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看著這一群人，說：“都去醫(yī)務室吧先。”

地上趴的那一群基本走不動道兒了，張超攙一個，蘇烈攙一個，袁浩攙一個，老王攙一個，另一個女的沒受傷，自己走過去的。周菲和黎江江扶著任岳，江黎川盯著陳珈茹。

一行人，帶血的帶血，帶傷的帶傷，引了不少行人注目。

老王一路被人行注目禮，連嘆氣的心情都沒有了。

還好禮堂里領導還在廢話，高三的飯點兒也已經(jīng)過了，校園里人不多。

不過就這幾個看見的，也夠宣揚得全校都知道了。

老王此刻也沒心情想這些了，知道就知道吧，又能隱瞞什么呢？查清了情況，總要告訴大家的。

一行人進了醫(yī)務室，值班的醫(yī)生嚇了一跳。

在這兒上班這么些年，頭一回見這種陣仗。

江黎川讓醫(yī)生先處理任岳，任岳臉上都是抓傷，看著最嚇人。

然后校醫(yī)才處理了江黎川手上的劃傷。

另幾個傷的最重的，醫(yī)生把皮外傷處理了處理，說：“剩下的我處理不了，去醫(yī)院吧，肋骨估計斷了。”

老王看一眼江黎川。

江黎川說：“我打的。”

蘇烈和袁浩想說什么，江黎川一記眼神過來，袁浩就明白了，拉住了蘇烈。

江黎川是正當防衛(wèi)，他們打的就是故意施暴了。

老王嘆了口氣，說：“算了，也是活該。”

老王看他們幾個躺在那兒，哎呦哎呦地叫喚，覺得糟心地很。

“老王，怎么回事？”

醫(yī)務室進來一個男人，是副校長。

副校長看見張超，上去往背上拍了一掌：“你又惹什么事兒了？”

“您怎么什么都不問就先動手？”張超擰著眉說：“還反對暴力教育孩子呢，天天在家跟我動手。”

老王趕緊說：“這回跟孩子真沒關系。”

黎江江這下明白為什么張超能進外高了。

周菲說：“校長，跟張超真沒關系，他是幫忙的。”

“聽見了沒爸？你兒子從來不無緣無故干架。”張超道。

副校長哼一聲，“還有理了你！這回饒了你。”

副校長看了看那群病號，問：“現(xiàn)在能審嗎？”

老王說：“不太行，得送醫(yī)院。”

“給他們臉了？”副校長道：“打了咱們的人還得咱們送醫(yī)院？你們幾個，哪兒的？”

后面一句是問的那幾個人。

那個女生說：“這倆是職高的，那倆是二中的。我...我是附中的。”

女生最后一句和蚊子哼一樣。

老王說：“這會兒知道給學校丟人了？”

“給你們老師打電話，自己過來領人，我們不管。”副校長說：“看完病立馬送過來受審，你們老師也跟著來，就去我辦公室。要是不來，我請警察去請你們。”

袁浩他們現(xiàn)在覺得副校長真是帥炸了，比開大會時發(fā)言發(fā)不完的時候帥多了。

副校長看看袁浩黎江江他們，江黎川說：“讓他們回去吧，我說經(jīng)過就行。”

副校長又看看江黎川。

蘇烈說：“我們可以留下來，給您作證。”

老王說：“做什么證，就是要聽個今天這件事的經(jīng)過。趕緊滾出去吃飯，看見你們一個個的就心堵。”

袁浩說：“我們這是勇于同惡勢力做斗爭，您看見我們心堵什么呀？您看見那位才該心堵。”

袁浩朝陳珈茹的方向揚揚下巴。

陳珈茹一直一言不發(fā)，繃著嘴面無表情地坐在那兒，散亂著的頭發(fā)遮著她半張臉。

老王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兔崽子，讓你滾就滾吧，留這兒給你記個處分？”副校長說。

袁浩聞言一激靈，立馬換上笑臉，說：“這就滾，這就滾。”

五個人麻溜兒地滾了，留下任岳和江黎川在那兒。

出了醫(yī)務室，袁浩道：“校長這脾氣跟老王真像是親生的。”

張超說：“知道哥們兒在家過得都是什么日子了吧？”

袁浩用胳膊肘頂了一下張超的胸口，說：“行啊超兒，家世驚人啊，還深藏不露。”

張超擼了一把袁浩的腦袋，說：“驚人？誰有黎江江家世驚人，人家都不露，我嘚瑟個什么勁？”

蘇烈聞言問：“什么家世？什么驚人？”

張超又笑著拍拍蘇烈的腦袋：“小哭包兒，哭完啦？”

蘇烈打掉張超的手，說：“別碰老子。”

張超笑：“這么狂？”

蘇烈哼了一聲不理張超，張超又笑瞇瞇揉了揉蘇烈的腦袋。

蘇烈又拍掉張超的手，說：“別仗著你的身高優(yōu)勢在這亂擼別人的腦袋！”

蘇烈和袁浩都算是高個兒，但在張超面前就不顯高了，張超有一米九。

黎江江在后面小聲對周菲耳語道：“要不是張超對你死心塌地，我都忍不住給他和蘇烈組cp啦！傲嬌愛哭包受和霸道寵溺攻，嘖嘖，萌啊。”

周菲說：“不用考慮我，組吧，我同意。”

袁浩拍拍肚子，說：“餓死了，吃飯去？”

張超點點頭，說：“走吧，一起。”

張超扭頭問周菲：“你想吃什么？”

周菲抬起手腕看看表，袁浩說：“你還有心情晚自習呢？甭上了，吃上一晚上的飯。”

周菲和黎江江也的確沒心情上晚自習了。

“燒烤行嗎？”張超問周菲：“對面小吃一條街里。”

外高門口這條東西走向的街，已經(jīng)是小吃一條街了，但真正的小吃一條街是南北走向的那條，街口在外高斜對面，里面沒有有很多店，還有大排檔。

人人都說外高的地理位置好，就是因為這兩天街。

但學校領導煩透了這兩條街，覺得和重點高中的氣質(zhì)一點也不搭，都恨不得鏟平了這兩條街，擴建成校區(qū)。

五個人去了街里的一家燒烤店，坐在街邊的桌子上。

“老板，一樣來十串兒。”袁浩喊。

老板吆喝一聲：“好嘞！”

“吃不完吧？”蘇烈問。

袁浩拍拍肚子，說：“小瞧我們的食量？江兒一個人就能吃可多。”

黎江江瞥了袁浩一眼，說：“我是正常食量。”

周菲笑道：“你是正常食量？那我就是兔子食量了。”

張超問袁浩和蘇烈：“喝點兒？”

袁浩：“必須，喝！”

蘇烈問：“白的？”

袁浩：“想什么呢？萬一等會兒要回學校呢。”

張超喊：“老板，拿啤酒。”

張超想了想又說：“再拿兩瓶橙汁兒。”

三個男生一人開了瓶啤酒，袁浩說：“今天咱們也算共同戰(zhàn)斗了，得勁兒！”

三個人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