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除夕夜。

沈曜領著路清念去了Y市，一路上他的視線始終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一刻都不愿移開。

“老婆，你小心點。”

路清念摸了摸小腹，側著臉看他，嘴角揚起了一抹溫潤的笑。

“知道了知道了。”

林灣也沒有再留在Y市，在兩人婚禮結束后的那幾天就搬回了A市，從哪來便回哪去。路清念本就是A市人，只是因為父母離婚才來的Y市，這才遇見了沈曜。

一推開家門，小小一只的沈煜便朝她奔來，撲進了她懷里，還順勢蹭了蹭，伸手要抱抱，惹得一旁站著的沈曜黑了整張臉。

“好久沒見，小沈煜長高了啊。”路清念蹲了下來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姐姐親親。”他的小嘴印在了路清念的左臉上。

沈曜極其不爽：“你這臭小子，喊‘嫂子’才對。”

路清念將他抱了起來，坐在了沙發上，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笑道：“喊‘姐姐’就行，別聽你哥哥的。”

沈煜點頭，一臉天真地抱著路清念不松手。

“臭小子你當心點！”沈曜在一旁看著又不放心，急得想一手提走這個小家伙，可路清念感受到了他那充滿惡意的眼神，更是不敢松手了。

“念念來了啊。”李歆從房間里出來，身后跟著沈曄。

見到李歆出來的沈煜又撲進了自己母親懷里。

“念念啊，這孩子粘人，別太在意啊。”

路清念聞言擺擺手：“沒事的。”

沈曄板著臉一手拍在沈曜胳膊上，沈曜被拍得有些懵，只聽到他說：“你去做飯，別站在這，討嫌。”

沈曜：……

臨近傍晚，天已經黑了下去，遠遠看過去，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像是要墜下來。路清念感到了絲絲涼意，搓了搓手，繼續逗弄著沈煜。

“念念啊，你這懷了孩子一定要當心點身體，千萬不要磕碰到哪了。房間我已經給你整理好了，這段時間你得一個人睡。”

路清念點頭剛應下，沈曜便從廚房出來了，嘴里還說著：“不行不行！我要和念念一起睡！”

沈曄早就看他不爽了，便踹了他一腳，語氣兇狠：“好好煮你的飯，再啰嗦飯都別吃了。”他哭唧唧地轉身回了廚房，因為自己不能和老婆一起睡了，所以導致他切菜都心不在焉的，險些切到了自己的手。

這天晚上路清念望著天花板有些睡不著，偌大的房間里就只有她一人，身旁也是空蕩蕩，讓她有些不習慣。往常她都是窩在沈曜懷里睡的，溫暖的懷抱突然沒有了，她倒更是難以入眠。她撓了撓頭，扶著床坐了起來，盯著不遠處發了一會兒呆，才抱起枕頭躡手躡腳去了沈曜的房間。

其實沈曜也沒睡著，聽到推門聲還以為是他爸來查房了，便立刻閉眼裝睡。路清念瞥了一眼“熟睡”的沈曜，輕輕地將枕頭放在了他身邊，準備躺下去。

沈曜越想越不對勁，微微睜開眼看到的卻是路清念。

“念念？”

倒是嚇了她一跳：“你沒睡啊？”

沈曜激動壞了，摟著她便是一頓親，路清念嫌棄地推開他的臉，小手環住他的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隨后閉上了眼睛。他輕嗅著路清念身上散發出的沐浴露的清香，在他眼里，這個香味比世上所有香水都好聞。

“念念寶貝。”

路清念也已經有些困了：“嗯？”

“我愛你。”

“……我也是。”

沈曜摸著她的頭發，緊緊地抱著不松手。路清念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身旁沈曜正微微喘著氣，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么。

“……念念，我去趟廁所。”

沒了溫暖懷抱的路清念瞌睡也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還有些迷茫。廁所里沈曜背對著門想要洗個澡，路清念皺著眉穿上拖鞋慢悠悠走到了門前，輕輕敲了敲。

“沈曜？”

他有些慌亂：“啊……啊？”

“你還要多久……我怕我忍不住睡著了。”路清念小聲嘟囔著。

沈曜吐出一口氣，柔聲道：“念念聽話，先去睡覺，我很快的。”

路清念嘟嘴不太開心：“不嘛不嘛，我要沈曜抱抱。”

沉默幾秒，廁所門被打開，沈曜上衣半解著，露出了堅硬的胸膛。他將路清念抱起輕輕放在了床上，隨后自己躺下，像往常一樣抱著她。

“你不是……你不難受嗎？”路清念在他懷里仰起頭，盯著他眼睛看。

“不管了，難受死算了，念念快睡。”薄唇落在她額頭上，一片黑暗里，路清念紅了臉，朝他懷里鉆了鉆，很快便睡了過去。

沈曜不敢動，就怕他一動路清念就會醒。她的睡眠一向很淺，輕輕一推就會醒過來。

第二天睜眼時沈曜已不在身旁，洗漱完找了好一會兒她才發現他正苦命地在廚房做早餐。他本以為自己回了家就可以好好休息不用做飯了，畢竟有保姆在，可是萬萬沒想到，那保姆回家過年去了，要到下個星期才會回來。

“姐姐姐姐……”沈煜拉著她坐在了沙發上，手里還拿著一個素描本。他翻開一頁，指著上面的畫朝著路清念笑道：“這是我畫的，這個是我，這個是姐姐，這個是爸爸媽媽。”

路清念看了好幾遍，總覺得少了點什么，細細想來才發現沈曜沒在畫上。

“你哥哥呢？”

沈煜撓撓頭，對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忘了。”

沈曜正好口渴出來喝了杯水，聽到他說的話差點嗆死。

“你這臭小子！待會兒我就讓你屁股開花。”沈曜惡狠狠地瞪著他，心中百般不甘。

沈煜抓著她的胳膊朝她身后縮了縮，接著對沈曜做了個鬼臉。

“你哥哥要是打你了，你就和姐姐說，姐姐懲罰他。”

沈曜：老婆不愛我了，哭唧唧。

“姐姐我要親親。”

不遠處廚房里的沈曜握緊了拳頭，氣得額頭直冒汗。

路清念在他的小臉上輕輕親了一口，他開心地拍拍手跑走了。沈曜一臉不爽地走了過來，將她拉進一個小角落里，按在墻上狠狠親了好幾口。

“我也要親，憑什么他那家伙就可以。”

路清念趴在他肩上笑：“因為他可愛，我才親他。”

“那我要怎樣你才肯親我？”

路清念在他肩上蹭了蹭，柔軟的唇印在了他的下巴上。

“怎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