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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潛藏

  • 天下胡來
  • 豆不花將軍
  • 3057字
  • 2020-04-20 16:00:00

陳紀安冷冷地一笑:“不錯,我的確是鬼,是地府里要索命的惡鬼!幽冥中的鬼魂,先進還陽了!”

眾人的驚詫之情全都掛在了臉上,單純地認為這是陳紀安的一句聳人聽聞的言語,為的只是凸顯出自己不惜毀去容貌,苦心孤詣等待今天的意思,只有胡海若單獨留意到了“幽冥”兩個字的深刻含義。

看來那個城隍說得還真是有些道理,幽冥這一眾小鬼們還是有點影響力的,就連陳紀安這個前太醫,太后都以為已經除去了,結果偏偏落在了幽冥之手,還被齊勛收入了麾下——如此說來,齊勛還勾了幽冥。

陳紀安被破壞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惡毒的笑,他環視了身旁眾人一眼,熟稔地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列位同僚,想必都想不到我還活著吧,都想不到我會出現在這吧。陳某百死余生,活著沒有什么別的念想,能活到今天,不為別的,那是為了揭穿一件天大的陰謀!”說罷,他伸手指了指已經轉醒,但仍然虛弱無比的太后,“你們以為先帝是怎么死的?因先天體弱,不堪朝政繁重而死?哈哈……那可是大錯特錯!先帝身體先天不足,成弱質之象,但太醫院劉院長滋補的單方有回天之力,先帝的身體也是越來越健旺,怎么可能無緣無故駕崩?那是被這惡婦毒死的!這惡婦是南越人,用了他們南越的一味珍稀的異品名叫丹朱草。”

丹朱草這個名字,在場眾人沒幾個聽說過,只有胡海若公生夷從都察司的老掌記王云生處詳細了解來龍去脈,就連何贄都不了解原來先帝的死因如此曲折,陰謀如此深沉,是被自己枕邊人毒害。

陳紀念眼神中有一絲復仇的快意,他看了看萎靡不振的太后,指著她面向所有人高聲道:“劉院長的死,是因為查出了丹朱草的事,可惜了,還沒來得及公之于眾,僅僅只是把他個人的推測告訴了我,說先帝的飲食出了問題,他懷疑是尚膳監動了手腳,就被劉化若那狗奴才給盯上了,設計出了許多詭計來誣陷劉院長,哈哈,其實劉院長那也只是猜測,并沒來得及查出來什么這么證據,他們如此做賊心虛,反倒是不打自招,丹朱草一事,是我隨后在武安王處,那里毗鄰南越,往來的行商多了,自然可以了解到。太后又是南越公主,總會有些端倪。”

就在大家還處于一臉茫然的狀態,渾然不知今天究竟是應該來干什么的時候,殿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一名小太監慌里慌張小步跑了進來,稟報:“啟稟陛下,太后……”他覷了一眼虛弱萎靡的太后,嚇了一跳,語調也弱了下去:“……城外有刁民鬧事,現在巡防司在清理。”

小皇帝劉環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單宣起身道:“陛下無需掛懷,些小刁民鬧事算什么?無非就是敵國的細作,勾連了些潑皮混混,想趁著陛下壽誕鬧上一鬧,不妨事。”

眾位大人紛紛道:“壽誕結束之后加強搜查緝捕即可,不要為了這些小民壞了心情。”

胡海若忽然間想到了什么,道:“單大人,不可如此草率,還是細細……”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淹沒在了別人的挖苦和譴責之中了。

陳紀安清清嗓子,一張臉血色上涌,有些細小傷口崩裂,又流下血來,他高聲說道:“至于劉安院長實際探查到的,那是另外一件事情!”

他指著太后,幾乎是一字一頓地道:“她和別的男人有了孽種!”

這一句話像是一把尖刀,刺入了所有人耳中,簡直讓大家緩不過神來。由于信息量太大,太過于駭人聽聞,一時之間竟然無人發出聲響。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陳紀安一副譏誚又邪惡的表情,問立在一側明顯有些窘迫的虎賁軍中郎將:“是這樣吧?石大人?”

石崇信的心理防線似乎被這句話給壓垮了,越發的坐立不安,完全不像一個掌管著幾萬禁軍的大統領,反倒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被人嘲諷得一無是處,內心深處的秘密和羞澀全部被人掀了出來,最后的尊嚴也被鞭笞得體無完膚。

這幾句話一句就像一道霹靂,震得在場眾人全部傻了——太后竟然和石崇信通奸,怎么還有了孩子?

