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棲和傅承許是在十一月結的婚,她一向風風火火又大大咧咧的性格在那天也盡數收斂起來。
為了參加她的婚禮,路清念拉著沈曜特意從S市過來。之前她還哭鼻子就怕路清念不會來。看著臺上顧南棲那副靦腆害羞的模樣路清念不由得揚起嘴角,笑意直達眼底。
自從那次婚禮過后,兩人也沒再見過面,傅承許可不舍得自己的新娘一個人跑到S市去工作,丟下他一個人“獨守空房”。
這天是周六,公司正好放假,路清念也在前些天發現自己月經有些不正常,之前就有些惡心想吐食欲不振,在沈曜的建議下去醫院一查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檢驗報告單上寫得清清楚楚,直到出了醫院,她還有點懵,沒有反應過來。
這么快就懷上了,距離十月份的婚禮也才只過去了兩個月。
最近天有些涼,一陣風吹過,路清念不禁捂緊了衣服,手里還提著剛從醫院拿出來的檢驗報告單。
“好冷啊……”她站在路邊搓了搓手,時刻注意著有無出租車經過,畢竟走回去實在是太遠了,本來沈曜是打算跟來的,但被她給拒絕并且教訓了一頓。
沈曜當時委屈極了,提上公務包便去了公司,臨走前還囑咐她小心一點。
手機“叮咚”一聲,屏幕上顯示著是微博的一條熱搜,她只是隨意瞥了一眼便將關注點放在過往的車輛上了。
“誒……路清念?”語氣有些欣喜,還帶著幾分激動。
她回頭看去,笑道:“梅姐。”
“梅姐”叫梅萱,年紀三十出頭,五官端正,是一位活脫脫的大美人,她也是路清念的上司,平日里也對路清念關照有加,說話也都是和和氣氣的,從來沒有見過她發一次脾氣。
梅萱似乎是注意到了她手中提著的袋子,頓時皺了皺眉,問道:“生病了啊?沒事吧?”
路清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捋了捋自己的頭發,說道:“我沒事,一點小病。”
她聞言也只是笑笑,這個話題也沒再繼續:“你是在等車嗎?”
路清念下意識捏緊了手里的塑料袋,發出了聒噪令人厭惡的聲音,她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嘴里說著:“是啊,等了好一會兒了。”
梅萱笑著,干脆挽住她的手,說道:“別等了,我的車就停在旁邊,我送你啊。”
她有些受寵若驚,急忙擺擺手,本想著拒絕,但梅萱這個人做事一向雷厲風行,拒絕在她這里似乎不管用。于是,路清念就被她給拉上了車,梅萱這人性格直爽,也不避諱什么,只圖開心。
她系好安全帶,說了個地名,低頭玩著手機,看似是在盯著屏幕,其實是在偷偷瞥著梅萱的臉色。她面色如常,嘴角掛著淺淺的笑,雙目注視著前方。
兩人一路無言,路清念平時也是不太喜歡說話的。汽車停在目的地,她道謝告別后目送著梅萱離開才進的屋。沈曜還在忙,此時家中空無一人,她再次打開了那張檢驗報告單,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卻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怎么這么快……
“這該怎么和他說啊……”路清念有些急,竟還有些慌亂。
她索性不去再想這些,將電視打開便看起了自己最喜歡的那檔綜藝節目。沈曜從公司回來時也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天完全黑了下來,他一進門看見的就是躺在沙發上熟睡中的路清念。
“這蠢貨……”沈曜將她輕輕抱起,路清念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觸碰她,便皺著眉翻了個身。
“起來了。”沈曜每天不作死就難受,所以他伸手撓了撓她腰間的癢癢肉。
“你做什么!沈曜!”路清念一腳踢了過去,沈曜靈活地躲開了,還得意地笑了笑。
路清念一臉不爽地坐了起來,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粉唇覆上,沈曜一驚,微微瞪大了眼。
沈曜:這么主動?
他反客為主,倒是有一種掠奪城池之勢,路清念嘟著嘴小手推了推沈曜的肩膀,小臉順勢靠了上去,摟著他喘著氣。
沈曜輕輕扯下了路清念的衣服,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惜只能搖頭拒絕。
“不行。”
他不解:“為什么?我要。”
“不行。”
“我要我要,我就要!”沈曜此時像個小孩子一般倔強。
路清念捏著他的臉,力道不大,輕輕的,像是在撓癢癢,連語氣都是輕輕的:“真的不行啦。”
“原因?”
路清念起身去了房間,良久才見她出來,手里拿著一張紙。沈曜隱隱約約猜到了什么,心情也有些激動。
“給你。”
他果然沒猜錯,路清念手里拿著的正是一張醫院的檢驗報告單。
“沈曜……你當爸爸了。”她的聲音平平淡淡的卻又飽含深情,溫柔中又夾雜著幾分茫然無措。
沈曜將她拉入懷中,在她臉頰上狠狠親了好幾口,他此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激動來形容。
他快瘋了。
“真好,真好……念念……”沈曜有些語無倫次。
路清念拍拍他的背,眼角都沁著溫潤的笑,她說道:“沈曜,我們以后一定會更好的,會越來越好的。”
“對,會的,一定會的……念念一定要給我生個女兒,我就只有這一個愿望。”
她皺眉搖頭:“我要男孩!小沈煜多可愛啊。”
沈曜一想到他那個弟弟便有些氣憤:“他一點都不可愛!一點都不!”
路清念:……
“我不管,我要男孩子。”
沈曜聞言開始耍無賴了:“不嘛不嘛不嘛,我就是要女孩子。”
路清念不明白他到底為什么那么喜歡女孩子:“為什么?原因是什么?”
“因為,你有我一個男孩子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