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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危急的華北

就在日本關東軍主力進攻長城各口的同時,熱河省內那部分日軍也沒閑著,他們一路向西,進犯到了察哈爾省的多倫地區。此時,在中原大戰中失敗而下野的馮玉祥,于5月26日在張家口宣布成立察哈爾民眾抗日同盟軍。馮玉祥振臂一呼,先后響應加入者達七八萬人。抗日同盟軍任命方振武為前敵總司令、***為前敵總指揮,接連收復日偽軍占據的察哈爾省康保、寶昌、沽源三縣,其后又克復了塞外重鎮多倫。

這時候,馮玉祥派人聯絡了他從前的老部下、正在參加長城抗戰的宋哲元,希望他能率部參加同盟軍,至少給予支持。對此,宋哲元卻持以沉默。

蔣介石得悉馮玉祥在察哈爾搞抗日同盟軍,并沒有把馮玉祥的行為看作是幫助國民政府抗日,而是將其視為借機造勢意圖東山再起,于是把他當成“安內”的對象,授意何應欽相機予以處置。但是何應欽應正應對日寇對的長城各口的進犯而不暇,哪有功夫和能力去處置呢,他想到宋哲元曾經是馮玉祥所信賴和倚重的干將,而且馮玉祥的同盟軍所在之處是身兼察哈爾省主席的宋哲元的屬地,于是何應欽要宋哲元出面去規勸馮玉祥。

對此宋哲元難以回絕,卻也無法規勸,只好拖延搪塞。

宋哲元之所以搪塞,實屬出于無奈。他原本是馮玉祥的西北軍(亦即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第四路總指揮,中原大戰結束后,蔣介石讓張學良收編整理潰敗的西北軍、晉綏軍,宋哲元托人去覲見張學良,經蕭振瀛奔走賄賂,張學良給了宋哲元一個東北邊防軍第三軍的番號,令其招攏西北軍殘部,將軍部設在山西運城。隨后,宋哲元與于學忠、王樹常、石友三、孫殿英等人聯名通電表示擁護和平統一反對廣州汪精衛的反蔣行動,由此得到了國民政府中央委員的頭銜,國民政府隨即將宋哲元部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二十九軍,轄第三十七師(師長馮治安)、第三十八師(師長張自忠),軍部移到山西陽泉。宋哲元部客居山西,僅憑國民政府給予的軍餉度日,窮得叮當響,為此又多次到北平去覲見張學良,希望能給二十九軍一塊地盤,最后張學良把察哈爾省主席的職務給了他,這才使第二十九軍有了自己的地盤。但是察哈爾省地脊人貧,是個窮省,第二十九軍的日子仍不好過,武器裝備十分低劣,甚至不得不配置大刀并聘請武術教練教習刀術,以冷兵器時代的手段來加強二十九軍的戰力。直到長城抗戰爆發,宋哲元受張學良召喚,率軍出征,前往喜峰口抵抗日軍。

宋哲元即第二十九軍將士雖然裝備低劣,但是抗日熱情高漲,在喜峰口與日軍展開激戰,趙登禹、王治邦旅之大刀隊夜襲喜峰口外潘家口附近之日軍一個炮兵中隊,大獲全勝,幾近將這個中隊全殲,由此,第二十九軍“大刀隊“名揚天下,宋哲元等二十九軍將領在國人心目中成為抗日英雄,以喜峰口血戰為背景創作的《大刀進行曲》唱遍了全中國。

以宋哲元這種經歷和身份,怎么去規勸馮玉祥呢?更況乎馮玉祥還正在召喚他去加入呢。

直到中日《塘沽協定》簽訂,長城抗戰結束,何應欽以北平軍分會及政務整理委員會的雙重名義,令察哈爾省政府主席宋哲元返回原任,宋哲元不得不硬著頭皮率隊開赴察哈爾。8月5日,宋哲元率軍到達沙城,這樣,察哈爾抗日同盟軍就處在了前有日軍攻擊、后有國民黨逼迫的境地,而這個前來逼迫的人,又是自己的曾經下屬。

馮玉祥派代表到沙城和宋哲元商談,宋哲元不可能加入同盟軍,后面還有何應欽大軍準備開來。馮玉祥見狀,不得不被迫通電結束行動,宣布離開,將政權歸諸政府。隨后,宋哲元率軍抵達察哈爾省會張家口,宣布復職察哈爾省主席,抗日同盟軍大部被改編,方振武、***則率一部按照中共河北省前線工作委員會的決定,改稱討賊聯軍,轉入河北,與蔣介石的軍隊和日軍周旋于昌平、高麗營、大小湯山一帶,至10月中旬彈盡糧絕而失敗,方振武流亡國外,***在天津法租界被捕,后在北平就義犧牲。

