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很多時候我去老師辦公室抱作業本時,都會故意繞去他們教室門口的走廊上經過,他經常會在靠走廊的窗口和同學聊天,或是幾個人在樓道里打鬧。即使是我們正面遇見,我也只會裝作一本正經的匆匆走開。
沒有人會知道那枯黃的梧桐樹葉和陣陣的秋風夾雜著少女,一整個青春的熱烈。
9月18號我到現在都記憶深刻,不僅僅是因為歷史中老師句句強調的九一八事變,更是我們加入共青團的日子。
入團儀式上,謝江作為優秀團員代表發言,他是優秀的,像光,像風。可偏偏是我最靠近不了的那種形態。
后來老師說我們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向他請教,很快他周圍圍滿了一群人,可我終究不敢上前,最后也只能默默退場,就像是幼兒園話劇表演上沒有存在感的背景樹一樣。
我依舊會多走8條街,故意從身旁擦肩而過或者默默的關注他,或許他都不知道有我這樣的存在。
在日復一日中,我再也沒有找到像之前那樣正式和他相識的那種機會,只是偶爾團員開會,借著這個契機我們會遇見,可是那時的我是膽怯的,懦弱的,無論怎樣我都不敢向前一步。
就這樣我做他青春的觀眾快一年時。
高一下學期開學的一次春游活動上,在我們班女生的八卦消息下得知他好像談戀愛了。我只能假裝風輕云淡的回復“嗯,這不是常事嗎?”好像無所謂,可我當時內心的那種失落感可能要比現在丟了工作還有難過。
從那之后我再也沒有故意去過他的教室門口,可在上晚自習前我還是會去操場邊看他打籃球,常常會有一個女生拿著水坐在旁邊的階梯上,靜靜的看著操場上的謝江,中場休息時,他會很自然的接過女生遞給他的水。
我沒有近距離的看見過她,只是他很白很清瘦,而且和他同班。
盡管這樣我依舊還是會去操場看他打球,他站在操場上,在日落前,可我只能裝作在看日落。
那次期末考試是我高中考得最差的一次,這個假期我都被補習班環繞,因為我不敢說我真正的理由,只能歸結于發揮失常或者高中課程太難。
直到快過年我才有時間睡了幾天懶覺。
南安雖是一個小縣城,可年味卻不輸任何一個大城市,幕兩旁的樹上掛滿了小彩燈,每隔一段距離的路燈旁都會掛著大紅燈籠。
29號的晚上,我媽讓我去陪我的弟弟江星買鞭炮,此時的江星才五歲,臉圓圓的就像一個小肉包。
門口小賣部老板無奈的講出他的存貨都已經被小區的小孩買光了,這兩天連他們家的孩子都沒有留下一點庫存。
瞬間我便看見小肉包。拉下臉來,我只好哄著提出相應的條件“姐姐去給你買奶茶怎么樣?”好像上演了一場眼淚消失大戲。我只好帶江星去買奶茶。
雖是晚上9點多的步行街但由于快過年的喜慶,依舊人來人往,老遠我便看見了謝江。他穿著白色短款羽絨服,戴著黑色圍巾和針織帽,他好像在等什么人。
“姐姐,快走呀!要不然奶茶店都關門了。”
我手拉著江星,裝作沒有看見他一樣從他身旁經過。我在猶豫要不要打招呼時,他突然笑著招了招手。
剎時間我竟然自作多情的以為他在向我打招呼,可我又覺得視線的角度不是我。我回頭在不遠處看見了和他穿著同款的情侶服的那個女生,是在操場邊上的那個女生,她才是謝江故事真正的女主角。
我慌亂的連頭都不敢抬,直到走到了奶茶店門口,回頭看見他們在街頭擁抱,牽手,唯獨我像是慌亂的逃兵,不戰而敗。
大年初一我被樓下的鞭炮聲吵醒,拉開窗簾的那刻,我竟在花園旁看見了謝江,不過一會兒那個女生從對面樓梯口出現,也是才知道原來我們在同一個小區。
就這樣在后來的半個多月里,我看見謝江的次數比在學校里見到他的次數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