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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詐死

夏國張初荒廢了朝事許久,那些士兵早就將閑散慣了;而那楚國之兵各個訓練有素。忽然起了戰事,自然是楚國勝得多,夏國敗得多。

陳瑞領著人馬一路勢如破竹,直取夏國的都城而來。他們將兵馬駐扎在都城之下,任憑陳瑞怎么攻城,也難以攻殺進去。

正在他愁眉難展之時,蘇眠風對他說道:

“陛下,這般強攻破敵,不如用計。”

“計將安出?”

蘇眠風似乎還有點擔心,便說道:“陛下,微臣這一計,恐對我軍不吉利。陛下可愿聽用?”

陳瑞只是笑了笑,說道:“兵者,兇器也,不得已而用之。還有什么比它不吉利?你說罷。”

蘇眠風似乎放心了,便說道:“陛下,微臣觀今夜星象:見瑩惑守心、彗星又過紫微。其主興兵之相,又暗指大臣之喪。若是此時微臣詐死,眾軍俱舉孝旗。那夏國必來偷營,屆時設下虛營,命一哨人馬攔住夏軍,再領大軍攻占都城,必能大敗夏國,傷其根本也。”

陳瑞似乎十分滿意他的計策,但是怕張初不會上當,于是問道:“你若詐死,而他不信,如之奈何?”

蘇眠風也想到了這一點,于是回道:“陛下可急詔皇后和我家夫人來此,暗為悲涕之聲。他必然相信。”

陳瑞相信他的計策應該能行,于是下了道旨意:說是都督病重,讓丞相——楊椒和廣惠公主代為監國,急詔皇后和都督夫人來到這兩軍陣前。

次日,蘇眠風和陳瑞特意領著人馬到城下罵陣。張初剛剛想要出城與楚國來罵陣的將軍一戰,卻看見楚國中軍的蘇眠風忽然倒下了戰馬。那陳瑞連著喊了幾聲:“都督!都督!”,卻沒人應他。中間的各個將軍急忙下馬去攙蘇眠風。那時,陳瑞又叫人鳴金收兵,收了前去城下罵陣的軍士,領著眾軍急忙回了軍營。

這一日,他們又暗暗地散出風聲:說蘇都督久居江南,來此北地。水土不服,已然重病。

這消息傳到了夏國的都城之中。雖然張初和拓跋暮雪今日親眼得見蘇眠風墜下馬去,可是他們依舊不相信蘇眠風病重了。

一連三日,楚國沒派人來城下罵陣。難道那蘇眠風真的病重了?張初心里這般想,但也不敢確定。于是便在這一夜,想要偷偷去查看一番。

他將心里的想法說與拓跋暮雪了:“梓童!那蘇眠風前幾日墜下馬去乃是你我親眼所見,再說這一連幾日,也不見楚國軍馬,恐是他已病重。孤欲去查勘一番,若是他重病,楚國就無人能為陳瑞出謀劃策了,孤便不懼他了。”

“本宮與陛下同去。”拓跋暮雪說道:“陛下親選幾名親信,于三更之時,人銜枝,馬摘鈴,保護你我出城。”

“全聽梓童吩咐。”張初下去了。

譙樓之上鼓響三更。張初和拓跋暮雪跨著同一匹戰馬,他們身后跟著幾個親信,嘴里含著樹枝。他們的戰馬也銜著樹枝,馬身上的鑾鈴都被摘下了,就連那馬蹄都用布給包住了,一點聲響都沒有。眾人冒著寒風,離了都城,悄悄地登上了一座高坡,可以趁著月光觀看敵營。

此時夜深沉、月當空、星閃爍,萬籟俱靜。張初先從馬上下來,拓跋暮雪便扶著他的手臂也從馬上下來了。拓跋暮雪往前面走了兩步,站在高坡之上,鳥瞰楚國的軍營,只看了片刻,便低聲笑了起來。張初不解笑聲其中的含義,便問道:

“梓童為何發笑?”

拓跋暮雪只是暗暗地回道:“陛下有所不知,自古行軍扎營俱按五行:按東方甲乙木,置下糧草、木材,可照日光;南方丙丁火,安下營門,可設燈火,以防偷襲;西方乃是庚辛金,地處寬闊,以容戰鼓、金器之物;壬癸水引從北方,以為飲用、救火之用;戊已土位于中心,論定兵法。今看楚國之營:東置飲水,用飲之水受日光所照;南安戰鼓、金器,窄不通人;西設營門,風從門進,燈火不振;北放糧草,濕而腐糜;中心之處,又舉孝旗,無人論定兵法。難道那蘇眠風領兵打仗如此不諳五行?怕只是他臨陣墜馬,有死無生了,這營是那不懂兵法的人扎下的。”

張初見她這般自信,便也說道:“梓童高見。孤有梓童何愁大業不成?”