察哈爾抗日同盟軍瓦解了,第二十九軍回防察哈爾,但日軍的挑釁并沒有終結。1934年1月14日,日本關東軍駐黑河(在察省沽源東)司令官森一郎在察東以飛機散放“警告宋哲元軍駐龍門所部隊聲明書“,稱龍門所亦屬“非武裝區”,不允許駐扎軍隊,第二十九軍駐軍應撤退到赤城、延慶以西,否則予以進攻。其后,日本關東軍亦發表文告,宣稱“斷然掃蕩宋哲元軍“,要求二十九軍撤出龍門所。

這純粹是無理要求,因為《塘沽協定》的條款根本沒有提及到這里,因此遭到張自忠的嚴正拒絕,日寇便以近兩千人的兵力向龍門所附近之東柵子陣地展開了攻擊,被二十九軍擊退,日又調集大灘的部隊及偽軍共兩千人,向察北沽源推進,宋哲元一面命張自忠、馮治安等積極備戰,一面向北平軍分會何應欽報告,何應欽急命克制,勿擴大事態,決定雙方在大灘和平會商。經過會商,日軍允返回原防,雙方各有退讓。此事件史稱“察東事件”,或叫“第一次張北事件”。

此次事件日本人沒能討到多大便宜,非常不甘心,一直在尋找機會再次發作。

4月2日,關東軍在察、熱邊界地區悍然建“旗公署“三處,傀儡旗長由蒙人擔任,并將這三個公署隸屬于偽“滿洲國“之“察東特別區“,這樣,日本人又搞出了一個偽蒙政權,雖然規模不大,但這卻是關東軍覬覦內蒙古的開端。對此,北平軍分會委員長何應欽竟未置一詞。

就在關東軍在察哈爾頻繁動作之時,天津這邊也出了狀況。1935年5月2日晚,由日本特務機關資助的天津《國權報》社長胡恩溥在天津日本租界內被刺殺,5月3日凌晨,另一個日本特務機關資助的天津《振報》社長兼偽“滿洲國中央通訊社“記者白逾桓也在日租界被刺殺。日本華北駐屯軍參謀長的酒井隆發表講話,宣稱二人之死是國民黨藍衣社所為。

此事日本人的判斷的確是有可能的,“藍衣社”是怎么回事呢?

其實“藍衣社”是個訛傳,實際上指的梁華盛所參加的“三民主義力行社”,也叫復興社。力行社雖然有蔣介石親自領導,但卻并不是蔣介石本人創建的,它的發起人叫滕杰,畢業于黃埔軍校第四期,說起來是黃埔一期的梁華盛和畢業于黃埔三期的方先覺的師弟,和林彪為同期同學。這個滕杰,黃埔畢業后又留學日本明治大學,主攻政黨政治和政黨組織研究,深切了解政黨在現代政治中的重要作用,他認為要挽救中國時局,必須先從建黨入手。他分析當時國民黨的“內敵“一為地方軍閥,一為共產黨,前者非常脆弱,不難使其分化瓦解;而后者則判然不同。共產黨不僅有武力,而且有主義、有組織、有策略,又有蘇聯和其主導的共產國際為依托,故不能用對付地方軍閥的辦法去對付共產黨,要對付共產黨,只有建立一個全新的“萬能的黨組織“。滕杰宣稱:“我們如果不在組織效用上超越共黨,則決不足以在行動上戰勝共黨;如果不求提高組織效用至于最高限度,則決不足以為革命之必竟全功作保證。“在此種思想主導下,他在日本勵志創建這種組織。1931年,滕杰等留學生從日本各方面得到日本打算謀取中國東三省,于是受黃埔東京同學會委托,從日本回國,前往中國政府提議警告。但來到南京后,他發現剛剛結束中原大戰而廣州還存在一個汪精衛國民政府的中國簡直癱瘓了,很多人對中國時局、命運都失去了信心,為此他轉變了只為針對共產黨的想法,起草了一個《計劃書》,決心創建一個內反腐敗、外抗侵略、護黨救國,以黃埔畢業生為骨干,結合全國文武青年之精英的“意志統一、紀律森嚴和行動敏捷”的堅強組織。1931年9月,在“九一八事變”正式爆發后,滕杰和四十余名黃埔學生發起了“力行社”籌備處,成員包括賀衷寒、胡宗南、桂永清、鄧文儀、康澤、戴笠、鄭介民等人。1932年1月,在奉化溪口鎮,下野的蔣介石得知這些學生發起“力行社”的消息后,對德國**黨、意大利“黑衫黨”深感興趣的他,決心像希特勒依托**黨、墨索里尼依托黑衫黨一樣,利用這個秘密組織予以仿效,以此來鞏固自己的地位,為此召見了力行社的三個主要首腦,滕杰、賀衷寒和康澤,指示他們說,“要多借鑒復興的德國和意大利運動,或日本的武士道精神”。從此以后,力行社的籌建開始取決于蔣介石。1932年3月1日,蔣介石主持召開會議,“三民主義力行社”正式成立,蔣介石自任社長,滕杰以及與陳賡并列“黃埔三杰”的賀衷寒還有康澤三人被任命為常務干事。

