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的智商很高，不然也不會在那樣的家庭條件下，還能以優(yōu)秀的成績畢業(yè)，甚至成為小丑的主治醫(yī)師，她只是懶得用。

“因為有些事情，絕對不要過度思考，會很痛苦。”

面前仿佛出現(xiàn)了幻覺，那是一條幽寂的沒有盡頭的地獄之路，它偽裝的很好，花哨的顏色，漂亮的氣球，動感的音樂，哈莉喜歡的玩偶，它由善意組成。

在那路上，哈莉看到了一個蒼白之人，他正在對著她微笑。

不，那并不是幻覺。

渾身鮮血淋漓，大面積燒傷的哈莉看到了他，她曾經(jīng)的愛人。

小丑孤零零的坐在王座上，那王座實在太大了，即便他的個頭很高，也顯得空曠的讓人寒顫。

巨大的綠色化學(xué)池就在他身后，在詭異的燈光照耀下，仿佛那將會是用來給哈莉洗禮的圣水。

人都是矛盾的，渴望被理解，又害怕被看穿，哈莉從高樓跳下的那一瞬間，就做好了面對小丑的準(zhǔn)備。

但這時，她沒由來有了一絲恐懼。

那曾是她的生命之光，她的欲望之火，她的罪惡，她的靈魂。

“哈莉，我親愛的小怪物，要回歸爸爸的懷抱嗎？”

小丑輕聲的笑著。

哈莉豎起一根中指。

她沒什么力氣說話。

“哈，哈哈，小怪物長牙的時候，總會有些叛逆，我懂的，哈莉，所以，我不喜歡給狗狗戴項圈的習(xí)慣，一定有哪里不對。”

小丑陰陽怪氣的聲音，曾幾何時，哈莉居然覺得那很有趣。

“你殺了我的狗?！?

哈莉陰沉著說道。

“不不不，你的狗還在呢。”

小丑拍了拍手掌。

一道人影被從天花板吊了下來，停留在化學(xué)池的上方。

那是艾薇，她渾身都是傷口，衣不蔽體，已然陷入了昏迷。

哈莉瞳孔縮小，牙齒嘎吱作響。

小丑歪了歪頭：“真奇怪，你突然非常憤怒，你愛上了自己的狗狗嗎？哈哈，太有趣了，早知道你會在乎到這種地步，我就會多做些什么了，小怪物你知道的，我很持久?！?

“放了艾薇?！?

哈莉沉穩(wěn)了下情緒。

小布丁除非到了想傷害一個人無與倫比的地步，否則他輕易不會去用那種辦法，傷害女人。

當(dāng)然，他不介意自己的手下會。

但哈莉是他的禁臠。

即便他想傷害她，也僅僅是肉體的痛苦和精神的折磨，不會發(fā)生把自己喜歡的東西，或者自己喜歡的哈莉喜歡的女人。讓別人牛頭人的事情。

“哈莉哈莉哈莉，這一路走來，你知道的，你應(yīng)該知道的，放掉這株植物的條件?！?

小丑的笑容愉悅到了極致，嘴角幾乎扯到了耳根。

“你想讓我吃藥?！?

哈莉非常平淡的說道。

小丑瞇起了眼睛，他的表情危險到了離譜。

哈莉有一些超出了他的掌控。

她此時應(yīng)該崩潰才對。

力度不夠嗎！力度不夠嗎！

哈哈哈，哈哈哈。

一瓶白色的沒有標(biāo)簽的藥被扔在了哈莉面前。

她知道那是什么。

作為精神科醫(yī)生，那再熟悉不過。

氯丙嗪。

她早就想明白了，她也是來生的一員，只要像故事里的瘋女人一樣，吃下藥物，就可以喚醒這具身體的本來意志。

啪，啪，啪。

一道道光柱出現(xiàn)，在適應(yīng)了洞窟內(nèi)有些昏暗的燈光后，哈莉被這一下晃的眼睛發(fā)痛。

但模糊的視線還是從一開始就捕捉到了，那十二道光柱下的是什么，那是十二具冷凍的尸體，她們長相不同，著裝不同，但都有紅藍雙色的頭發(fā)，以及配色差不多的小丑女孩服裝。

“哈莉……我本不想走到這一步的?！?

小丑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哈……”

哈莉吐氣一聲，眨了眨眼，更加仔細(xì)的看清了那些尸體。

“我很奇怪，小布丁，你為什么不打算把我也凍在里面。第十三個，很特殊嗎？”

哈莉嘴角揚起一絲譏諷：“你是喜歡十三這個數(shù)字，還是因為我是我們之中，目前來說臉蛋最漂亮，身材最性感，床上最舒服的一個？你有些舍不得了？”

“你最叛逆?！?

小丑咧開笑容。

她最哈莉唄。

“嗯，看來前輩們的床上功夫是不錯?！?

哈莉挑了挑眉頭，居然在這里輸了。

“那都是你，從始至終。”

小丑雙手展開，做出一個擁抱虛空的姿勢。

“那不是我，奧斯卡可不是你的屬下，你們的交易不可能持續(xù)12個哈莉，我應(yīng)該是第一個進行了來生的哈莉，她們只是曾經(jīng)的可憐女孩罷了?！?

哈莉看了看最左邊一般無二的兩個前輩，她的意思不外如是。

那明顯是克隆出來的。

“嘖，那是一個失誤，我克隆了你，但上一個還沒死，哈哈，我親愛的小怪物，你錘爆自己腦袋的時候，非常性感哦，不過把尸體拼回去，廢了我很多時間。自從那開始。我就不用克隆這種低級辦法了，不過你確實是第一個用來生的哈莉，有趣的是，即便你跑了很多次，竟然沒吃過一次抗精神藥物。你真的不認(rèn)為自己瘋了嗎？”

小丑咬住手指興奮的說道。

“我不信任你，joker。”

哈莉撿起藥瓶，手指輕輕摩擦旋轉(zhuǎn)著瓶蓋。

“你無法證明，在我吃下藥物后，你會放掉艾薇，這種事情，你的承諾就像擦過屁股的紙，出爾反爾是你的天性?！?

小丑輕柔的拍了拍手掌，怦然……

艾薇突兀的下降了一大截。

他露出享受又邪惡的表情：“你沒有選擇，不是嗎？”

哈莉低眸，打開藥瓶。

她平靜的倒出幾粒，直視著小丑：“我不太明白，這具身體是誰的？你想讓哈莉消失，這不符合你的愛好。對我膩之前，起碼，你得先找好第14個哈莉接盤。”

小丑起身走下王座，那陰影中的黑暗仿佛一直在跟隨他那齟齬畸形的身高而移動。

“哈莉，這無關(guān)緊要。你要知道，來生社的那幫家伙，為什么會變成那樣嗎？因為他們分不清自己，這是嘗試，哈琳·奎澤爾。”

“…………”

哈莉明白了，那些記憶并非虛假，她的身體確實是哈琳·奎澤爾，小丑將第12個哈莉的靈魂塞進了哈琳的身體里，塑造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如果不是來生，或許那個精神病醫(yī)生也會迷戀上了小丑，但絕對不會如此扭曲。

興許，往好處想，她會例行公事的記錄小丑的精神狀態(tài)，隨后離開阿卡姆，繼續(xù)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她會結(jié)婚生子，平穩(wěn)的度過自己的一生。

但，命運不允許。

小丑殺害了她。

帶回了自己的愛人。

哈莉·奎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