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新朝內部世家禍患嚴重,雖然世家子弟多是碌碌無無之輩,但不得不說世家子弟具有真才實學的并不在少數。相對其余兩國,國力較為強盛。國內已經五年沒有發生什么太大災患,國庫充盈,所以軍部一直鼓吹戰爭,因為只有發生了戰爭,他們才有機會得到戰功,升職加薪。
而世家子弟他們可能不需要軍功,但他們的后輩肯定需要,所以也不會反對。要不是皇帝一直休養生息為理由壓著,現在朝堂之上已經掀起了一陣征戰之風了。
澤國偏居江南,其國君年幼又一向軟弱,只是寵信幾個小人。朝內政事皆有幾個大臣把持,對我新國一直是恭敬有加,并無什么威脅,又有長江天險,自認為沒人可以攻擊到自己,全部沉醉在魚米之鄉中,警惕不足,攻擊性更是不足,不足成為新朝后方禍害。
我朝經過吾皇這一代修養生息,國庫足以可以支撐起一場戰爭。內無大患,外敵卻有內亂,這是天賜良機,等到留國內患平定,損耗了太多國力,世家、軍方定會攜民意請戰,我想皇帝也會同意的,經過他一輩子的治理,新朝已經從太祖的滿目瘡痍,到現在的國泰民安。他需要晚年的開疆拓土為對他英明的一生畫上圓滿的結局。”
“先生大才,是程某見識淺薄,所以自認為天下人皆如此。沒想到竟能德遇先生這般大才。程某收回剛才所言,并為剛才所言向你道歉。”程允拱手彎腰道。
如果說,這書生只有籌算厲害,程允會更加警惕他,因為只憑一個籌算他就可以去任何一個店鋪做賬房先生,定不會為生計困苦。但見識了這書生對天下大勢的分析,他倒是不怎么警惕了,因為他程允現在還不值得別人排一個有如此才能的人來他身邊臥底。
“既然獄頭認可我的才華,那是不是可以放我離開了。”書生還是一臉平靜的說道。并沒有因為程允的認可、道歉而表現出自滿。
“先生可是還不愿原諒程某,剛才程某的無心之言可是傷到了先生。若是如此,先生若想怎樣懲罰程某,程某自當遵守,只求先生能消氣。”
“獄頭嚴重了。”
“哈哈,我自是獄頭,乃掌管刑法之人。自是知道禍從口出,既然說錯了話,自是要受罰。光是口頭道歉又有什么誠意,我程某自非惺惺作態之人。”
說罷,程允左右開弓,向自己臉上扇了兩巴掌。程允下手極狠,倆巴掌下去嘴角就有血絲滲出,臉頰很快就已經開始發腫了。
“哎,大人為了我不必如此。”那書生見程允這樣,有些觸動。
“先生大才,可愿在程某這里暫時屈就棲身。”程允正色道。
“固所愿,不敢辭。張某必竭盡所能來報大人的知遇之恩。”書生也一臉正色道。
“哪來的什么大人,先生叫我名字即可。還不知先生大名。”
“在下張曾,禮不可廢,大人叫我名字可,我直呼大人名字不可。”張曾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只是一個獄頭,哪有那么多的規矩。好了,不談這些,今日幸遇先生,真乃快事。我請先生喝酒。”
說罷,和張曾一起向外面走去,程允見天氣寒冷,而張曾又穿得單薄。遂解下外套,披在張曾身上。
“這天氣那么寒冷,先生穿如此單薄,莫要凍壞的身子。”
并非程允矯情,而是程允知道,這個時代就叫講究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自己和張曾一開始并不愉快,若是因為自己一句話就將一位大才推走,他不把腸子給悔青,他身邊卻是缺少一個可以商量事情的人才。可他又沒有什么能籠絡人心的資源,只能從感情上入手。
張曾看著披在身上的外套,和只穿著內衣的程允,明知道這是他在籠絡人心,可心里還是很感動。的確,一開始程允的懷疑讓他的才能,讓他很氣憤。但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平白無故的一個人來投靠自己,自己也會生疑。
不過,也確實像他所言,他一開始還真沒想著投靠程允,只是見了程允,看他面相奇特,便推算了一下,卦象上確實顯示的是成王之姿。雖然,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隨便遇到一人便有王者之姿,但好歹給了他一個心里安慰,再加上一時自己并沒有什么好地方去,便想著不如先投靠他。
若是此人值得輔佐,那便專心輔佐,以后他若是發跡,他也會跟著擠入上層。若是此人不值得輔佐,那就舍他而去。后來見他無意收留自己,他也懶得硬貼上去,沒想到他放棄了,程允反而懇求他留下了。
其實,他并不知道程允想不明白他為什么不想去做賬房先生。他若是知道,定會解釋道:他是個讀書人,雖然,京城磨掉了他原本的傲氣,但是并不是他丟掉了底錢。讀書人享受的是籌謀劃策,運籌帷幄。而不是每天在賬房里對著蠅頭小利計較。
所以他寧愿當一個獄卒的狗頭軍師,也不愿為了生計去做賬房先生。
咂舌齋就飯館,程允隨便尋了一個包間坐下,吩咐店小二上菜上酒。雖然,店里的掌柜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但是廚子、店小二卻沒跑,飯館也可以吃酒。
因為臉腮已經紅腫了,程允也沒有吃太多東西,只是喝了幾杯濁酒。待張曾酒酣飯飽后,程允放下酒杯隨意的問道:“先生以為,以我的身份要對付世家需要怎樣對付。”
“哦,大人要對付那個世家。”
“這整個廩丘城的。”程允大笑道。
“為何?”
程允便將他所經歷的一些內幕說給張曾。張曾沉吟了一會說道:“我這里有上中下三個計策。不過以大人現在的能力,下策不需要考慮,只能作為輔助,適合大人的只有上中兩策。”
“哦,不妨說來聽聽。”
“上策便是你成為程家家主,程家是世家,你若是世家之主,其他的世家自然不會再對付你。中策便是大人你迎娶世家之女,你自身的身價便會上漲,世家就算對付你也只會將你從獄頭職位上調走,并不會危及你的生命。其實如果大人不介意入贅的話,效果和上策也差不很多。”
“那先生的下策是什么那?”程允聽完沉吟了一會,其實這兩策他倒也想到過,只是各有利弊,所以程允才要聽聽張曾的想法。
“大人可還記得,我剛才對大人說過,再好的計策也需要實施的力量。若是大人有一定的手下,那么便可以裝扮成盜賊,給世家找一些事情做,讓世家無暇再對付你。只是這一計只能拖延時間,并不能根除禍患。所以說這一計只能用作輔助。”
“那先生建議我用第幾策?”
“上策雖然能讓大人直接免除世家的困惑,但卻需要大人要背負一個弒伯的罪名。就算你不殺程家家主,只要你最終成為了程家家主。世人便會認為就是你暗下里下的手。這以后會對你的前途產生很大的影響。為了這個獄頭職位,有些不值得。”
“哦,那先生的意思是建議我用中策了。”
“不不不,我建議大人中策和下策連用。一邊迎娶世家女子,增強你對世家的影響力。然后,找人再給世家生些事端。讓世家無暇關注大人來達到拖延時間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