在蔣介石的支持下,力行社很快發展成員約三百名。力行社社員的吸收,采層級遞進制,先入“中華復興社”,次由“中華復興社”社提升為“革命同志會”,再由“革命同志會”晉升為“三民主義力行社”社員。能由同志會升入“三民主義力行社”者很少,像梁華盛那樣因得蔣介石賞識直接入社的更少,整個組織具有高度秘密性和鐵的紀律,組織內部只有縱向聯系,而無橫向聯系;只有自上而下的集權,沒有自下而上的民主;只有上層組織成員領導和指揮下層組織,而下層機構的成員除干部外,不知有上層組織的存在。蔣介石為力行社擬定的“宗旨”是:革新教育、開發實業、調劑勞資、統制工商、平均地權、扶助耕農、喚起民眾、注重道德、崇尚禮儀、創造武力、夭志勞動、誓服兵役、恢復領土、還我主權。

此外,力行社還接管了兩個幫會性質的堂口組織,并將之改組為力行社的外圍組織“忠義救國會”。力行社的外圍組織復興社和忠義救國會的存在而十分龐大,多達數十萬人。

1933年4月4日,劉健群在北平向眾多記者分發了一份小冊子《中國國民黨藍衣社》,此舉使外界普遍認為,秘密的、旨在建立蔣介石獨裁統治的力行社,其名稱是“藍衣社”。從此以后,“藍衣社”就被訛傳為這個龐大的、共分三級并控制著忠義救國會的秘密組織的名稱而廣為人知。

戴笠這位畢業于黃埔軍校六期而排不上號的小人物,由于被任命為力行社的特務處處長,由此開始了他的發跡。在后來“西安事變”爆發師,以賀衷寒為首的力行社成為國民黨“武力解決派”的積極主張者,并采取了一系列被蔣介石稱為“狼子野心”的舉動,于是蔣介石被釋放后,解散了力行社,而戴笠因追隨宋美齡前往西安“救駕”,反倒被蔣介石視為最忠誠學生。力行社解散后,戴笠的特務處卻被改組為后來無人不知的中央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簡稱“軍統局”。

此時還沒有軍統局,戴笠的特務處主要負責情報工作,刺殺漢奸也是任務之一,因此天津這兩個漢奸的被刺,也興許真的是戴笠的特務處干的。

5月15日,熱河省內自發的民眾抗日義勇軍孫永勤受到日本軍的追擊退入長城以南的“非武裝區“,5月20日,關東軍越過長城消滅了這支抗日武裝,日本人稱當地的國民政府為義勇軍提供了庇護和幫助。

6月9日,酒井隆約見何應欽,就胡、白被殺及熱河義勇軍事件,向何應欽遞交了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官梅津美治郎擬訂的“備忘錄“,要求國民政府憲兵第三團、軍委會政訓處等撤出華北、罷免河北省主席于學忠等多項要求。酒井隆在談判桌上盛氣凌人,他甚至把鞋子脫掉,放到談判桌上,然后盤腿坐在椅子上,并不時地用佩刀敲打桌子,要求何應欽按照日方擬訂的條約簽字。何應欽沒有應允,酒井隆大發脾氣,罵罵咧咧地出了門,沒走幾步,即解開褲腰帶,當院在眾人面前小便,弄得何應欽哭笑不得。

何應欽于6月13日向南京向國民政府匯報,蔣介石正在忙于圍剿長征途中的紅軍,擔心日軍借機進逼平津,不敢招惹日本人,遂授意何應欽答應了日方的無理要求。在與日方多次秘密會商后,何應欽于7月6日正式復函梅津美治郎,表示對“所提各事均承諾之“這就是《何梅協定》,其內容是:

(一)于學忠及張廷諤一派之罷免;

(二)蔣孝先、丁昌、曾擴情、何一飛之罷免;

(三)憲兵第三團之撤去;

(四)軍分會政治訓練處及北平軍事雜志社之解散;

(五)日本方面所謂藍衣社、復興社等有害于中、日兩國國交之秘密機關之取締,并不容許其存在;

(六)河北省內一切黨部之撤退,勵志社北平支部之撤廢;

(七)第五十一軍撤退河北省外;

(八)第廿五師撤退河北省外,第廿五師學生訓練班之解散;

(九)排外排日之禁止。

這個協定,幾乎差不多把國民黨和國民政府勢力全部趕出華北了,消息傳出后,舉國嘩然,激起了全國人民的極大義憤,已故國民黨左派領導人的遺孀何香凝義憤填膺地派人把自己的一條裙子裝進一個包裹送給蔣介石,還在裙子上題了一首詩:“枉自稱男兒,甘受倭奴氣。不戰送山河,萬世同羞恥。吾儕婦女們,愿赴沙場死。將我巾幗裳,換你征衣去。“