“你有一次身體有恙,請了劉院長來診治,當時劉院長號出是喜脈,可又不敢說,因為先帝體弱,已許久未曾有過房事,劉院長一直給先帝瞧病,自然是通曉這一節的。劉院長草草編了個由頭,胡亂開了一副藥,將孩子打掉,神不知鬼不覺,原想著就這么糊弄過去,可時日一久,太后終有察覺,后借著先帝駕崩,指使劉化若那老狗做出許多陰損丑事來栽贓劉院長,這才判了他一個瀆職問斬。奸佞當道,殘害忠良!你和那狗官李玄同都是禍害我北海國的罪人!”

陳紀安越說聲音越大,越說神情越是激動不已——他本是劫后余生之人,早就該死了卻平白又多出來了一段生命,自此心志大變,將復仇作為活著的第一要務,凌駕于一切之上。

老尚書何贄面色陰沉似鐵,他一生研究禮法,為人自然刻板,對此亂了綱常禮教,君不君臣不臣的行為最為痛恨,張口問道:“此言可當真?”

陳紀安一口氣說出來壓抑了許久的秘密,像是春蠶吐盡了體內單位絲,此時竟變得有些虛弱,他有氣無力地說道:“百死之人,何必撒……”

利器刺入肉體的聲音響起——石崇信正持著一柄短劍刺入了陳紀安的胸口,他身法太快了,胡海若只見到了一道殘影。

陳紀安一臉釋然,無論如何他說出來了他所知道的所有而沒有選擇茍活,他對得起他的老師劉安。

“……石崇信,奸賊!我早不想活了,我要看著你們這對狗男女下地獄!”

他這句話說的怨毒無比,用盡了自己最后的生命在賭咒發誓。

石崇信一生稱得上是心黑手狠,殺人無算,就連師兄夏公明都死在他手上,可此時看見陳紀安死不瞑目,又掛著一模詭異笑容的一張臉,一陣寒戰涌上心頭,逼得他要發瘋,他忍不住用大聲呼叫來掩蓋他的色厲內荏:“胡說八道!簡直胡說八道!誰瞧見了?”

最后幾個字還喊破了音,尖厲而滑稽的聲音回蕩在承乾殿上。

“我!”

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壓過了石崇信的呼叫,這一個“我”字并不是高聲喊出,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果決。

“公侍郎?”武安王齊勛見到站起身的男子,低聲說了一句。

“天理昭彰,自有定論,你以為殺人便能滅口,那可是打錯了如意算盤!石崇信,那日夜里你派遣虎賁軍堵截的人,正是我!”

胡海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公生夷一向溫文爾雅,素有“北海之光”的美譽,待人接物極為得體,此時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指責石崇信的罪過。

“公侍郎,不可胡言!”茲事體大,關乎到北海國的根本,老尚書何贄怕公生夷太年輕,受了什么人蠱惑,這才有此一問。

公生夷神情肅穆,“此乃我親眼所見。”他說這話時斬釘截鐵,是非對錯在他眼中歷來就如黑白,涇渭分明,絕不可混為一談,也更不可能留有什么中間地帶。

何贄的臉色黑的要滴下墨來,他素來知道自己這個學生說話做事一板一眼,從未有過任何失格之處,更加不喜歡權謀斗爭,將其視之為禍國之道,因此他的話,倒是十分可信的。剛剛有此一問,也只是自己太過驚訝,不愿相信而已。

石崇信近幾年仕途之順利,提拔速度堪稱神速,早有別人懷疑,但他是太后身邊近臣,無人敢來太歲頭上動土,一向跋扈慣了,此時如然被爆出這么大的料,早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等著踩他,就連太后的面子都不顧了。

“寡廉鮮恥,無恥之尤!”

“衣冠禽獸,枉顧仁義道德,真是丟盡了臉面,呸……”

“石大人位高權重,怎地如此把控不住自己,唉……這可真是……”

眾人的話紛紛雜雜,說什么的都有,有痛罵的,有惋惜的,也有純屬和自己無關閑看熱鬧的,一時之間亂的像是人聲鼎沸嘈雜的集市。

“報——”

“陛下,大事不好了,城中聚集的人員作亂,巡防司……巡防司頂不住了!”

小太監一臉的驚慌失措,聲音尖銳而顫抖。

自古民不與官斗,小民作亂,去上個把官差緝拿一番即可,從來未曾聽說過就連官差都要控制不住了,那豈不是造反?更何況,那可是鞏衛國都的巡防司!

“單大人!”胡海若叫了起來,“單大人真是好計謀,小可久居你手下,竟然有眼不識高人,真是我的不是了。”他一邊說,一邊向單宣作揖表示敬佩。

“胡大人這是何意?”單宣看著面前皮笑肉不笑,一臉古怪神色的胡海若,有些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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