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妍和曉蕓意興闌珊，買了藥草后直接回了刺史府邸。

“姐姐昨晚不是很硬氣嗎？今日怎么跪著求我呢？”

“筠兒病了，老爺不給她請大夫，求求你，以前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讓老爺找個大夫給筠兒瞧瞧吧，畢竟她也是老爺的孩子。”

“老爺的孩子又不止一個，那丫頭又沒什么本事，也許不到好人家，自己命薄罷了。”

素妍聽出，這兩人便是昨晚遇到的正妻和小妾，沒想到這會兒又遇到。

一時沒看住，曉蕓氣沖沖的出現。

看著正妻跪地不斷的磕頭，而妾室始終不松口。

正待開口鳴不平的時候，被素妍捂住嘴拉到樹后。

“噓，”素妍做了個手勢，“這里不是國師府，不是你任性伸張正義的地方。”

“你聽到了沒？這個鄧刺史太不是個東西，自己的孩子竟然都不管，任由病著！還有那個妖里妖氣的女子，濃妝艷抹的，哪里好看了？一個妾室竟然還敢騎在正室的頭上，簡直……”

素妍連連點頭，“我知道你生氣，但是你救不了她的，我們只不過在這里一日，能幫她一日，那以后呢？就如我們街上遇到的那個女子，她們自己選擇繼續原來的路，我們幫了一時，卻負責不了一世，不僅毫無意義，也是在害她們。”

“怎么會？我們……”

素妍厲聲打斷，眸子冷了下來，“刺史府當家做主的是鄧刺史，只要他厭惡正妻一日，小妾就可以繼續囂張，這是根源所在，不是打人就能解決的。”

雖然她還是很喜歡打人解決事情。

“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令刺史回心轉意已不可能，若她有勇氣踏出一步，就會不一樣，但是，”素妍看著還在磕頭的婦人，嘆息，“她已經認命了。”

如同那個酒鬼的妻子，她們對這樣的人生已經認命，生不起反抗之心，所以，誰也救不了她們。

素妍拉著曉蕓離去，轉身走了沒幾步，撞見正在一旁偷聽的李穆和李曄，想來她和曉蕓的話也被他們二人聽到，怪她只想著勸服曉蕓，沒留意到周圍有沒有人。

自認為沒說錯什么，素妍淡然無波，“見過王爺。”

“恩，回去歇著吧。”李穆面上淺笑。

待二人離去后，李曄撞了撞李穆，“三哥，我還沒見過這么清醒的人，她真的喜歡你嗎？感覺上，如果你弄了那么個妾室回去，她要么就把人毒死，要么就把你毒死，然后自己離開。”

李穆哼了聲回院子，沒搭理。

他就知道，素妍定然被祈云煙帶壞，被慫恿著什么受了委屈就跑。

“三哥，等等我，”李曄忙追上去，“這個刺史和巫國使臣見面的事，你怎么看？我好不容易打聽出來的。”

“鄧刺史貪財了些，想要權利，和巫國使臣接觸不過是看上了一個女子罷了。”

“咦，三哥你都查到了。”

“明日啟程，”李穆嘆道，“看來巫國使臣一路上沒什么問題，潛伏進去的那幾個人是在巫國就已經在了。”

李曄點點頭，比想象中棘手多了。

看著李穆的背影，李曄忽然轉頭又看向哀求的婦人，心有不忍，但他知道，三哥不會讓他多管閑事，就像素妍制止曉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