在此期間的6月5日,在察哈爾,又發生有兩名日軍尉官和兩名軍曹由多倫去張家口,行至張北縣北城門,衛兵按例查驗入境護照,他們根本沒辦護照,卻硬要通過,衛兵當即將他們押解到第一三二師軍法處予以拘留,師長趙登禹向在北平開會的宋哲元請示處置意見,宋批示“姑準放行,下不為例“,趙登禹遂將四人放行,這四名日人到張家口后,向日駐察領事橋本報稱中國軍隊侮辱日本軍人,于是橋本一面向察省政府提出抗議,一面上報華北駐屯軍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土肥原則向華北當局和中央政府提出抗議,此事遂升級為中日關系問題。

11日,張家口日本領事橋本及駐察特務機關長松井源之助向第二十九軍副軍長兼察省民政廳長秦德純提出通牒,限五日內答復,否則日軍將采取自由行動。同時,土肥原又向南京政府提出懲辦中方負責人。南京國民政府行政院屈服于日方壓力,為了息事寧人,于1935年6月19日下令免去宋哲元察哈爾省主席職務,由秦德純代理省主席。

6月23日,土肥原、松井、高橋同察哈爾省代主席秦德純以及北平政整會顧問程克、張北警備司令張允榮在北平舉行談判會,日方借機提出多項要求。此時,也正是《何梅協定》談判之際,蔣介石一并授意接受了日方要求,由此簽訂了《秦土協定》,主要內容為:

(一)將駐于昌平和延慶一線的延長線之東,并經獨石口之北、龍門西北和張家口之北這一線以北的宋部隊,調至西南地區;

(二)解散排日機構,取消察省境內的國民黨機關;

(三)表示遺憾,并懲辦事件相關負責人,將張北縣城北門守備團長和第一三二師軍法處長免職;

(四)承認日滿的對蒙工作,援助日本特務機關的活動,并停止對察哈爾的移民,停止對蒙古人的壓迫。

《秦土協定》簽訂后,宋哲元部被迫從長城以北撤出,使中國喪失了察哈爾省的大部分主權,也喪失了察省疆土的70%-80%。這一協定與《何梅協定》一起為日本吞并中國華北大開了方便之門。

宋哲元被撤了察哈爾省主席,不免有些心冷,雖說由秦德純來代理,還是第二十九軍的勢力范圍,但畢竟和他自己當不一樣,因此一怒去天津隱居起來,并說:“誰再相信蔣介石抗日,誰就是傻瓜混蛋。“

因第二十九軍被成功地趕出了大半個察哈爾省,而國民黨中央的勢力被趕出了平津地區和河北省,鑒于如此巨大的成功,日本華北駐屯軍躍躍欲試,得隴望蜀第謀劃起華北自治。

這個日本華北駐屯軍,與日本關東軍不是一碼事。日本關東軍是因為南滿鐵路而設置的,最初不過就是幾個鐵路守備隊,此外還有因南滿鐵路而成立的關東廳一些警備部隊,規模并不大,但是由于策動“九一八事變”,綁架日本政府不斷為之增兵,使得關東軍急速膨脹,已經成了集團軍規模的大單位,在日本的地位不斷上升。而日本華北駐屯軍則是日本在華駐軍的鼻祖,歷史比關東軍早很多,它的真正名字也不叫“華北駐屯軍”,而叫“中國駐屯軍”,從名稱上就比“關東軍”這種地域性質的單位牛氣。那時在義和團運動時期,包括日本在內的八國聯軍入侵北京,清政府與列強簽訂屈辱的《辛丑條約》,除了賠償列強4.5億兩白銀外,還有一條“允許列強各國派駐兵駐扎北京到山海關鐵路沿線要地”,據此,日本便在山海關、秦皇島、灤州、昌黎和天津分別駐扎了軍隊,總人數 1650 人,司令部設在天津海光寺,稱清國駐屯軍,清朝滅亡后,改稱中國駐屯軍,因駐扎在華北,被人們俗稱“華北駐屯軍“,又因其司令部設于天津,也稱之為“天津駐屯軍“。

雖然名字比關東軍牛,但到現在還是那么點人,也就是個加強大隊的規模,比起此時的關東軍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因此感覺非常失落,而關東軍在東北搞成滿洲國的成績大大刺激了華北駐屯軍,也想大展身手,將華北制造成第二個東北。

但是華北不同于東北,自古就是中華民族的核心區域,連“龍興滿族”那樣的借口都沒有,怎么下手呢?

狡猾的日本人,打算就從“非武裝區”下手,策動那里的人搞“自治”。

10 月22 日,在日本天津待務機關長大迫通貞策動下,通過日本浪人花錢收買香河、昌平、武清、三河等地的漢奸地主武裝和流氓無賴、無業流民發動暴亂,在日本憲兵掩護下,闖入香河縣城,縣長出逃,縣警被繳械,暴徒自推縣長,宣稱自治。因香河縣處于《塘沽協定》所劃定的“非武裝區“內,日軍不許中國政府派兵進入彈壓,漢奸們得逞后,向河北省政府提交要求自治的“民意折子”,河北省政府無奈接納了叛民“要求“。

