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小雨，路清念被冷風吹得身體發顫，她關上了窗。早自習老師一般不會來，都是當天值日委員和班長共同管著整個班級的紀律。

顧南棲起身來到路清念這一排，暫時和她的同桌換了位置：“念念，別怕，沈曜不會坐視不管的。”

路清念抹了抹已經哭紅的眼睛，說：“謝謝。”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顧南棲握住她的手：“別難過，沒事的，別多想，我先回去了。”

“好，謝謝你。”

顧南棲回到座位上，將路清念的情況告訴了他。沈曜一臉陰沉，雙手青筋暴起。第一節課課間，沈曜來到路清念跟前，路清念不敢看他。

“出來。”

她沒理。

“快出來，乖。”他的語氣軟了許多，見她還是不理，便直接抓住她的手腕，一切都是如此的簡單粗暴。他將她帶去了一個小角落，這里是個死角，從外面來看幾乎看不到。

“路清念，別難過。”他將她擁入懷中，男孩的氣息盡數打在了她脖頸上，癢癢的，少女又香又軟，倒是舍不得松手。

“沈曜，”路清念吸了吸鼻子：“你之前一直都是躲在這抽煙吧。”

沈曜：“……”

“你怎么會知道？”沈曜一臉懵。

她一本正經地說著：“你身上的煙草味很濃，沒少抽煙吧，這里遍地都是煙頭，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你。”

沈曜一愣：“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抽煙打架？”

路清念推開了他，看著他的眼睛，沒有回答。

“你喜歡什么樣子的男生？”

“……成績好的。”她胡謅了一句。

沈曜：“……”

“你是在為難我嗎？”

路清念搖搖頭：“我說的是實話。”

她想讓沈曜死心才這么說的，本以為沈曜會就此放棄。畢竟讓一個從沒聽過講的學生開始認真學習，簡直是難如登天。她也沒有想到他竟然當真了。

“你要是不喜歡我抽煙，我就不抽了，說到做到。”他從口袋里把煙和打火機全部交給了路清念：“你看，這些都給你了，任由你處置。我很聽話的。”

他的脾氣被她磨得一點不剩。

“還有那件事我會幫你澄清，別怕。”

“沈曜，真的謝謝你。”路清念眼眶通紅，沈曜牽住她的小手，再一次地將她帶入懷中，說道：“念念，我沈曜保護你一輩子。”

路清念輕笑出聲，惹得沈曜心窩一陣陣泛癢。

***

中午放學后，學院論壇上多了一條帖子，沈曜真的說到做到了，為她澄清這一切，但總有部分人依然罵著路清念，說她逼迫沈曜發帖澄清，之類的話還有很多很多。

沈曜忍著怒氣一條條翻著評論，罵了出聲：“操……”

“曜哥怎么辦，大多都不信，嫂子知道了又該難過了。”劉成發了條信息過去，沈曜直接秒回：“一堆蠢貨……過會兒去學校再解決。”

“好。”

***

下午路清念來到學校時一路罵聲不斷，似乎比早上還嚴重了。她抿緊了唇，腳步加快了許多，趕到教室時她又一次看向沈曜的座位，他還沒來，連著后面幾排座位都是空空的。

窗外廣播響起，她仔細聽了聽，是沈曜的聲音，還夾雜著劉成的幾句說話聲。聽他的語氣，是多么不容置喙：“全校只要是個人都給老子聽好了，路清念，她沒有勾引我。視頻我會查清楚，要是再被我聽見你們罵她，我會讓你們躺著上救護車。”他頓了頓，嘴角揚了起來：“最后，她沒有勾引我，是我勾引她才對……從今天起，我沈曜開始正式追求路清念，我喜歡她，就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話音剛落，校園里一片議論聲。這段話坐在窗邊的路清念聽得清清楚楚，一個字都沒落下。此刻她的小臉爆紅，就連耳根都紅透了。

他就是這樣澄清嗎？搞得她現在尷尬死了。她害羞地捂住臉，關上了窗，他的話依舊還回蕩在耳邊，久久不散。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多年以后，她都清晰記得那天下午，沈曜說是為她澄清，其實是一場預謀已久的告白。

其實沈曜早就想以這樣的方式向她表達自己的心意，只是找不到噱頭罷了。

當沈曜一臉笑意地走進教室時，路清念就知道他肯定又要搞些什么事情才肯罷休。果不其然，他正威脅著她的同桌，想要換座位。

她的同桌嚇得腿都軟了。

“沈曜！”路清念氣極了。

“我在。”

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新同桌，你好啊。”沈曜揚起了右手，揮了揮。她剛轉學來的時候倒是沒見他有這么熱情。路清念拍掉了他的手，干脆不理他了。

“念念，想我沒有？”沈曜一臉壞笑。

“才沒。”

“你臉又紅了。”沈曜直接拆穿她。

路清念氣得鼓起了臉，想要罵他一頓來解解氣。

“生氣了？我親愛的念念？”

“不許喊我念念！”聽著沈曜喊她的小名，她總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哪里怪。

“知道了，親愛的念念。”

真是無恥，路清念氣極了：“沈同學，請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