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旦過得充實起來，時間就過得很快，轉眼就到補課最后一周，這周最后一天學校拿來給學生組織活動，然后周末休息兩天，再之后他們就正式步入高三，成為高三的學生了。

杜蘅和封陽的關系或許是因為上次這么鬧了一通之后，相比之前更親近了些。

如果之前是朋友，那現在應該姑且算個兄弟姐妹啥的吧。

對于封陽的事，他不想說，杜蘅也沒有再問，只是在必要的時候幫他處理處理傷口，甚至有時候還會找封陽問題。

周一中午，江賓果把文娛委員和杜蘅一起叫到了辦公室。

因為有其他人，所以這次杜蘅規規矩矩地站著沒動。

江賓果翻了下他們班主任群里的消息，開口道：“通知已經下來了，周五早上七點半在學校門口集合，從學校出發，班主任自行選擇目的地，下午兩點回學校集合，然后五點鐘開始文藝匯演。”

“叫你們過來呢，就是想問問有沒有什么推薦的地方，電影院什么的不行啊，人太多了。”他把手機放下，把目光投向杜蘅，見杜蘅沒有開口的意思，只好看向旁邊的女生，“蘭思絲，你說說看？”

蘭思絲微微牽了下嘴角：“市中心那邊有個游樂園，最近好像新建了幾個項目。”

江賓果想也沒想就否決了：“那不行，地方大，開銷也大，到時候人不容易看，你們這群兔崽子玩兒瘋了還容易亂花錢。”

杜蘅輕笑一聲：“那您不如帶著我們去爬山得了，城東那邊兒的五巧山，不算太高，山頂還有個小公園，坐公交過去十幾二十分鐘。”

“誒，我覺得可以，”江賓果開始算賬，“馬上進高三了，被壓榨前讓你們吃頓好的，用班費付，公交車的話一來一去你們一個人也就四塊錢，可以，我覺得劃算。”

大概拿筆記了一下，他一抬頭看見杜蘅左腳右腳的不停換著站姿，便招呼她們兩個人坐下。

“然后就是說說這個文藝匯演的事兒啊，”江賓果翹了個二郎腿，“這個事情我不是特別想管，但還是想聽一下蘭思絲你的想法。”

杜蘅調整了一個坐姿，背一靠剛好可以靠到另外一張辦公桌上。

嗯，這下舒坦了

蘭思絲思索了一下：“時間只有一個星期，最快的就是唱歌和詩朗誦，講新意的話就是話劇。”

江賓果皺了眉：“唱歌和朗誦的我現在一共都聽到有五個班了。”

雖然他不講求名次，但也希望自己班上能有個好成績。

杜蘅輕聲開口：“有五個班不是問題，如果歌選的好，想要脫穎而出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江賓果冷哼一聲：“說的容易，你上去唱嗎？”

杜蘅挑了下眉，閉上了嘴。

老江只覺得她會打拳，偏偏她就是可以唱歌，當然，如果可以她并不想搶蘭思絲的風頭。

果然，蘭思絲開口說道：“唱歌我……我可以。”

江賓果見狀，點了下頭：“那行，那就你吧。”

“那個……”蘭思絲絞著衣角，打著商量，“我在想……能不能讓封陽也上。年級里不是對他一直有偏見嗎？如果他這次上了的話，肯定能改變別人的想法。”

杜蘅的臉近乎一瞬就冷了下來：“我之前就說過不行吧。封陽的狀況你我都很清楚，如果他在臺上出了狀況誰負責？”

“我……”

“你嗎？你能負什么責？你負了責就可以抵消掉他可能受到的影響嗎？還是說，”她微微停頓了一下，身體前傾向蘭思絲靠近，“你可以保證他上臺不會出現任何狀況？不會有任何事發生？”

明明兩人都是坐著，但蘭思絲卻沒由來地感覺到壓迫感。

杜蘅本來是不打算插嘴，但是是她非要把事情往封陽身上扯的。

江賓果只是一直聽說杜蘅很兇，打架很猛，但一直都沒有見到過，現在這么一看，還把他給驚了一下。

他清了下嗓子，笑著道：“這個，與其你們在這兒扯，不如問問封陽本人是什么想法。”

蘭思絲看了杜蘅一眼，應了。

杜蘅撇了下嘴，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可能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除了對身邊熟悉的人比較有耐心，其他時候耐心對于她來說，就是一個被拋到九霄云外的東西。

三個人一起回到教室，在眾目睽睽之下站到了封陽周圍，幾乎把他困在了這個小角落。

封陽不知所措地縮了一下，然后伸手拉住了離他最近的杜蘅的手。

杜蘅看了他一眼，淡淡開口：“你們嚇著他了。”

蘭思絲漲紅了臉，不服氣：“怎么不說是你嚇著他了？！”

聲音很大，還很尖銳。

杜蘅不敢想象到時候她上臺唱歌會是怎樣的一番風景。

江賓果顯然也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小女生突然展現出不為人知的一面，他拽了蘭思絲一把，讓她和自己都站遠了些。

封陽顯然是被蘭思絲突然地一聲嚇到了，他怯怯地抬頭看了杜蘅一眼，然后目光就在杜蘅和蘭思絲之間來回打轉兒。

蘭思絲這會兒又放柔了聲：“封陽，我們就是想問問你，周五下午的匯演，你想不想上臺？”

封陽下意識地搖了下頭，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拽了下杜蘅的手，然后看向她。

杜蘅垂眸：“我不去。”

啊……本來也不想去，這下杜蘅也不去，那他就放心了。

封陽啊了一聲，然后對著蘭思絲和江賓果兩人又搖了兩下腦袋。

江賓果輕揚了一下下巴，一副“果然是這樣”的表情。

蘭思絲漲紅了臉，轉身就走了。

江賓果嘆了口氣，然后拉著杜蘅走到外面的欄桿那兒靠著。

這會兒午休，外面沒有什么人。

杜蘅吊兒郎當地靠在欄桿上，頗像個地痞流氓。

江賓果抬腳想踹她，一想到是女孩子又把腳放下了。

“站好！女孩子家家的像什么樣子？！”

杜蘅輕笑一聲，站直了一點：“有事要說？”

“廢話，”江賓果白了她一眼，然后開口，“我想著下學期半期之后到幾個人家里去做家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