那些中國的敗類以及無知愚民哪有什么國家、民族觀念,都是有奶便是娘,誰花錢為誰干事。

如果單單是這些敗類和愚民也就罷了,堂堂的國民黨官員里也有這種人。當時的冀東2于縣,分數與兩個行政區,一個是設公署在通州的薊密區,一個是設公署于唐山的灤榆區,由殷汝耕、陶尚銘分任公署專員,陶尚銘不愿和日本人合作,為日方所排斥而辭職,殷汝耕在日本人“力薦”下兼任了灤榆區行政督察專員,冀東地區的大權被殷汝耕一人掌握在手中,殷汝耕感激日本人,便投靠日本人成為一個死心塌地的漢奸。

1935年11月15日,殷汝耕在日本人唆使下,聯合冀東各地一批親日分子致電宋哲元、韓復榘,攻擊南京政府內外政策,要求實現“華北自治“。11月23日,殷汝耕又在日本指使下,在天津日租界召集有非軍事區各保安隊長等人參加的會議上,密商非軍事區“自治“。翌日,殷汝耕在通州召集非軍事區各縣及寶坻、香河、昌平縣縣長、非軍事區各保安隊長臨時會議,并于當晚發表脫離國民黨中央政權宣言。決定“自本日起,脫離中央,宣布自治,樹立聯省之先聲,謀東之和平“。25日,殷汝耕在通州專員公署宣布“冀東防共自治委員會“成立,自任“委員長“,12月后改為“冀東防共自治政府“,殷汝耕任政務長、主席,成為偽滿洲國之后的第二個在日本帝國主義卵翼下的漢奸傀儡政權。偽“自治委員會“宣布非軍事區所屬各縣和察哈爾省的延慶、赤誠、龍門三縣均屬“委員會“管轄。12月,“自治政府”保安隊又占領塘沽并強行將塘沽、大沽劃入其轄區。

殷汝耕打著“防共”的旗號,成立偽冀東政權成立后,全面奉行親日賣國政策。在軍事方面,與日本及偽滿、偽蒙疆政權先后簽訂了軍事性質的政治同盟,商定冀東海防由日本海軍艦隊負責;冀東接近東北的長城沿線,由偽滿政權負責治安;冀東與偽蒙邊境防務由雙方共同負責;各方實行軍事上的共同防共。在政治方面,殷偽政權各部門大批聘請日本顧問。為了尋求日本帝國主義的庇護和支持,殷汝耕還多次派人或考察團赴日本和偽滿等地活動。在經濟方面,一方面尋求日本和偽滿的經濟支持,另一方面又大肆出賣華北經濟主權。

此期間,前西北軍將領石友三也響應日本人,糾集漢奸白堅武、潘毓桂在灣平起事,打起自治的旗號公然向北平進軍,全國震動。因為《何梅協定》造成的惡果,導致中央軍推出咯額華北,當時在華北的中國軍隊只有宋哲元的第二十九軍了,為此,北平軍分會急調第二十九軍部隊前來救駕阻止石友三,由此宋哲元被任命為平津衛戍司令,自此,第二十九軍控制了北平、天津。

第二十九軍丟掉了大半個地脊人貧的察哈爾省,卻得到了富庶的北平和天津,站在第二十九軍這個小團體角度看,也可謂因禍得福。宋哲元自從“張北事件”遭到被撤職省主席,看穿了中央,抗日熱情從此也不再那么積極,轉而開始專注經營二十九軍這個小團體,他把統稅、鹽稅、關稅、鐵路一概接管,從此肥得流油,由此開始擴充部隊,到七七事變的時候,第二十九軍已有將近十萬人馬。宋哲元甚至把南京中央撥來的用于建筑國防工事線的錢都給挪用了,計劃中的國防工事一概未行。

此時,陰謀制造“華北獨立“的日本人,感覺殷汝耕的實力和影響力都不夠,亟需一個非蔣嫡系,又實有軍權的人,宋哲元遂成為日軍眼中理想人選。于是,日本人一面頻頻會見宋哲元,鼓動其領銜搞華北自治,一面采取各種方式,以各種渠道鼓噪由宋哲元掌管華北。

何應欽見華北形勢日趨復雜,感覺十分棘手,便借故跑回南京躲清靜去了,把北平軍分會的事務交給辦公廳主任鮑文樾代為負責;而行政院北平政務整理委員會委員長黃郛也因與宋哲元有矛盾而離開了北平;河北省主席及平津兩市市長也都“因故辭職”,國民黨在華北的統治幾乎處于無政府狀態。在這種情況下,國民政府只好改變華北的行政體制,于1935年11月26日決定取消軍委會北平分會和行政院北平政務整理委員會,擬以宋哲元為首成立冀察政務委員會,以應付日本人。

鑒于殷汝耕偽政權打出“防共”旗號,12月9日,黃敬、姚依林、郭明秋等共產黨員組織北京學生舉行抗日救國請愿游行活動,大批愛國學生涌上街頭,隨即向國民黨軍事委員會北平分會代遞交請愿書,提出6項要求:

一、反對華北成立防共自治委員會及其類似組織;