拓跋暮雪沒有再說話,便徑自走到了馬旁,張初急忙將她攙扶上了馬,自己也跨上了馬,卻沒有催動馬匹,只低聲說道:“梓童,你聽!那楚國營中似乎有女子的哭聲。”

拓跋暮雪側耳聽了一會兒,才聽見他說的女子哭聲,便說道:“看來那蘇眠風確實死了。回罷,且看明日是否有楚軍前來討陣。”

言罷,張初便催動了馬匹,后面跟隨著親信,回了都城之中。

一夜無言,次日到了午時。那張初和拓跋暮雪才懶懶起床。兩人睡到了這般的時候,也未聽見楚國前來討戰的報告。兩人前去觀看敵情,原來是楚國未發兵馬前來。張初心里十分高興,想著自己終于能反敗為勝了,能一舉將陳瑞擒殺。

次夜,張初親自領著兵馬出了都城,往楚國的大營而去。楚國大營就在不遠處,營中一盞燈火都沒有,只有營門之上懸著兩個燈籠,忽隱忽現地亮著,離著燈籠稍遠處站著四個士兵,手里拿著兵器。

張初做了個緩步向前的手勢,兀自將鐵胎寶弓抽出,搭了一支箭,往營門上面的士兵身上射去。只這一箭,正射到他的咽喉,卻只見那士兵顫了一下,卻未曾倒下,他身旁的士兵也不喊叫。張初心中納悶,便叫人上前查看。

這一查看才知道,那四個士兵卻是木偶。既是木偶,自然不懼。張初這才反應過來,怕是自己中計了。正欲駁兵回城,卻聽耳邊一個軍士喊道:“報!”

張初見他渾身是血,不知道他從何處而來,便回道:“說!”

“陛下,楚國圍城。皇后已從城中突圍出去,欲與陛下和兵牛城。”

張初應道:“知道了!”那軍士退下了。張初知道自己的都城已經被楚國攻下了,但也無可奈何,只能是撥回馬頭,往牛城的方向奔去。可是此去牛城少說也要兩天。

正從一片密林走過,只聽那密林之中有人大喊:“張初小兒,你言震爺爺在此!”

言罷,便舉著他的扁擔從密林之中跳出。他身后也閃出不少人馬。張初見他將手里的扁擔直直地往自己揮來,便趕緊將自己手里的長槍迎上。只這一扁擔,打得張初的戰馬往回退了幾步,張初手里的長槍震得手麻。

看得出來,張初即使能戰得過言震,想要立即脫身也是不可能的。他身旁的士兵說道:“陛下先走,我等擋住他!”

張初聽他這般說,將手里的馬鞭往胯下戰馬的屁股上一打,那戰馬急急奔跳而出。張初便彎著腰,手里挽著韁繩,從亂軍之中跑出來了。

他這一跑,他身后一些士兵也跟著他跑出來了。一行人跑出了密林,任憑身后的密林之中喊殺之聲震天響地,也不再回頭觀望。好在密林之中,也無楚國的兵馬追出。

張初這一夜奔逃,誰也不知跑了多久,只是耳邊響過陣陣虎嘯,又聽哀哀狼嚎,更有小溪潺潺,也有落葉“沙沙”。

天明了,楚國沒有兵馬追來。張初回頭觀望,只剩下二十幾個士兵還騎著馬跟著自己的身后。

哎!這一夜是怎么過來的?這蘇眠風不是死了嗎?怎么楚國還有這么能使計謀的人?經過此一番,張初自己也知道要想打敗楚國是不可能了,自己也是大勢已去。自己兵寡將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守住牛城。

他這般心灰意冷,更顯得凄涼。張初長長地嘆了口氣,兀自說道:“到了這般地步,就是孤也心如槁木死灰,身同閑云野鶴了。”

他這般嘆氣,他身旁的軍士看不下去了,對他說道:“陛下,一時勝敗不足以定大局。自古以少勝多之例比比皆是。陛下應振作精神,再礪刀槍,和兵牛城。到了那時,與賊一戰,再圖疆土,復我大夏。”

張初也回道:“但愿能剿滅賊兵,定我疆土,復我大夏,不負我大夏子民之志。”

他身后的士兵似乎早就餓了,也乏了。張初也知道他們的處境,便朝著后面說道:

“眾位軍士!孤深知你等身經一夜兵戈,業已乏累,可牛城就在前方。我等進了牛城,再休息可好?”

“我等不累,謹遵陛下旨意。”

一行人急行到牛城之時,已是次日天明。張初早就餓得頭昏眼花了,那拓跋暮雪也是剛剛才到牛城,卻已經將牛城布防得井井有條,以防楚國來犯。

牛城有兩處關隘,拓跋暮雪守住了大關。張初見了拓跋暮雪,分了些糧草、士兵,便去守小關。他們想著這樣便能成犄角之勢,擋住前來侵犯的楚軍。或許他們自己也知道,到了這般情況勝算也就不多了,但也想與敵一搏。

再說楚國之中:或許蘇眠風觀看星象并無差錯,那留守金陵的丞相——楊椒病重了。

那廣惠公主知道張初敗退到牛城了,一來想讓張初喘口氣;二來也想讓楊椒臨死之前,看一眼自己的皇兄,于是便寄了一封信給陳瑞。陳瑞還在猶豫,要不要回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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