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菲也開了瓶啤酒，說：“帶我一個啊。”

張超有些擔心地問：“你行嗎？”

袁浩笑笑：“我大哥可不是一般人，沒事兒，她酒量不錯。”

黎江江見狀，也躍躍欲試想拿瓶酒，被周菲和袁浩一起喝止：“你不行！”

黎江江撇撇嘴，委屈巴巴地喝自己的橙汁兒。

“超兒，今兒真得謝謝你。”袁浩舉著酒瓶，說：“我代我們川哥，還有任岳，謝謝你。”

蘇烈現在心里還覺得江黎川是沒戰斗力的，人都是張超打趴下的，也舉起酒，說：“真的，謝謝你。”

張超說：“說什么謝啊，我又沒出多大力。”

黎江江也舉起自己的橙汁兒，說：“總之就是得謝謝你過來幫我們。”

五個人一起碰了個杯，蘇烈和袁浩都一飲而盡，張超笑了笑，說：“這是逼我也干呢？”然后也喝完了。

蘇烈輕輕打了個酒嗝兒，說：“舒服！”

菜和肉上來了，五個人邊聊邊吃，黎江江看著手里的肉串兒，忽然說：“我哥和任岳也還沒吃飯呢。”

袁浩咽下一口酒，說：“放心，老王不會餓著他們的。”

天已經黑了，那邊兒老王讓食堂送了飯菜過來，幾個人在副校長的辦公室里吃了飯。

那幾個人被自己的老師領走了，他們的老師都說去完醫院天就很晚了，明天再說吧。

但老王和副校長非常堅持，說通宵也得審清楚，必須把人送回來。

江黎川要通知任岳的家長，任岳哭著求江黎川別，江黎川只好放下手機。

但事情既然要在今天問清楚，那可能真得通宵了，還是得告知一下家長，江黎川只好給任岳媽媽說自己把任岳帶回家了。

這邊兒五個人吃著說著好不愜意，地上已經很多空酒瓶了。

“哇，江兒，你這食量的確不小啊。”半頓飯下來，蘇烈也喊黎江江江兒了。

黎江江怒道：“餓了，怎么了？還不讓人吃了？”

“吃，吃！”周菲道：“誰不讓你吃了。”

黎江江掏出手機，發現好多未接來電，都是韓靖的，QQ上也很多未讀消息，有韓靖的有同學的。

“你們看看手機。”黎江江說。

他們手機都是靜音了的，聽黎江江這么一說掏出來看了看。

“嚯，班群里炸了啊。”袁浩說：“都在這兒問怎么回事，咱們去哪兒了。”

“欸，咱們班得了一等獎。”蘇烈往上扒拉消息。

“好事兒，碰一杯。”張超說。

黎江江看著韓靖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回復。

韓靖知道陳珈茹這些事嗎？

今天的事情發生得又急又快，黎江江一直沒空想，陳珈茹為什么會卷進這件事里。

“咱們什么也別說，在群里裝死吧。”袁浩說：“今天晚上他們問出結果，明天看川哥怎么說。”

“對，咱們也不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一句話也別說了。”周菲贊同袁浩。

黎江江和蘇烈也點頭，把手機放回了兜里。

五個人怕遇見同學，趕在晚自習放學前就吃完飯回家了。

雖然袁浩說自己和周菲就在隔壁樓，但堅持張超把周菲送到樓下。

黎江江回到家，倆媽都還沒睡，在客廳看電視劇。

“今天怎么這么早？”黎川媽媽問。

“嗯，因為朗誦大賽，提前放學了。”黎江江隨口胡扯，朗誦大賽和提前放學又能有什么關系。

“沒背書包啊？”江江媽又問。

黎江江心想可不么，一下午都沒沾過教室的地。

“嗯，沒背。”黎江江說，猛然想起：“呀，我把裙子忘在禮堂了！”

黎川媽媽說：“沒事兒，忘了就忘了。”

黎江江應了一聲，現在她身心俱疲，也沒心思管什么裙子不裙子的。

黎江江打算去沖個熱水澡就躺床上，看會兒手機，等江黎川回來。

“江江，你們學校有什么事情啊？”江江媽媽問浴室里的黎江江，“你哥怎么發微信過來說今晚要加班？老師怎么還加班呢？”

黎江江現在不知道江黎川是什么意思，也就不敢隨便把今天的事兒說給倆媽聽，就又隨口扯：“馬上就月考了，朗誦大賽把考試耽誤太久了，老師留學校趕著出卷子呢。”

倆媽哦了一聲，不疑有他。

黎江江嘆了口氣，心里仍惦記著江黎川的傷，也不知道除了手上的口子，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

洗完澡，黎江江直接去了江黎川屋里，躺床上等他。又怕自己睡著，找出來個綜藝節目看。

江黎川回到家已經是凌晨快三點了。

那些人從醫院回來后，事情倒是很快問清楚了，只是老王、副校長和二中、職高、附中的老師關于如何處置那幾個學生上爭執不休，扯到現在。

最后老王煩得不行，說讓他們的學生把該道的歉道了，該賠償的賠了，剩下的愛怎么處置回自己學校處理去，老王只管處理陳珈茹。

江黎川直接進衛生間去洗澡，把染血的衣服包起來一扔。手上的傷不能沾水，江黎川洗得不太方便，半天才洗完。

江黎川怕吵醒媽媽和妹妹，輕手輕腳地打理完自己，裹著浴巾回了自己房間。

一進屋，發現床頭燈開著，被子里拱著一個人。

江黎川走過去一看，黎江江蜷在那兒睡著了，手里還握著正播著視頻的手機，耳朵里帶著耳機，耳機線都和頭發纏在一起了。

江黎川笑了笑，換上睡衣，把手機從黎江江手里拿出來，又把耳機摘下來，輕柔地把耳機線和她的頭發分開。

如果是以前，江黎川就這么躺下和黎江江一起睡了，但現在，江黎川彎下腰，把黎江江輕輕抱起來，準備抱回她屋里。

黎江江哼唧了一聲，迷瞪著半睜開了眼。

江黎川看她醒了，又把她撂回去了，這么一撂，黎江江徹底醒了。

“幾點了？我怎么還是睡著了。”黎江江伸個腰。

江黎川坐邊上，說：“都四點了，沒睡著就該挨打了。”

黎江江驚訝，拿起手機一看果然四點了。

“這處理了一整宿？”黎江江道：“天都要亮了這。”

“離天亮還早，離你起床還有倆小時。”江黎川說：“接著睡吧，我去你屋里睡。”

說著，他起身就要走。

江黎川覺得自己剛才就應該直接去她屋里睡，也不用給她折騰醒了。

“欸，別呀。”黎江江拽住他，說：“我在這兒等你就是為了問個結果，快說吧，我一刻也等不了。”

“我給你說的話，今天上午數學課你要是敢打盹兒，就...”江黎川一時還真想不出該怎么樣，總不能拎起來揍一頓。

“我就一個月不吃肉。”黎江江說。

江黎川低聲笑了，說：“行，有魄力。”

接下來半個小時，江黎川簡要把事情的始末給黎江江說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