二、反對一切中日間的秘密交涉,立即公布應付目前危機的外交政策;

三、保障人民言論、集會、出版自由;

四、停止內戰,立刻準備對外的自衛戰爭;

五、不得任意逮捕人民;

六、立即釋放被捕學生。

擔當衛戍平津的第二十九軍將消息傳遞給何應欽,何應欽下令彈壓,秦德純、馮治安迅速調派兵力,配備高壓水龍,在王府井南口筑起路障,架起機槍,憤怒的學生和軍警展開了搏斗,三十余名學生被捕,百余名受傷,終于迫使學生退回去,17日宋哲元又發布公告,要求學生“安心求學“,一二·九運動在全國引起強烈反響,全國數十個城市紛起呼應,學生游行,工人罷工,商人罷市,輿論界對何應欽、宋哲元鎮壓學生更是一片責罵。是為“一二九運動”。

12月16日,冀察政務委員會舉行預備會,由宋哲元指定王揖唐、李廷玉、高凌霨起草組織法,戈定遠為秘書長。

12月18日,冀察政務委員會宣布成立,宋哲元為委員長,委員大多是宋哲元系、張學良系和原北洋下野軍閥等人物,還列入了相當比例的親日分子,并以日本華北特務機關長頭子土肥原賢二擔任最高顧問。

冀察政務委員會名義上隸屬國民政府,但用人、行政等實際權力完全在宋哲元手中,它在南京政府眼里是地方政權,但在日本人眼里卻是自治機構。

冀察政務委員會管轄區域是河北、察哈爾兩省和北平、天津兩特別市,宋哲元取得冀察政權后,任命第二十九軍副軍長秦德純擔任北平市長、以張自忠為察哈爾省政府主席、以他的幕僚蕭振瀛任天津市長,他自己兼任河北省主席和由原平津衛戍司令部改編的冀察綏靖公署主任。至此,宋哲元在冀察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人稱“華北王“。

冀察政務委員會成立后,華北的財政全部派人接收過來,國民政府管不了華北的事。所以冀察方面實際上已經處于自治狀態,只不過沒有打出自治的旗號,沒有自治的名義。

鑒于這種態勢,國人十分擔心宋哲元步殷汝耕后塵,成為日本人的走狗。12月24日,上海的全國商會聯合會、律師聯合會等十四個團體就華北問題聯合致電宋哲元,謂:“流芳遺臭,公能自擇“。

而宋哲元的舉動,也確實讓人擔心。12月25日,宋哲元到天津,發表談話,希望“中日親善“,保全領土,內政不受干涉。

12月29日,宋哲元在天津宴請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多田駿等二十余人,與日軍商談華北問題。

1936年1月3日,蔣介石電宋哲元,謂“本維護領土完整原則,妥慎處理察事“。

蔣介石這份電報,預示了國民黨中央政府已經將華北問題交給了宋哲元權衡處理,而中央則置身于事外了。

于是,1月6日,宋哲元電覆上海各團體,謂“潔身愛國,未敢后人“。

1月14日,宋哲元再到天津,與日華北駐屯軍司令多田、特務機關長土肥原商談冀察問題。

2月13日,土肥原訪宋哲元,商談冀察問題。

宋哲元與日本人你來我往,具體談了什么無從可知。

此期間,日本關東軍繼策劃成立了滿洲國之后,又策動內蒙古的徳穆楚克棟魯普親王于2月10日在成立了“蒙古軍政府”。為此,日本華北駐屯軍及華北特務機關更加加緊了活動,除頻繁與宋哲元接觸外,還鼓動山東省主席韓復榘以及復職了山西省主席的閻錫山,意圖搞一個平、津、冀、魯、晉華北五省市聯合自治的局面。

那么,此期間張學良和他的東北軍去了哪里呢?

張學良短暫下野后,于1934年2月被蔣介石熱凝為豫鄂皖三省剿總副司令,帶著他的東北軍去鄂豫皖圍剿紅四方面軍主力離開后留下的徐海東的紅二十五軍去了。紅二十五軍在張學良大舉圍剿下難以支持,也被迫開始長征,他們一路奮戰,率先到達陜甘,與劉志丹的陜甘紅軍共同組建了紅十五軍團。隨后,中央紅軍單獨北上到達陜甘與紅十五軍團會師,而張國燾的紅四方面軍南下成都,在會合了賀龍的紅二方面軍后也北上到達陜甘地區,至此,所有紅軍部隊幾乎全部聚集到了那里。1935年3月,張學良被蔣介石任命為西北剿總副司令并代行總司令職權,帶著東北軍又前往西北圍剿紅軍去了。

此后,華北的形勢一日多變,宋哲元與日本人不斷折沖。

3月6日,冀察政務委員會按照日方要求,令河北各校停止軍事訓練,軍訓教官全部離校。3月30日,宋哲元在天津與日軍司令多田駿及天津特務機關長松室孝良會晤,商談華北防共及撤消冀東偽組織問題,日本人主張冀東為政權與宋哲元的冀察當局合并,組成一個更大的自治政權。

