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兵分兩路。

侍女出門，完全沒引起鄧刺史的關注。

素妍和曉蕓打聽到最大的藥鋪，直奔。

未料到，還沒到店鋪前，先看了一出熱鬧。

圍觀的百姓二十余人，一起看著男子暴打女子，無一人上前拉架，曉蕓見了，二話不說踹開男子，扶起瑟瑟發抖的女子。

素妍上前查勘，眉頭皺起，女子多處血脈淤堵，顯然是男子下了狠手，被打的很慘。

從素妍的神色中，曉蕓明白了，一把抓起行兇的男子，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竟然還是一個酒鬼。

“你是什么人？憑什么打我？”酒鬼大著舌頭嗆聲，手指著女子，“臭女人，這是你找來的打手嗎？”

“當街行兇，我怎么就不能打你了？”言落，曉蕓又給了酒鬼一拳。

下一圈正要打的時候被女子攔住，“求求你，不要打他！”

素妍和曉蕓被這一幕弄懵了。

從百姓中的七嘴八舌中，兩人終于弄明白了情況。

街坊都曉得男子好賭好酒，女子嫁了他沒過幾天好日子，時常挨打，可是嫁了人就只能跟了他，世上又有幾個祈家那般保護祈云煙？

今日女子挨打，想來又是男子缺錢，鄰里見慣了，也懶得去拉架，以前拉架被打的次數太多，只是看著女子別被打死，已是他們的善良。

曉蕓看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女子，說不出話。

女子爬到男子身旁去看他的傷，卻被男子一手揮開，又被打了一下，但女子絲毫不以然的靠上去。

搖著頭，曉蕓要上前，素妍拽住她的胳膊，黯然道，“隨他們去吧！”

曉蕓看著女子顫顫悠悠的扶起酒鬼，忍不住，終是上前，攔住酒鬼的拳頭，卻攔不住女子的求饒。

她不明白，“為什么？他在打你??？為什么不離開？”

“他是我的夫君，我孩子的爹，他只是生氣了，等他氣過了，就會好好對我的?！?

女子淚流滿面，末了，眼中還帶著一絲絲期待，也許，往昔曾經有過恩愛。

百姓也勸著曉蕓別管閑事，這都是女子的命。

命？父母養育了她，讓她嫁給了酒鬼，然后就認命過著一輩子？

她無法認同。

無聲中，女子扶著酒鬼遠去。

素妍嘆了口氣，上前拉起曉蕓離去。

“素妍，你會認命嗎？”

“不會?！?

“那你還嫁給偽君子……好吧，得恭敬的叫他三王爺?！?

“曉蕓，不管我嫁給誰，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相信我。”

“恩，如果你哭著回云霧山，我一定先打死你，再去教訓那個王爺?！?

“好，我曉得?！?

二人慢慢說笑著，曉蕓漸漸不再去想那一幕，而素妍，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就像，曉蕓不知道素妍是不是真心喜歡李穆。

她喜歡，素妍不要愛上任何人，不愛，就不會痛，她喜歡那個永遠無欲無求的素妍，只想著采藥做藥的素妍。

但是，嫁入皇室，只怕身不由己。

她知道，太子無德，民間早有怨聲，也不知將來繼位的皇子是誰，爭權奪位的路上，都是棋子。

李穆野心勃勃，素妍應是知道的吧？

可惜素妍什么都不肯多說。

曉蕓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