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代表了什么…

簡歡歡垂下了眸。

這偌大的衛府似乎藏了一個很大的秘密。

她又在衛瞻的臥房內四處看了一遍，再也沒有看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況且，青衣會在哪里…

沒等她細想，她聽到了外頭細碎的腳步聲，匆忙在屏風后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這么晚了，誰會來到衛瞻的院落呢？

下一秒，門就被推開了。

“夫人，進來吧。”

臥房內被點了燈，照亮了女人的模樣。簡歡歡瞇著眼睛，看了眼，視線頓住，這人竟然是衛夫人。

簡歡歡貓著身體，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這么晚了，衛夫人為什么會來衛瞻的房里？太想念兒子了？

可她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

丫鬟們都站在一旁，一動不動地候在那里。

“清月，今兒個是我家老爺的生辰。”衛夫人笑了一下。

一個模樣清秀的丫鬟上前幾步，把衛夫人發間的珠釵給拿下來了。

簡歡歡認出那是經常在衛夫人身邊的丫鬟。清月看了眼衛夫人，對著身后的丫鬟們擺擺手。丫鬟們似乎早就知道主子會待在這個臥房里，很快就退出去了。

“夫人。”清月上前幾步，唇角嗡動：“今天也要睡在少爺這兒嗎？”

衛夫人沒答，她已經把衣服脫下，只穿了件薄薄的紗衣，就躺上了衛瞻的床。

紗衣很薄，簡歡歡甚至覺得只要離得稍微近些，就可以看到衛夫人的肚兜。

“清月，怎么了？”衛夫人哂笑出聲。

清月垂下頭：“夫人，大少爺已經離世了。”

“離世？”衛夫人勾了勾唇角。

清月一咬牙，猛得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夫人，老爺離世了，大少爺也離世了。別再折騰自己了！”

“折騰？”衛夫人笑出聲來：“你指的是我和瞻兒之間的妙事？”

衛夫人起身下床：“清月，你不記得了嗎？老爺就是因為在這張床上，看到了我和瞻兒，才被活活氣死的不是嗎？”

清月垂下頭，一言不發。

衛夫人彎下腰，伸手，勾住了清月光潔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說：“我要他，死后都不得安寧。”

清月終于忍不住地呢喃出聲：“婉兒小姐，都過去了。”

“過去！”衛夫人一把甩開清月的手，清月咣當一下摔在地上：“我要讓衛家手足相殘，要毀了整個衛家…誰讓衛榮不愛我呢？”

她的臉上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清月試圖從衛夫人的臉上辨別出過去小姐的影子，卻發現，這人，早就入了魔。

最后一句話，她說的很輕。

簡歡歡壓根就沒有聽清。

可聽到的那些，已經讓她足夠震驚。震驚得她不小心碰倒了屏風，徹徹底底地暴露在這兩人的面前。

四目相對。

簡歡歡往后退了幾步，訕訕道：“衛夫人好，我就先不打擾了。”

“蘇一，我找你很久了。衛竹那小畜生一直護著你，我都找不到機會下手。”衛夫人拍拍手：“清月，抓住她。”

清月抽出腰間的佩劍就朝著簡歡歡沖了過來。

刀劍無眼。

眼見著這劍就要刺穿她，簡歡歡利索地從桌子底下滾了過去。在地面上打了一個滾，翻身就打算跑。

清月一腳踢飛凳子，擋住了簡歡歡的去路，提著劍飛身上前。

簡歡歡慌亂后退，險險地避開了快到眼前的劍。

卻被清月逮了個正著，清月幾步上前，就提溜著簡歡歡走到了衛夫人眼前。

衛夫人好整以暇地看著簡歡歡的臉，伸出手，在她光潔的臉蛋上摸了摸。

簡歡歡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蘇一是吧？”

簡歡歡沒出聲。

“你都聽到了什么啊？你是從哪里來的？”衛夫人拍了拍簡歡歡的小臉蛋。

簡歡歡扭過頭，不想讓她碰她。

“不說是吧。”衛夫人重新躺會到床上：“清月，掌嘴。”

清月不由分說地就往簡歡歡臉上甩了一巴掌。力道太大，簡歡歡被甩得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衛夫人在床上笑得咯咯作響：“真想讓衛竹那個小畜生過來看看，不過，還不是時候。清月，給蘇一喂點藥，捆起來。”

清月一一照做。

簡歡歡被重新塞到了那條密道里。

里頭暗無天日，陪著她的，只有身旁的那具尸骸。

她總算明白為什么這個人，到死都沒有出去。她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怕是哪怕沒被捆著，也離不開這個地方。

一天又一天。

除了清月每天會過來喂飯，幫她洗漱，伺候她方便。待遇太好了，有時候，簡歡歡都忍不住懷疑，她真的是被軟禁在這里的嗎？

其他時候，簡歡歡都會一個人待在這里。

這樣的黑暗，真的足以逼瘋一個人。索性，她還有一個叫做系統的東西陪著她。

簡歡歡問：“小阿4，我會死在這里嗎？”

444：“在任務沒有完全之前，你不會死。”

簡歡歡放心了，她不怕死。可是她要是死了，死在衛竹看不到的地方…

她怕，那個小變態，會找她一輩子…

簡歡歡問起了衛竹的情況。

444說：“自從你失蹤那天以后，衛竹就和瘋了一樣，到處找你。把這個青城都翻了一遍，可是一無所獲。”

簡歡歡怔住了：“那他現在呢？還在找我嗎？”

444說：“是。”

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簡歡歡還是忍不住問道。她半天都沒吭聲，仿佛已經看到了衛竹在一處處地尋她。

“438號宿主，你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對勁？”

簡歡歡閉上眼，再也沒有出聲。

第二天，清月送來的飯，簡歡歡一口也沒有吃。

“蘇一，哪怕你餓死在這里，夫人也不會放你出去的。”

簡歡歡知道，可一想到衛竹，她一口飯都吃不下去。清月見她那樣，也就沒管。

444冷不丁地說了一句：“衛竹吐血了。”

簡歡歡喉間一哽：“為什么會吐血？”

她記得衛竹除了腿，其他地方都沒什么問題。

444說：“上次你們出去的時候，衛竹受了傷，沒好好養傷。這會兒，又受到這么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