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白刀客的了解從其他侍從那里并未得到答案,于是我便問了雁北璃后才得知。
白刀客原名墨水兒曾是象姑館的兔兒爺,原先家中有五個哥哥他為最小的,因為長相清秀文弱父母便將其賣到象姑館。他小時讀了些書便有了書生心氣,對于象姑館這種靠著男色掙錢的地方厭惡異常,也因此挨了不少打,最后遇見了雁北璃被帶回王府做了侍衛,雁北璃為他取了一個新名字叫白刀客。
我聽完后頗感驚訝但是很快注意到一件事,帶著寬慰的笑問道:“你為什么去象姑館?”。
雁北璃的表情有些尷尬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王妃為何對白刀客感興趣”。
我道:“還不是為了我身邊的丫頭,打聽一下白刀客的興趣愛好方便兩人交往啊”,雁北璃聽后看了一旁正在打哈欠的三春,然后摟住我的腰道:“憨態可掬,性格爛漫,兩人應該合適”。
對于雁北璃為何去象姑館我依舊好奇,于是在某日纏著他一直追問,最后他略顯無奈又稍有尷尬回答:“年少好奇,沒皇兄們騙去的”。
臨近端午天氣仿佛到了炎夏的溫度的最高點,而大家并沒有被這份熱氣打敗,府上開始忙碌的準備端午,眾人中最忙就是溫雪了,她需要負責府里的上下事務,乃至我很多天都沒見過或者聽到她的消息。而尋花離開后近半月才回來,我去看她時驚訝的發現她的皮膚不僅黑了也粗糙了,但是人卻顯得精神,黑溜溜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這幾日雁北璃似乎也忙了起來,聽三春打聽后前些日子三王在朝堂當眾指責太子玩物喪志,德賢不配,又引經據典的說了一堆擠兌太子的話,而支持三王的朝臣皆是附議三王陳詞,暗自要求皇帝廢除太子。幸而一些老臣站出來反對,言辭激烈的斥責三王野心而力保太子與皇后,然見皇帝已心向著三王不顧一切的想要治太子的罪責,那些老臣竟紛紛摘下紗帽,跪別皇帝便想一頭撞柱來明志,最后皇帝無奈只能壓下廢太子之心卻也處罰太子身邊的近臣。
對于太子的處罰卻沒有明顯,只是太子之前喜愛斗蛐蛐,東宮里掛滿了裝著蛐蛐的籠子,那些蛐蛐白天爭斗晚上便開始放聲歌唱,整個東宮都是蛐蛐的叫聲。皇帝下下朝后便下令燒死所有蛐蛐,一時間庭院的大火里響起蛐蛐一聲聲凄涼的叫聲,就連一只陪著太子的黑貓都被丟到了火里。
后來雁北璃同我講到黑貓歷來,那只黑貓是太子四歲時在皇帝面前背書受到了夸獎而得到的,太子一直都喜愛那只黑貓,自黑貓死后太子有好幾日都未曾踏出東宮半步。
見雁北璃心情不錯,我順勢問:“我可以去街市上嘛”怕他不能理解我的意思,繼續道:“就是那種隨時都可以出府的那種”。
雁北璃沒想到我會怎么問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笑道:“我并沒限制你的自由啊”。
得到他的發話第二日我便換了一身素淡的衣服妝容帶著三春去街上,街市還是以前的街市只是臨近端午變得熱鬧非凡。雖然端午還未正式開始但是各種餡兒的粽子就已經出現在街上的攤位和茶樓酒肆的桌子上了,兩邊的攤位貨車上有賣各種花樣的五彩繩或是掛滿了繡著福字或者做成吉祥物或生肖動物的香囊,有的貨車上甚至裝了一車的咸鴨蛋。我好奇的走到賣五彩繩的貨車前,看著編織著各種花樣的五彩繩心里喜歡的緊。
小販是一位年近五十的白須老者,佝僂著背從貨車后面走出來,許是見著我對五彩繩炙熱的目光,他用沙啞混著濃濃口音的聲音慢吞吞說著,為的是力求吐字清晰:“這是老叟孫女編制的,這位夫人若是喜歡不妨挑一挑,若是選中了老叟令附送夫人一個就當今日的彩頭”。
我心下高興便埋頭在其中挑選,最后總共選了三個想送給雙冬三春和尋花,拿著選中的彩繩給老人看。旁邊站著的三春見著那三個五彩繩問道:“夫人這三個要送與誰啊”。
我道:“你,雙冬還有尋花啊”。
“夫人不給自己挑一個嘛”
她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光顧著想著她們卻忘了自己,于是我讓老者在等一下又埋頭進去挑選自己的。
最后是三春跳出一條編制成小鳥裝的五彩繩拿到我面前道:“夫人看這條如何”。
我也沒挑中意的便就收下這條了,老者見我手里的四條彩繩忽然笑道:“這位夫人有緣啊,這條鴛鴦彩繩本是一對的,既然夫人選中其中的一條,老叟便將另一條送你”他說完從貨車后面拿出另一只編成小鳥形狀的五彩繩,只是這一只的鳥兒略微大了一些。
三春付完錢后老者依舊高興,我問道:“老人家為何從剛剛到現在一直嘴邊掛著笑啊”。
老者笑道:“夫人那對鴛鴦五彩繩是我家孫女特意編制的,她說若是有人挑中其中一只就把另一只送與,并附上祝福,愿夫人與夫君連枝頭并蒂,白頭到老共槨”。
我含笑謝過老者,但卻覺得這句話需得祝福真正有情人才能盡了其中意,若是遇到一對怨偶那真是太可悲了,活著沒能分開死了還要被和對方擠在一個棺槨里,而我與雁北璃雖然算不上怨偶但絕非良緣。
隨后我帶著三春去了醉香樓品嘗他們店里的一絕五味鴨,雖然王府后廚也會做但是卻沒醉香樓的正宗,聽聞醉香樓的五味鴨是祖上傳下來的,外人只能模仿出五味鴨的外貌卻無從知曉其中的秘訣,這也是醉香樓可慢無席的原因。
一整只五味鴨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于是叫三春坐下一起。三春并不客氣路上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帶上了五彩繩現在聽我一說,撩起裙子坐在對面拿著筷子盯著鴨肉。
我笑道:“吃吧,怎么想在又想同我客氣了”。
三春拿著筷子夾了一片鴨肉,我急切問著:“怎么樣,好吃嘛”卻見三春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喊著雙淚眼道:“夫人太好吃了,這真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鴨肉了”。
我這才也跟著嘗了一口,瞬間便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肉質細膩入口即化,而且外面的湯汁味道也恰到好處,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真想把剩下的鴨肉端回去讓后廚廚師對著味道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