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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時:冬

  • 四時長
  • 余意子
  • 1315字
  • 2022-08-18 19:57:24

我是膽小的旁觀者。盡管開學后的周六周日或是周三的早上,他經常會在樓下花園邊等那個女生,可我依舊只敢在窗口偷偷的望著他。

每周周三的早上,我也只會默默的跟在他們的身后去上學,跟著他們走過4個紅綠燈,一片薔薇墻,還有一個早餐店再到學校。

一路上我目睹著他們的互相打擾,我感到失落,還有短短的幾個月,我可能再也見不到謝江了。

我就像是一只躲在地下窺光的老鼠,可能我會在未來的一兩年內忘卻他的模樣,只是喜歡他的感覺,但是一輩子都不會。

我以為最后一次看見他是他們在校園里拍畢業照,課間我同桌帶我去上廁所,這可能是他穿校服最正經的樣子。那個女孩站在他的下排,他溫柔的盯著他,他們迎著陽光站在楊槐樹旁。

相機“咔嚓”一聲,他們三年的高中時代結束了,我才意識到,我連偷偷看他的機會也沒有了,我們的夏天也結束了。

放學回到家后,我才注意到陽臺上放的向日葵竟然枯萎了,它竟然也自卑的低下了頭。隨后澆了一些水才慢慢緩過來。

進入暑假的我又開始了不停的補習班,只是偶爾一兩次的下午或是傍晚還是會看見謝江會在花園下等她。而我會一直站在窗前,直到他們相擁著離去。

所有補習班結束后,我會自由幾天,我在我們的班級群里得知謝江和那個女生并沒有考入同一所大學,謝江在省內大學,而那個女生去省外沿海城市讀大學。

我開學的前一天晚上,可能是近幾年南安秋季下的最大的一場雨,我又看見了他在樓下的花園旁,只是他沒有打傘,就那樣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雨內。

我猜應該是他們吵架了,可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呢?我拉上窗簾想要事不關己。

可我依舊做不到,10分鐘后我還是鬼使神差的拉開窗簾去看他,他還是在花園邊上站著,再大的雨也抵不過少年熱烈的愛意。

我連外套都沒有穿,急忙跑下去將傘遞給了他,他看著我,眼睛紅紅的,我也分不清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

“謝謝。”他的聲音很嘶啞。

“不客氣。”我幾乎沒有半分思考就立刻回答了他,然后又立馬跑回了家,我拉開了一點點窗簾的小縫,坐在地上像小偷一樣看著他。

果然不多一會兒他的女主角出現了,我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但應該是互相都哭了,他扔了傘想要去抱住她,可是,女孩卻頭也不回的跑上了樓。

留他一個人在雨中,我想出去,可我沒有任何的資格,我是以什么身份呢?

過了一會兒謝江也走了,他沒有帶走那柄傘,樓下只有傘孤零零的放在那。我才意識到笑話一直是我。

我們的故事也結束在了2018年。可能這就是如鉆石一般耀眼卻又一文不值的青春,總會有遺憾。

雖然謝江的家還是在南安這座小縣,可我依舊一次也沒有見到過他。

直到前幾個月我打開多年沒有用過的QQ號時,才發現上面的好友里還有謝江,并且還是特別關心。

我點進他的空間,最后一次動態是在2019年的12月他上大二,他申請通過了留學資格。

或者偶爾還可以從人緣好的同學那里聽到他的消息。

看著窗外盛開的洋槐樹,我想起了2018年的夏天,我忽然記起了,昨天我莫名收到了一個匿名快遞,打開后是一張他們的畢業照。

少年笑的燦爛,他的星星眼溫柔的盯著下排比耶的女生。

我不想深究關于他的故事了,我提筆在照片的背面寫下對他的祝福。

我以過客之名祝你此生,夢想光芒,野蠻生長,永不彷徨。

我將照片夾在第二排書架最后的《夏日終曲》中,我坐在陽臺上看著天邊的夕陽帶走了我的少年,也帶走了我的一整個青春。

2022年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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