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神。”亞當面向神祇，欠身說道。

神祇側眸盯著他看，路西菲爾也猛地抬起頭，看向他。

[神啊，我已經叫了亞當了]

側眸的神祇，銀發滑落，耳邊傳來法則的聲音。

他停下敲擊的指尖，冷聲道：“講。”

“父、父神，我覺得熾天使長錯不至此，您、您就饒過他吧。”

話音一落，法則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亞麻色發的人類。

[你在說什么啊！]

亞當被嚇一跳，背脊抖了抖。

我、我說錯了嗎？

你、你也沒教我啊。

亞當有點委屈，法則在半空中扶額。

只希望路西菲爾殿下不要意氣用事啊……

*

額前的汗珠滾落，流經修長的頸脖，路西菲爾死死盯著那個彎下身的人。

他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印出月牙印的手心再一次受難。

“吾神，不需要，我既犯了錯，根據戒律便該受到處罰。”

御座上，神祇的金眸暗沉，頭傾側，虛掩著眼。

法則明哲保身，先行躲到虛空中。

嘖嘖嘖，活該啊。

“不需要別人來求情。”

路西菲爾一字一句地說道。

七美德戒律鑲嵌在靈魂上，他每說一個字，便縮緊一分。

……

*

第三道白光消失后，路西菲爾的白色長袍的背部已被鮮艷的帶著一絲金黃的紅色侵染。

天使于神不同的是靈體與肉體，相同的是在那身軀下都流著液體。

神流動的是血液，天使流動的也是。

只不過天使的血液中蘊含了他們的能量。

三道白光，一道比一道重，打破了天使的靈體，流出的艷紅色血液染濕了白袍。

“起來。”

路西菲爾聽從神，踉踉蹌蹌地站起來。

“帶亞當去伊甸園。”神的聲音十分冷漠。

路西菲爾顫抖著彎腰。

“是，吾神。”

*

亞當走下來，路西菲爾挺直了脊背，比了個手勢，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這一動，背后的傷口又裂開，熾天使長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容。

七美德戒律的懲處還未消除，背上又是外傷。

法則從虛空中走出，踩在半空，銀藍色的發披在身后，紫眸看著御座上的圣光。

*

“嘖，現在好了吧。”法則捏著腰間帶著的一個鈴鐺，甩來甩去。“看人還理你……啊！”

神祇盯著離去的熾天使長。

“聒噪。”

神祇一揮手，將法則掀起，讓他回到虛空。

*

走出圣堂，路西菲爾才發現，這已是第二天了。

昨天，就在這么一場鬧劇里過去了。

他莫名有些感慨，接著揮了揮手，隱去背后的艷紅色。

神力造成的傷口，不是他輕輕揮手便可以治好的。

傳送陣在第七重天停下，走出來的是熾天使長，兩旁的智天使滿面激動地看著熾天使長。

行禮之后他們發現熾天使長后面跟著個‘天使’。

“熾天使長殿下，他是新生的熾天使大人嗎？”守在傳送陣左邊的智天使，好奇地問道。

自創世盛典后，神祇便不再創造天使，現在天堂的天使是自信仰之池誕生，高階天使是由低階天使加翼而成，熾天使則是神祇親手創造。

路西菲爾壓著嘴角，極力忍住背后的傷口所帶來的疼痛，臉上強行勾起一抹無可挑剔的微笑，沒有回答。

然后帶著身后的亞當迅速離開。

難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