此期間,日本華北駐屯軍利用華北的親日分子,大組漢奸隊伍,如“留日本士官學校同窗會”、“留日學生同學會”、“中日同道會”,還有以佛教組織名義成立的“中日密教研究會“等等,其參謀部還以軍官開設“公館“的名義,建立特務機關近20 個。這些組織,全部用于鼓噪和策劃華北自治活動。一時間,“華北自治運動”被日本人煽動得如火如荼。

華北駐屯軍的不斷努力,終于換來重大成果,使華北問題上升到日本政府的“國策”層級。4 月,日本政府決定增兵華北,抽調各軍種編入華北駐屯軍,并將司令官的級別提升為中將級,將其任命權由軍部升級為由日本天皇親授。

4月17日,裕仁天皇親自任命田代皖一郎中將為駐屯軍司令官。這個田代皖一郎,就是第一次淞滬戰爭期間和中方交涉的那個日軍第九師團的參謀長,那時候是個少將。代皖一郎上任后,日本便源源不斷增兵到華北駐屯軍,不長時間,華北駐屯軍的兵力就從不到1700人增加到5700人,為此,在司令部之下,還設置了旅團編制,任命河邊正三少將為旅團長。

這個5700人,是日本官方公布的數字,實際增兵人數遠遠超過這個公布的數字,據上海《申報》的調查,增兵后的華北駐屯軍實際兵力達到1.4萬人,還有人認為日軍兵力超過2萬。兵力部署為:

駐屯軍司令部及其直屬戰車隊、騎兵隊、工兵隊、通信隊、憲兵隊、軍醫院和軍倉庫駐天津。

駐屯軍步兵旅團司令部率步兵第1聯隊(欠第2大隊)、電信所、憲兵分隊、軍醫院分院駐北平,其中第3大隊駐豐臺,另有1個小隊駐通縣。

第2聯隊和第1聯隊第2大隊、炮兵聯隊駐天津,其中第2聯隊第3大隊第7中隊駐唐山、第8中隊駐灤縣、第9中隊駐山海關;第1大隊第3中隊駐塘沽,另有1個小隊駐昌黎,1個小隊駐秦皇島。

此外,在華北,還有駐屯軍卵翼下的“冀東防共自治政府“偽軍1.7萬人。

日軍的增兵,使華北局勢更加嚴峻。

9月18日,駐豐臺日軍進行演習,與第三十七師馮治安部發生沖突,沖突中日軍擄去連長孫香亭,雙方增援,相持竟夜,北平戒嚴。

19日,宋哲元與日軍司令田代皖一郎商妥豐臺事件,上午九時雙方停止沖突,雙方撤退。

9月20日,宋哲元發表告冀察同胞書,聲明“決不喪權辱國“。

23日,華北日軍司令田代向宋哲元發出通牒,要求華北五省自治,各機關聘用日本顧問。對此,宋哲元進行了堅決抵制,予以回絕。

10月1日,宋哲元與田代訂立“中日經濟開發協定“(包括修建津石鐵路、塘沽筑港、白河水利、龍煙鐵礦、井陘煤礦、種植棉花等),17日,又與天津日總領事崛內干城在北平簽訂“中日華北通航協定“。

12月5日,國民政府行政院致電宋哲元,不承認其與日本人簽訂的中日經濟開發協定。

由此可見,當時的華北多么微妙。以蔣介石為首的中央國民政府不愿直接面對日本人,讓宋哲元的冀察當局去與日本人周旋,而宋哲元的冀察當局無論從軍政、經濟都處于一個獨立狀態,而宋哲元與日本人的周旋結果,中央政府還要拿主意,不滿意就,挨個不承認,讓宋哲元去從中坐蠟。在這種復雜情況下,宋哲元若是步殷汝耕后塵,一怒之下投靠日本人,也沒什么稀奇的。

就在這時候,1936年的12月12日,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爆發。

“西安事變”爆發后,張學良來電請宋哲元“親來西安,或派全權代表前來,共商國是“。

面對如此重大變故,宋哲元懵了,他沒有去,也沒有派代表去,思慮再三,給張學良回電,表示中立態度。

中立就是沒態度,或者沒有自己的主意,既不支持張學良,也不支持蔣介石。說白了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坐等局勢發展,到時候再說。

12月25日,“西安事變”和平解決,蔣介石承諾放棄“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停止剿共,一致對外,初步達成國共再次合作。12月26日,蔣介石被釋放,宋哲元致電蔣介石表示慰問。

蔣介石表態一出,國共再次合作達成,在這種情況下,國民黨內部各派系也消停下來,辛亥革命以來幾十年的國內亂戰消除,舉國上下出現了久違的“團結一致、共同對外”的大好局面。而所謂“對外”,其實就是對日本,因為日本早已成為中國的頭號敵人,其他英美法俄等諸國,都是小問題。因此,中日之間的一系列問題,必然要進入到最后解決的時代。只不過如何解決,從哪里下手,誰也沒譜。

