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我后面跟著高堅，他提著買來的東西在我殿外不肯進來。那行吧，我說我自己提他又不肯，我只好叫阿落和小荼來。
“公主回來了？”
“嗯，你們快來，買了好多東西呢。”
小荼最高興，蹦跶著就去門口了。見到高堅的時候，小丫頭片子沒敢上前。
“愣著干嘛，快去拿啊，高堅還得回去復命呢。”
“是。”
她們把東西提進去，高堅一拱手就走了。
“你們挑喜歡的拿。”
我坐在秋千上晃蕩，看著她們挑。
“阿落姐姐你怎么不選？”
“奴選好了，這條吊墜奴很喜歡。”
小荼也挑好了，“公主殿下，這盒脂粉真好看。”
她們兩個都是極有分寸，既承了我的心意，又沒有越線。
“公主晚上想吃什么？”
“不用準備我的，你們吃就行了。”
“這怎么行。”阿落不同意，“多多少少得吃點。”
“我都在外頭吃了一天了，肚子實在撐得慌。”
“那奴去準備糕點，燉點湯，公主要是餓了再吃。”
“嗯，你不要做太多了，燙我要清淡的。”
“是。”
阿落進了小廚房，我把小荼叫過來：“你來幫我推一推。”
“是。”
“小荼啊，你今天跟阿落姐姐怎么過得？”
“奴跟著阿落姐姐打掃了一遍宮殿，然后照顧花花草草，后來沒什么事，就在房間里做針線活。”
“噢，誒你是什么時候進宮的？”
“不久，一年不到。”
“是嗎？你以前在哪做事的？”
“在御華園打掃。”
“御華園我去過很多次，怎么沒見過你？”
“這，可能是公主不大出來的緣故吧。”
說的也有道理，除非跟哥哥一起吃飯，我沒去過宮里其它地方，不知道的都以為我體弱多病，一直放在深宮里養著呢。
“小荼你還沒吃晚飯吧？”
“沒有。”
“那你去幫阿落姐姐，順道也吃點，我想一個人待會。”
“是。”
我爬上小樓，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今天玩得開心嗎？”
“大叔？”我睜開眼，果然看見他悄無聲息地躺在我邊上。“你怎么知道我去玩了？”
“這很難嗎？”
“是，你武功高強無所不知。”
“這話現在不對了，我武功沒以前好了。”
我打量他，“看不出來，你要是武功不好，還能在王宮進出自如？”
“那只能說明這里防守太弱。”
“嘁，你夸自己我沒意見，但是你貶低我們東黎那我可不答應，以后你喝酒我不陪你了。”
“行，是我錯了，我失言，自罰一口。”大叔打開酒葫蘆就喝了一大口。
“你這是獎賞自己吧。”
大叔一抹嘴，把酒葫蘆遞給我：“喝不喝，城外院子里挖的。”
我湊近聞，“這味，埋了不短時間了吧。”
他比劃三根手指，“至少三十年。”
“那你挖了人家多少？”
“不多，也就兩壇子。”
“嘖嘖，還不多，一個人能有幾個三十年，你就偷了人六十年。”
“說得好聽，你什么樣我還不清楚，一壇是留給你的，你到底喝不喝？”
我戀戀不舍地移開鼻子，“不喝，我答應哥哥了，除非他同意，我不能再沾酒了。”
大叔的手頓住，笑著又飲了一口：“這么聽你哥的話，連酒癮都能忍得了？”
“還不都是你教我喝的酒，有事沒事讓我陪你喝，我才形成習慣的。”
“是啊，我教你喝了十一年，哦不，是十年酒，你哥花一天就讓你戒了是不？”
“你話聽著怎么有醋味，他是我哥當然聽他的，再說喝太多酒確實對身體不好。”
“你別忘了酒好歹救過你的命，再說他是你哥，我還是你半個爹呢。”
聽他又開始胡說八道，我抓起茶杯就扔他，“你別老是爹啊爹啊的，小心我親爹從下面來把你帶走。”
大叔接住杯子放下，“我就打個比方，你扔我干什么，你五歲起我就一直在你身邊沒錯吧，我帶你出去玩，逗你開心沒錯吧，再說我的年紀，你喊聲干爹什么的也不為過。”
“你就這么想要個女兒？”
“當然想，女兒好啊。”
我噗嗤一聲笑了，這個大叔啊。
“以后要是有了女兒，可不能像對我那樣對她灌酒，容易出人命的。”
大叔也笑了，“我哪敢啊，她肯定會......”
說到她，大叔笑容就淡了，我知道她是大叔的妻子，于是便安慰他：“你不是找到救她的方法嗎？很快你們就能有孩子了，三個四個都可以。”
“可是為了得到那個方法，我傷害了很重要的人。”
“啊？不是找藥嗎？怎么會傷害別人呢？”
“能救活死人的，怎么會是普通的法子，又豈是輕易能得到的。”
是啊，不然大叔也不會這么多年漂泊在外了。
“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嗎？”
“嗯，很重要。”
大叔看起來是真的好難過啊，那么這個人是真的對他來說不一般。一邊是妻子，另一邊是重要的人，這怎么抉擇呢。
“那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就盡可能補償，不行，這也不對，傷害這種事怎么補償得了。”
說完我發現大叔更加抑郁了，可是我不了解實情，這怎么好瞎出主意，要是那么容易原諒的事，大叔就不會這么難受了。
“額我好像幫不了你的忙。”
“沒事，我已經做好不被原諒的打算，以后我再也不傷害她，讓她一輩子無憂。”
大叔眼里滿滿都是認真，但是聽起來不太靠譜。
“大叔你介不介意告訴我，那個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是個女孩。”
“大叔你不會惹了什么風流債吧？”我已經聯想出了一套話本了，男人為了救發妻，欺騙天真少女感情，遭少女糾纏。
“你滿腦子想什么？！”大叔瞪我。
“一般都是這樣的嘛，大叔啊，不管是女孩還是女人，惹了可就不好擺脫了，你自求多福吧。”
大叔沒有再說話，又悶了一口酒。
“給個忠告，這事別讓你妻子知道，不然事態會更加復雜。”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