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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娘見長樂到了午時都還沒有出來，就進去叫她起來，她看見長樂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娘娘還真是不讓人省心，這凍了一夜還不染上風寒！”

舒娘一邊搖頭感嘆，一邊拿手去觸摸長樂，舒娘可以真切的感受到身子的涼意，這種冰冷不是一個活人該有的溫度。

“娘娘！”

舒娘喚了好幾聲，趴在桌上的人都不見反應。舒娘輕輕的用手觸摸她，未感受到鼻息的舒娘，馬上就軟倒在地。

她跌跌撞撞的離開了紫嫣殿，在去承德殿的路上遇到了七恩，七恩貌似也是去紫嫣殿的，舒娘拉著七恩要他帶她去找陛下。

“什么事啊？這么著急，我還有去紫嫣殿呢！”

陛下這時正在芳華殿的門口，與阿洛談話。

舒娘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把顧瑾瑜都嚇了一下。

“何事？”

“陛下——娘娘她——”舒娘被嚇到了，話都斷了幾節。

舒娘她話還沒說完，反而是陛下先開口了：“如若是和廢后有關的，就不要說了。”

他正要走，卻被舒娘的話止住了腳步。

“娘娘歿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到了，七恩也是，他沒想過舒娘的事竟然這般著急，自己剛剛還慢慢悠悠的帶著她來找陛下。

“你說什么？”

“娘娘離世了。”

當舒娘在次抬頭的時候卻不見了顧瑾瑜，侍衛和宮娥一個個都快跑了起來，阿洛也是反映了一會馬上就跟了上去。

當他看見那個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女人的時候，馬上就對舒娘說道：“不是的，長樂只是睡著了，她還沒醒過來。”

“請陛下節哀！”

長樂身上的冰冷，那不是一個人該有的。

顧瑾瑜請來了大夫院的所有大夫，讓他們一個個把脈，但是大夫的結果都是已經沒有了脈象，什么也摸不出了。

“還請陛下節哀。”

他看著躺在床上的那個女孩，她是那樣直直的躺著，以前的她總是蜷縮成一團，總是將自己縮成一小團，但這次她卻是一如反常的躺著，動都不動。

“騙人的，長樂她怎么死了，她還要讓我做昏君的，她還要報復我的。”

“這一定不是長樂，這是假的。”

他用手去摸耳邊的兩側，他覺得著一定是一個假的，是易容了，但是不管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面具與臉的交界處。

“還請陛下節哀。”看到眼前不愿相信，又哭又笑的帝王，心里確實不忍。

林素兒得到了這個消息也馬上趕了過來，畢竟也是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

當他看見穿著紅衣的林素兒，就是感覺萬分的諷刺。他將所有人都趕走了，他抱著懷里這個冰冷的尸體，看著她平靜的臉龐。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滿臉的蒼白。

“長樂，你為什么不報復我啊！我做了這么多壞事，你還要讓我做昏君，為全西涼報仇的。你怎么就這樣離開了，你要我怎么辦啊！”

······

所有人都在門外等著他，也不知道等了多少個日夜，多少次要送吃食進去卻被他給趕了出來，一個個在門外焦急的很，但是卻不敢違抗王命，只能在門外等著。

大概過了三天三夜，他派七恩將清佛寺的清真大師請過來。

他記得清真大師給他講的話：順從自己的心，莫要負了有心人。

后悔的是，他當初為什么沒有聽大師的話，負了長樂，但是現在后悔又有何用呢，離開的人就一輩子回不來了。

大師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長樂，也是搖了搖頭：“陛下還是早些將娘娘安葬了吧！若是有緣，下一世自會再見的。”

大師為長樂超度，她本就是一個心地干凈，沒有一點嫉恨玷污了她單純的心。

送大師走前，大師提醒道：“這顧家有三道情劫，莫王和陛下的情劫已過，還請好生照顧兩位弟弟，莫要生出什么嫉妒厭惡之心，莫要再讓那個女孩像婉兒姑娘和長樂姑娘這般了。”

“謝大師。”

送離的大師，他按大師說的在皇宮旁邊建了一個陵墓將長樂葬在陵墓里，那個琉璃棺材還可以看見里面的女孩。

他將所有在西涼鎮守的士兵全部收了回來，將西涼還給了長樂的五哥，他想將西涼恢復成大戰之前的繁茂樣子，但是死去的人一輩子回不來了，他永遠無法彌補北楚對西涼的虧欠，他也永遠不能彌補對長樂的傷害了。

他將鸞兒的名字改為了思樂，將對長樂的所有思念全部寄托在了思樂身上，一輩子幾乎從未對她發過脾氣，除了一次將長樂的蓮花圖給仍在了深山里。

他罰思樂在紫嫣殿門口跪了一夜，派人在深山里找了幾夜才找到這幅蓮花圖。

他保留著長樂留下的所有東西，這些是他唯一的寄托了。

他有想過和長樂一起長眠地下，但是他卻不可以。他第一次感覺到江山不是什么好東西，自己無法放下江山，無法拋棄北楚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