“西安事變”僅僅半年,中日矛盾終于集中爆發,而爆發點就是北平的盧溝橋。

就“盧溝橋事件”本身而言,其實是一件并非多么嚴重的小事情,但是中日之間的矛盾已經形成了火藥桶,這個“盧溝橋事件”事件不過是個引爆的火星子。可以說,沒有“盧溝橋事件”,也會有其他事件,火藥桶是遲早會爆炸的。

1937年7月7日,駐守豐臺的日軍河邊正三旅團第一聯隊第三大隊第八中隊進行夜間演習,當晚以丟失士兵為借口尋釁,二十九軍軍部下令死守陣地,8日駐守蘆溝橋的第二十九軍第三十七師(馮治安)步兵一一零旅(何基灃)二一九團(吉星文)第三營(金振中)打響抗日戰爭第一槍,9日蔣介石電宋哲元積極準備,談判須不喪絲毫主權。7月11日宋哲元自樂陵趕回天津,即派張自忠、張允榮與日方秘密議定三款條件。12日增派的日軍已經源源開抵天津,宋哲元仍對日軍心存幻想,談話謂“能平即能和“,并執行撤兵,盧溝橋駐軍撤至長辛店及衙門口,蔣介石電令宋哲元本“不屈服、不擴大“方針,就地抵抗。13日蔣介石再電宋哲元,決心全力抗戰,“盼與中央一致,勿受敵欺“,宋哲元對蔣介石的抗戰決心頗為懷疑,14日派陳覺生、鄧哲熙繼續與天津日軍參謀長橋本群等接洽,并親與日軍參謀長專田少佐會談,15日日軍司令香月清司晤宋哲元,16日張自忠與日方在津正式談判。17日日本政府向中國外交部送交一份照會,公然指責中國政府在自己的國土上調兵遣將,形成對日本的“挑釁“。18日宋哲元晤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官香月清司,19日宋哲元趕到北平,中日雙方在北平成立第二次協議,并報請中央批準,又主動撤除北平城防,蔣介石多次電示宋哲元切勿對日軍抱有任何幻想。

7月20日,日軍再次炮擊宛平城二十九軍,吉星文團長率軍死守,長辛店等地也遭日軍襲擊,我守軍英勇守衛,日軍未能得逞,宋哲元卻一味委曲求全,21日盧溝橋二十九軍撤退,由石友三之保安隊接防。7月22日蔣介石電宋哲元,對其拆除北平防御工事予以批評,指示其“刻刻嚴防,步步留神,勿為所算“,23日盧溝橋附近日軍拒不撤退,二十九軍亦返回原防,24日孫連仲、龐炳勛、商震、李默庵部增援華北,宋哲元始決心抵抗。7月25日日軍進攻廊坊,第一一三旅旅長劉振三奮起抵抗,廊坊終失,戰事擴大。7月26日天津香月清司向宋哲元提出最后通牒,限期撤退北平的二十九軍部隊,宋哲元當即予以堅決堅決拒絕,并退回通牒,終止談判,明諭二十九軍抗戰。27日日軍進攻通縣,又襲擊高麗營、昌平、湯山、沙河等地,宋哲元發表守土抗敵的通電,表示“我守土有責,不得不正當防御“。7月28日拂曉,香月清司率日軍鈴木混成旅團、河邊正三旅團和機械化旅團,自北苑、西苑、南苑一齊對北平城發起總攻擊,二十九軍措手不及,損失慘重,傷亡五千余人,副軍長佟麟閣、一三二師師長趙登禹,于南苑壯烈殉國,午后宋哲元召開緊急會議,決定奉蔣介石命放棄北平,退守保定,宋哲元、秦德純、馮治安離北平赴保定,請中央軍北援。7月29日北平失守,第二十九軍撤退,宋哲元退保定,由張自忠代理政務委員會委員長和北平市長拖延時間,30日天津失守,我軍退靜河、馬廠,宋哲元電南京請求處分。

8月3日宋哲元通電辭職,委馮治安代理第二十九軍軍長,6日蔣介石命宋哲元任第一集團軍總司令,命反攻平津,轄第五十九軍(由原三十八師擴編,軍長宋哲元兼)、第六十八軍(原一四三師擴編,軍長劉汝明)、第七十七軍(原三十七師和一三二師擴編,軍長馮治安)。

此時,日軍分三個方向,分別沿津浦、平漢、平綏三條鐵路發動了全線進攻,8月24日平綏線南口失守,27日張家口失守,劉汝明軍退口外,9月10日日軍第十師團磯谷廉介突破馬廠,宋哲元部南退。24日滄州失守,宋哲元、龐炳勛部全線撤退,日軍進至德州,遙望山東。隨后,日軍以強大的機動能力,迂回到保定地區,致使平漢線全線動搖。隨后,日本關東軍配合華北方面軍進攻山西。至此,日寇憑借機械化兵團在華北平原縱橫馳騁,連下平津、河北、察哈爾,覬覦山東、山西,整個華北全部陷于日寇鐵蹄之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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