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被震得不敢回話，鄭素妍說話直來直往便罷了，國師也是如此的直接，“這話是否有些大逆不道呢？”

“大逆不道？那么，私自養兵的三皇子就是忠誠為君嗎？”國師輕笑，“無需否認，壽洲非偏僻息壤，查到點消息也不難。”

國師府，或者說云霧山的能力，讓李穆真的懼怕，他自認為做得隱蔽，且自始至終沒有出面，甚至轉了幾道交托的人，而且他的私兵不過才五千人。

“在今日之前，我很是煩惱，到底下一個太子是誰。皇上一視同仁的分封諸王，而且遲遲不定封地，就是為了挑選太子，原本想著過個三五年慢慢看，沒想到李珂比預料中能惹事。”國師輕輕搖首，無奈道，“雖說我有些看好你，但是你的心思也藏得很深，為帝，有些心機是件好事，但是心機太多，也是不利于齊國安定。”

齊國安定？所以國師就把皇上輔佐成一位守成之君嗎？

李穆只敢心中質疑，他怕一句話說不好，當真惹怒了國師，同樣小命難保。

“你還沒回答我，想不想當太子呢？”國師耐性極好的又問了一句。

李穆咬著唇，不答。

“想啊，怎么會不想？蓮妃說得對，每一個皇子都想過那張龍椅，李玄也想過，只是每個人會想卻不意味著他們一定要坐上那個位置，但是李穆你缺很執著想當皇帝，我說的對嗎？”

國師拍了拍李穆的肩膀，面對面落座，“這里無外人，也不會有人將這番話告訴皇上，所以不必這么謹慎。”

在國師的緊盯下，李穆輕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如我所料啊。”國師滿意的點頭，“可是，我不見得會推你上位。”

“大人是有什么條件嗎？”李穆很是被動，從醒來開始，他就在被國師捏著走，完全沒有選擇的余地。

“我記得你尚未娶妻，你瞧著我師妹素妍如何？”國師語氣溫和的問道。

李穆不掩驚詫，“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娶她吧，娶了她我就助你等上太子之位，怎么樣？”

娶鄭素妍，太子之位……國師這是讓鄭素妍為太子妃，甚至為皇后！

他以為，國師會讓鄭素妍遠離皇權爭斗，也會在今日醒來警告他遠離鄭素妍，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提出這樣的交易。

他曾經想過，借鄭素妍給國師府添堵，但沒想過真的娶那個女人！

而且，他一直認為，國師雖居高位，但一心為齊國，無心涉政，而今讓鄭素妍為后，那國師是否也是有著掩藏起來不為人知的野心呢？

細思之下，甚為驚恐，李穆寧可猜測有誤，也難以相信國師要入住朝堂干涉政事。

“男子皆好美色，這點我懂，素妍樣貌確實平淡了些，不足以稱美人，”國師有些苦惱的揉著額頭，思慮了一會，道，“這樣，我再附贈一個好處，幫你查出身世。”

“大人知道我的身世？”李穆急切的問道。

國師一頓，搖首笑道，“皇后果然不會做人，這點也讓你猜到，我只是懷疑你在查自己的身世，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要聰明的多。但既然是聰明人，也應該明白取舍，娶鄭素妍，得國師府的支持，太子一派盡數掃滅，而且，有國師府的支持，日后你登基為帝，也不必為了平衡朝臣而納妃，順從自己的心意接喜歡的女子入宮，何樂而不為？”

李穆仍在想著身世一事，他竟忘了，國師掌控天下消息，后宮那點爭斗必然瞞不過他，怎么就忘了這點呢？

“懇請大人告知真相，還有，那年六弟墜湖……”

李穆掙扎著起身，想跪地懇求，被國師按在床榻上。

“想知真相不難，但有個前提……”國師善意這提醒著，交易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