知道,斷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師兄這個人我還是了解的,一個棋子,怎么榨取她最大的價值,他的把炳在你們手上,解決這個問題,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把有他把柄的人殺了,還有一個就是讓那個把柄消失。

他殺不了你們,也殺不了我,可是卻可以讓你們殺了我,我的人頭還是很值錢的,蟬聯(lián)賽又要開幕,你們要造勢,殺了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可以讓你們聲明遠播,而他也就不用擔(dān)心自己跟大魔頭交往的事被知道,他需要我,我消失的時候是一年前,而那時候我是蘇家遺孤被接到圣光族的事卻傳了出來。

如果現(xiàn)在大家知道我是大魔頭,他作為即將上位的繼承人,我與他往來又最密切,怎么脫得了干系?

我向來行蹤不定,只有師兄知道,所以我才來的那么及時,是他沒想到你受傷,只能改變計劃,我說的對否?”蘇染回到,看他不吭聲。

“你猜到,為什么還要來?”他仰頭,到底還是有些被揭穿的心虛。

“這三年想殺我的人不計其數(shù),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礇]有殺掉我嗎?”蘇染望著他,反問了他一個問題,她一個人,想要去抵擋千軍萬馬,即使她武功再高,醫(yī)術(shù)在強,也有些可笑,況且她武功還沒那么高,而慕凌云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身份。

“我其實也很好奇,江湖上傳聞你是一個很神秘殘忍的人,明圣宗,代號染,做事毫無章法,行蹤詭譎,有人說你無惡不作,有人說你行俠仗義,有人說你手段殘忍,有人說你救了很多人,你沒有被殺,是因為你背后有人撐腰,后面明圣宗被滅,你竟還能活到現(xiàn)在,是因為什么。”他眸子中帶了幾分探究。

“并不是,是因為利益,有人想殺我,是因為我觸犯了他的利益,但是我可以和與我有共同利益的人合作,如此而已。”

“但是這樣風(fēng)險很大,如果和你有共同利益的人和想要殺你的人一起來對付你,你……。”他不可置否。

“你聽過有誰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嗎?”蘇染冷靜的回道,她當(dāng)然想過,所以方案又怎么會只有一個呢:“我來,是因為我不想處于被動的位置。”

“我與你合作。”黑暗中他的聲音格外清晰,蘇染輕笑了一聲。

慕凌霄瞬間被按在了墻上,她單手掐著他的脖子,扔過去一個東西:“打開。”

那把刀在黑夜中散發(fā)著冷冷的光澤,他將刀拿出來,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殺了他。”蘇染冷冷的望著他,在暗夜中越發(fā)冷漠。

“他對我們沒有用處,殺他有何用?”他的手扶上那把刀,觸摸那冰涼,黑夜掩飾著他的表情。

“既然沒有用處,殺了他又如何。”蘇染看著他,其實也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慕凌霄此時也明白過來,他也聽過那些傳聞,原以為那個魔頭死了,沒想到竟然還活著。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心狠手辣,不擇手段,那是我哥,你想干什么,你沖著我來。”他沖著蘇染吼道。

“你,我沒有沖著你來嗎?我現(xiàn)在在問你哥,你有這力氣,還是先省省吧,你也知道我狠毒,所以不會讓你死的這么痛快。蘇染冷聲回道。

再次冷冷命令道:“殺了他。”

他看著這把刀,目光也冷了下去:“我做不到。”

“你,做的到,你不是要與我合作嗎?我教你怎么與我合作。”蘇染笑著,她看不清她的表情,一定像個惡魔:“你放心,尸體我會處理干凈,我數(shù)三秒,期待你的答案。”

“一”

“二”

離得近了,他能看見慕凌云被置在這個女人手里,他的眸子晶亮,望著他。

他發(fā)覺他的手有些抖,拿刀刺了過去,閉眸,刀子插在慕凌云身后的墻上,這次,頗為頹廢和絕望:“做不到。”

蘇染松開慕凌霄,他抽出身后的刀,朝蘇染刺了過來,蘇染閃身避過,刀被蘇染踢掉。

“慕凌霄,你去扶一下你哥。”蘇染輕聲回道,站的離他們遠了些。

他還在罵,估摸著就是打架沒贏過,吵架沒輸過。

“你這個愚蠢的女人,我哥才不會上當(dāng),想離間我們的感情……。”

蘇染聽著他罵的口干舌燥,其實無非是罵她蠢,狠毒之類的話,仙宗規(guī)矩極嚴(yán),他翻來覆去也就這幾句話,這些話聽?wèi)T了,對她的殺傷力確實不堪一擊,不過她還有事要談,他聲音又大,打斷她的思路,吵的她腦殼疼。

“慕凌霄,你信不信我殺了你?”可到了嘴邊,又成了一句非常冷漠的話。

“你要殺就殺,我要是皺一眉頭,我都不算好漢!”他朝蘇染吼道。

“蘇醫(yī)師,你別聽他胡說,我弟弟是太著急了,才會這樣。”慕凌云捂住他的嘴,向蘇染回道。

慕凌霄拿下他的手,怒視著蘇染,:“哥,你為什么要與這個女魔頭合作?”然后挑釁的看著蘇染,腦門上就差沒寫著你來啊。

蘇染走到他面前,看著這個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少年,年少輕狂:“慕凌霄,你知道打架怎么打嗎?”

“你拿腳踢他的腿,踩他的腳,而別人,拿著板磚,木棍敲你的頭,你覺的哪個殺傷力更大?”

“你的語言攻擊,我僅僅是覺得聒噪,對我的影響更是少之又少,但是我出手,比如把你的武功廢了,又比如把你的手廢了,你覺的怎樣?”蘇染看著他,她其實沒有侮辱的意思,算是忠告吧。

他沉默了一會,然后說道:“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比你更強,殺了你這個女魔頭。”

“我很期待。”蘇染朝著他平靜說道,沒有挑釁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覺得有一個目標(biāo)也好去超越,無所畏懼:“慕凌霄,終南山上有一座仙碑,記錄的是千百年來的大俠,我期待在那上見到你的名字。”

年少輕狂,不負初衷,不虛此行,只是最后,大多無疾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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