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沒有半點兒回聲。
簡歡歡不著急找青衣,要是很快就找到了,這人還會和她耍小性子。
她索性把大宅給參觀了一遍。
也不知曉這宅子的主人是誰,這么好的宅子,買下來,也不住。白白的叫它荒廢在這里。
時間差不多了。
簡歡歡一個角落一個角落找過去。
大樹下。
…
米缸里。
所有之前青衣藏過的地方,簡歡歡都一一找過去,竟然都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他…會在哪里呢…
天色不知道什么時候暗了下來,濃密樹冠幾乎遮住了整個天空。
有什么涼涼的東西落在臉上。
簡歡歡仰頭。
豆大的雨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地面被砸出了好幾個小水坑。
是下雨了…
“青衣!青衣!別躲了,快出來!”
偌大的府邸,除了雨聲,再也沒有別的聲音。別說是青衣了,連個活物也沒有。
簡歡歡一個房門一個房門推開,根本就沒有青衣的蹤跡。
一個大活人,仿似就這樣憑空消失在這偌大的府邸之中。
她獨自一人站在府邸的中間。
風吹著一角破敗的門,發出嘎嗒的聲響。
簡歡歡下意識地抬腳往前走。
這處屋子她并沒有來過,簡歡歡在門口站了會兒,推開。這處屋子與別處沒有任何不同,是的,這里的每間屋子都幾乎一模一樣。
簡歡歡不知道這處大宅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想法,她只覺得有幾分詭異。
屋子里頭靜悄悄的,安靜得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響。
她巡著這處屋子四處看了眼,倏爾,視線頓住。
這墨硯的擺放,似乎與別處有些不同。
她的手放在上面,下意識地擰了幾下。
“咔噠,咔噠…”
好像觸摸了什么機關,一面墻壁在眼前慢慢打開。
簡歡歡的瞳孔放大了幾分。
這里…竟然會有地道…
這是通向哪里的。
她的心怦怦怦地跳動得厲害:“小阿4,我要發財了!”
444:“…”
比起發財,他覺得438號宿主被弄死的可能性更大。
簡歡歡點了蠟燭,走進了地道里頭。也不知道從哪里,吹來了一陣風,簡歡歡被凍得縮了縮肩膀。
燭光搖曳。
她手里頭拿著蠟燭,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蠟燭的燈光微弱,根本就看不太清里頭的情況。
簡歡歡差點被腳下的東西絆倒在地,她用手里頭的蠟燭照了照。
竟是一副鐵鏈,鐵鏈上面銹跡斑斑。
她的視線頓了頓:“小阿4,這處不會是殺人埋尸的地方吧。”
444:“是的呢。”
簡歡歡:“…”
她覺得小阿4越發的不靠譜。
可…萬一是真的呢?
她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越想越覺得心里發毛。接下來,每走一段路,她就用蠟燭往前照照,生怕不小心踩著什么。
索性,一路上,除了那條鐵鏈,她什么都沒有看到。
簡歡歡邊走邊問444:“小阿4啊,快到出口了嗎?”
444說:“快到了。”
簡歡歡稍微安心了點兒,她總覺得這處地道昏暗逼仄,待在這里,讓她覺得不是很舒服。
又走了沒幾步,簡歡歡看到了疑似出口的地方,也看到了旁邊的一具…
森森白骨。
白骨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頭朝著出口的位置,手伸著,似乎是想出去。
可…一輩子也沒有出去。
就在這樣無人知曉的角落里,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
簡歡歡推開了地道的門,有光從外頭泄進來。
她聽到了有人在說話。
—“你說二少爺這腿是怎么回事,我聽說,如今已經徹底瘸了。”
—“不是吧,前些日子不還是好好的。”
…
—“誰知道呢?可能是報應吧。二少爺不是為了爭奪家產,把大少爺給害死了嗎?”
聲音漸漸遠去。
大少爺二少爺…瘸了…
難道這里是衛府?!
簡歡歡抬眼看過去,竟然發現這里真的是衛府。
她從蘇一的記憶里頭知道了這里是…大少爺衛瞻的臥房…
曾經蘇一最熟悉的地方。
大少爺衛瞻的臥房竟然有一條密道,可以直接通到外面。而那條密道里,竟然囚禁著一個人。衛瞻知道嗎?或者…他就是那個挖密道的人?
簡歡歡覺得腦子一片漿糊。
“小阿4,我不是來談一場甜甜的戀愛的嗎?!還得破案?”
444:“438號宿主,只要你捅死攻略目標,我們即可前往下個世界。”
到了嘴邊的好,怎么也說不出口。
衛竹的模樣又一次出現在她的腦海里,真是冤魂不散!
簡歡歡嘆口氣,她怕是上輩子欠他的。
她壓低身體,尋找衛瞻屋里頭有沒有什么線索。
與其相信從未見過的衛瞻,她選擇相信衛竹,相信衛竹不會傷害衛瞻。
簡歡歡很輕松地就找到了衛瞻藏信的地方。衛瞻還活著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避諱過蘇一。
簡歡歡并不覺得是衛瞻有多信任蘇一,究其原因恐怕是因為蘇一是個半文盲,壓根就沒有可以避諱的地方。
她一封封讀下來。
沒錯,在衛竹的耳濡目染下,她終于不是一個文盲了。
這些信,寫的無非都是些財務問題罷了。只除了幾封,是衛夫人寫給衛瞻的家書。
—“瞻兒…望速歸,你父親很想你。”
沒什么特別的地方。
簡歡歡正打算合上,眸光一頓。
父親…
她又看了眼下方的日期…
如果沒有記錯,這個時候,衛瞻的父親,似乎已經過世了。
簡歡歡從蘇一的記憶里頭,重新確定了一遍。是的,那會兒,衛老爺,早就過世了。那這里的父親…指的到底是誰…
衛瞻,還會有別的父親嗎?
簡歡歡又重新翻了一下那些衛夫人寫給衛瞻的信。
無一例外,最后一句,始終都是…
—“你父親很想你。”
她的指尖在父親兩字上頓了頓。
更覺得這是一種威脅。
簡歡歡又重新看了眼最后一封信的日期。
衛夫人的字跡格外的潦草,似乎是在壓抑著什么。而那個日期,恰恰是離衛瞻和衛竹出事那天,特別近的日期。
而這幾封信,無一例外,都是衛老爺離世以后寫的。
這代表了什么…
簡歡歡垂下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