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獄頭，獄頭，我說不就行了嘛，您動什么刀啊。你看看，咱都是識字的讀書人，不要隨便動粗。”

“快說，我數到三，你再啰嗦我就把你舌頭割了。三”程允作勢要拔刀。

“您這不按常理出牌啊，他應該從一開……”

夏南見程允的刀已經拔出刀鞘，立馬改口道：“程族長今天將一個五六歲程家后輩給虐殺了，他說這個小孩子偷了程家的傳家之寶。不過，有小道消息說真正原因是程族長看見這個小孩從縣丞哪里出來了，認為這個小孩偷偷的將程家的消息傳遞給了外人，所以將其虐殺了。”

“您是不知道那小孩多慘，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比咱獄房下手都狠。他父母都快哭死了，正在程家鬧哪。”夏南以極快的速度說完這段話，見程允將刀插回鞘里才松了一口氣。

“哦，這確實是程族長做的有些過分了，難道縣衙不管嗎?”程允有些疑惑，暗地里就算做再過分，但明面上要過得去，這次已經鬧到明面上了，縣衙應該會管吧。

程允知道程儒現在已經瘋了，那個小道消息估計是真的。程儒可能認為就是那個小孩將族老謀害潘氏的計劃傳遞給縣丞的，所以才將他虐殺。

“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向您這樣的世家子弟，報案是要經過族審，只有族長認為這件事族里管不了，才將案子上報的。否則縣令是不開庭的。只要不會有大規模的人死亡，族里的事一般都是由族里解決的，畢竟那個族里那天沒有一些財產分割問題，要是都報案，縣令不還的忙死。”

“還有這事？我還真是剛剛知道。”程允驚訝道。他沒想到這個族長的權利還真是有點大啊。“不過你不知道的是，縣令倒是想每天都忙死。”程允心里說道。

程儒這次發瘋讓程允感覺到一個瘋子的可怕。他現在在想要不要借著這次機會除掉程儒，他到時候根本不會去競爭程家族長，所以只要自己到時候做的小心一些，不留下什么證據，那么殺害程儒的罪名不用自己承擔。

“你們都注意著點，我出去巡視巡視，預防別人在牢獄外面想辦法劫獄。”程允向執勤的獄卒喊道。

“好勒，獄頭。”

程允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繡春刀，走出獄門，向程府走去。

程允還未走到程府，便聽到程府里傳出鬼哭狼嚎的哭叫聲，和亂哄哄的爭吵聲。程允走進一看，程府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程允擠開人群，看見程武和程賢正領著一對夫婦對著程儒書房聲討。為什么說書房那？因為他們對面只有一間房子，程儒根本沒有露面，只是派了五六個大漢在門口守著。黃管家正在和程武他們解釋著什么。

他們腳底下還有一副類似于擔架的東西，上面蓋著白布，白布中央約有一米微微凸起，可以明顯看出白布之下有著一具尸體。程允想著這應該便是夏南所說的小孩子的尸體。

“黃管家，我們不想為難你。程儒那？讓他出來，他這樣對待族人，根本就不配做程家的族長，大家說，對不對？”

“我們需要程儒給我們一個說法。”

“大人們，老爺今天不舒服，已經休息下去。請各位大人明天再來。”黃管家面對眾人的逼迫，不卑不亢的說道。

看著眼前的這一局面，程允已經猜到結局了。最終，不過就是不了了之，程武他們也就是敢放放嘴炮，還真不敢怎么樣。要不然他們早就沖上去了，五六個大漢雖然強壯，但蟻多還能咬死象，肯定擋不住他們這些人。也不會是這樣對峙的局面。

“大家讓一讓，程獄頭來了。我想，作為衙門中人，獄頭一定會幫我們向程儒討來一個說法。”程賢眼尖的看見了站在人群中看熱鬧的程允。

一嗓子喊下去，結果人群齊刷刷的看向程允。程允的臉立馬就黑了，媽的，老子招誰的惹誰了，不過是看個熱鬧，這都能找上我。“該死的程賢，竟然敢給老子下套，現在知道老子是衙門中人了，知道叫獄頭了，那天晚上，你賢侄、賢侄的不是喊得很帶勁嗎？”

“咳咳咳，這里沒有什么衙門中人，我今天過來是以程家子弟的身份來的，而非官職。再說我只是一個獄頭，要說法這事也不是我的職責范圍。”

“程獄頭何必謙虛，不管那家子弟，只要穿上官衣，那就是衙門之人。現在在此處就你一個衙門中人，你不主持公道，那靠誰？難不成官府之人在程儒面前都要低一頭嗎？”

程允聽見這話，臉色已經發冷了，他今天直接從縣牢里出來，自然身穿官衣，結果被程賢一時拿捏住了。

程允明白他不得不表態了，他現在已經不是在代表他自己了，而是代表官府，現在無論是世家在怎么強于縣衙，但那也不能拿到明面上說，畢竟朝廷需要臉面。

現在，被程賢挑開，他若是退縮，那就是直接將把柄交于縣令、縣丞和世家之手。他們正愁沒有理由對付程允，結果程允直接撞到槍口上了。

“想拿我當槍使，那就眼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武藝了，到時候不僅讓你使不了槍，還會被搶誤傷了性命。”程允暗暗發狠道。

“哼，怎么會，既然如此，那我就和程族長商討一下。”

“黃管家，不知道我能不能進去和族長見個面，有要事相商。”程允擠過人群來到最前面，給了黃管家一個眼色，然后向黃管家見禮道。

黃管家沉吟了一下，想起了那日程允和程儒深夜長談，和剛才程允給他的眼色。他知道程允和程儒之間有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微微皺眉為難道“好吧！但只準你一人進去，老爺需要安靜。”

“憑什么，為什么他能進去，我們不能進去。”程武在一邊喊道。

“就是，就是。”人群頓時有起了一真騷亂。

“那就誰都別進去了。”黃管家沉下臉說道。

程賢看著程武暗罵一聲“豬隊友”，他好不容易才將程允坑進去，可不能被他毀了。

“大家安靜一下。程獄頭是官府之人，代表的是官府的顏面。自然會給我們一個說法的。是不是吶？程獄頭。”

“哼，這我知道，并不要你來提醒。”程允冷哼一聲。

黃管家揮了揮手，那四五個大漢給程允讓出一條道路。程允抬腳走去，一推開書房，程允又聞到了帶著藜蘆燃燒的檀香味，程允眉毛又皺了起來。他是在是不想聞到這個味道，因為這會勾起一些不美好的回憶。

程允轉身關上房門，然后走到書房里面，看見了正坐在書桌后面的老爺椅上閉目養神的程儒，見禮道：“侄兒見過伯父。”

程儒抬頭看見程允：“你來的正好，如今程府內除了哪兩個跳梁小丑，其余害我潘兒的都被我殺掉了，很快就會輪到縣丞了，到時候就需要靠你了，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