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據(jù)我預測,留國奪嫡戰(zhàn)今年定會結束。留國已經(jīng)打了三年內(nèi)戰(zhàn),國力損耗的差不多了,這時候就已經(jīng)是再拼雙方底蘊了。
若是我朝選擇隔岸觀虎斗,那么兩國開戰(zhàn)時間可能會延遲一些,但那也不會超過秋收。若是我朝想介入其中支持其中一方,那么內(nèi)戰(zhàn)很快就會結束。隨后便是大規(guī)模攻擊留國。
還有最有可能的便是留國分裂,平分疆域。畢竟留國人也并非傻子,有著我朝在一邊虎視眈眈,他們定會留有后手。保留底蘊來應對我朝的攻擊,那樣戰(zhàn)爭將會來的更早,估計也就會在二三月份。到那時,世家定會將你派到戰(zhàn)場上去,讓你聽天由命。無論戰(zhàn)后你回不回來,獄頭都會和你沒有關系了。”
“其實,我觀大人并不是碌碌無為的庸人,大人你若想立不世偉業(yè),那只能在戰(zhàn)場上想辦法。這次本就是個機會,就算沒有世家在背后推你,我想你也會走上一遭。
“程家在廩丘還能稱得上是世家,可出了廩丘便不再是世家了。前路已經(jīng)被堵死了,只有軍中還有一絲機會,這也是我來兗州的原因。”
程允聽完張曾所言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以前他雖有才智。但他的宏觀世界卻只限于廩丘縣內(nèi)。經(jīng)過張曾給他講解他終于有了撥開云霧見天日的清晰感,眼前再沒有那種對未來霧蒙蒙的模糊感,他從現(xiàn)在開始才著眼與未來,著眼于天下。
程允向張曾拘禮;“撥開云霧見天日,守的云開見月明。我得先生,猶魚得水。”
“大人過獎了。”
“先生可知道杜樓?”
“在下雖剛來廩丘沒多久,但杜樓的聲名我也是略有耳聞的。”
“那先生覺得,我若是和杜家做為聯(lián)姻對象,如何?”
“杜家是廩丘唯一上等酒的出處,平時和世家聯(lián)系應該較為廣泛,作為聯(lián)姻對象,大善。”
“不瞞先生,在未與相見之前,我曾與杜樓小姐做過約定,他想要我手中的一絕世酒方。我的要求便是下嫁于我。三天之后給我答案,不知先生可知此事有多大幾率成功。”
“大人可是有些乘人之危啊。”張曾揶揄道。
“先生這是何意,為何要這樣說。”程允有些疑惑。
“大人難道不知?”
“咳咳,我每日奔走牢獄之中,哪里消息本就堵塞,再加上平時未加注意這方面的事,還真不知道,這里面還有什么事情?”程允有些尷尬的說道。他有點羞愧,自己算是本地人了,結果還沒有這剛來廩丘沒多久的張曾知道的多。
“原來如此,飯館本就是消息傳播之地,我雖來廩丘時日尚短,但平時喜歡收集一些消息,所以到還是對廩丘的一些世家的家事若知一二。”仿佛看出程允的尷尬,張曾解釋道。
“還請先生解惑。”
“職責所在。杜家雖然稱為世家,但與其他世家不同的是,杜家血脈單薄。這一代已經(jīng)是杜家十一代單傳了。可就在這一代上出了問題,這代家主原先也和各位先輩一樣,只娶了一位妻子,可他卻十分相信風水、周易這些東西。聽了一個道士的話,又娶了一個妻子。兩任妻子,第一個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不過不知是巧合還是什么,他娶了第二個妻子沒多久他第一個妻子便死了,隨后沒多久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兒子的兒子慢慢變得癡傻了。他和第二任妻子自結婚以來就沒有過孩子,這本來也沒什么,誰讓他杜家是一脈單傳傳統(tǒng)啊!
杜樓有傳統(tǒng),孩子超過十歲便要開始掌握家務,家主只是輔佐,只可惜他兒子是個傻子,所以杜樓也一直由家主的女兒代哥哥掌管。
不過,前一段時間,杜家主喜從天降,他的妻子終于又給他生了個兒子。所以,他就動了心思,想將杜樓傳給小兒子。
于是,他就按祖上傳下來的規(guī)矩公布‘誰要是能拿出新的酒方出來,他就將杜樓傳給誰‘。這誰都能看出來家主在偏袒小兒子,不過沒有辦法,誰讓沒娘的孩子沒人疼啊。
這可就苦了杜家小姐了,滿城尋找酒方,可這廩丘就他這一家賣上等酒,她根本就沒尋到。只是她不知道從哪里得知大人手里有酒方,所以大人才會有這番遭遇。”
“原來如此”程允若有所思的答道。
“但在下覺得正是如此,那杜樓小姐反而不會嫁與你。”
“哦,為何?”
“以大人想法,杜家小姐為了哥哥定會嫁于你。可哪樣,他哥哥雖然保住了族長的位子,但是她嫁給大人卻反而不能再輔佐他哥哥掌握杜樓。那樣,不出幾年,杜樓就會將他哥哥架空,成為一個傀儡。所以,不出現(xiàn)其他意外情況杜家小姐,不會同意。
大人若是想要達到目的不如和杜家族長或者杜家主母商量,他們正愁這個女兒擋路,所以,大人和哪二人相商,反倒會成功。不過,這樣大人便不是娶了一個賢內(nèi)助,而是一個仇人了。在下有一計,可使杜家小姐為大人所用。”
…………
程允將張曾帶回程家小院,隨便給他買了一個床。程允已經(jīng)準備再在靠近城里買一套房子了,現(xiàn)在他認識的人不斷增多。可只有兩件房間,就像現(xiàn)在張曾只能和程允在一個房間里睡。
當然,這套程家小院他也不準備放棄,雖然這里離城中心比較遠,但是離城門卻比較近,一些不方便的事情可以在這邊做,程允準備再將程家小院裝修一下。
晚上的時候,他將張曾介紹給這個小團隊,特意點了幾句。畢竟張曾在他這個小團隊里可不怎么受歡迎,現(xiàn)在李修還記恨他毀程允的名聲,差點讓他羞憤自殺。
至于郭淮,這小子說話不經(jīng)腦子,亂說一些胡話。比如現(xiàn)在,他就一直追問程允的臉是怎么腫的,搞得程允想拿刀砍他。
因為第二天,三人需要去牢房,所以也并未徹夜暢聊。
次日,程允在牢房坐鎮(zhèn),畢竟他這個獄頭不能三天兩頭見不到人。張曾讓他安排給程詡當老師了,畢竟這孩子還未識字,已經(jīng)比其他正常識字孩子大一歲了。
“嗨,獄頭,你知道嗎?你家族長又辦出一件大事。”獄卒夏南說道。
“怎么啦!”程允問道。這個夏南就是當時程允劫獄時,打開牢門被擊昏過去的那個獄卒,和他慢慢熟悉了,程允發(fā)現(xiàn)這家伙長個八卦心,還有個八婆嘴,最愛打聽別人的私密事,還管不住自己的嘴,一把他知道了,就相當于整個牢房里的人都知道了。
“你老一直在這里面待著,還不知道,外面都快傳瘋了。”
“有屁快放。”程允見他又要開啟啰嗦模式,吼道。
“你看你,心急什么嗎,你這不需要我給你慢慢的一點點給你詳細講嗎?俗話說:心急是吃不到熱豆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