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硬
- 二兩甜
- 謝靈運的小說
- 2076字
- 2020-05-05 16:00:00
“娘娘,皇上派人來說,二日后玉景宴,還請娘娘早日準備。”
宮女說完,退下了。
安了照著鏡子,眨了眨眼,在心里盤算些什么。隨手挑了支步搖,遞給一喜,“就它吧,怎么樣?”
“娘娘的眼光一像很好。”一喜說著,邊把這華麗的步搖安在她頭上。
“你這簪花倒是不錯。”安了看了眼她,一下子被那鮮艷的簪花吸引。
一喜摸了摸那簪花,想到林脂先前也是這般評判,不由愣了,說:“這是先前與奴婢對食的太監(jiān)送奴婢的。”
“對食?”安了也愣了愣,“你還有對食的人?本宮倒不曾沒瞧見。”
一喜點點頭,“他犯了事,被板子打死了。”
一喜說得冷淡,安了也無意繼續(xù)追問,移了話梢,“玉景宴上還有何需要準備的?”
“這些底下的婢子自會準備,陛下派來宮女也不過走個流程,娘娘不必操心。”
“不是本宮操不操心的事,”安了說著,伸了伸胳膊,“本宮整日在宮里頭閑著,這日子都不知道該怎么過下去了。”
一喜給安了梳著頭發(fā),“娘娘可是無聊了,要不去御花園走走。”
“御花園?”安了笑起來,“御花園里邊不過花花草草,連個養(yǎng)魚的池子都沒有。不如你派人去買些兔啊貓啊的,本宮也好養(yǎng)著消磨些時日。”
“奴婢明兒就派人去辦。”一喜放下梳子,又拿起一支玉簪,在她發(fā)上比劃著,“娘娘,這支簪子可以嗎?”
安了瞧著這玉簪有些不同,又說不上是哪里不同,最后也懶得琢磨下去。
“對了,”一喜想起什么,忙說,“吳尚儀派人來說,豫家小姐也會赴宴,不知娘娘要怎么安排?”
鳳印在她手中,這樁事倒確實要輪到她安排。她想了想,有些疑惑,“陛下那邊不過問嗎?”
“陛下一向不關(guān)心這些事。”一喜說。
不關(guān)心,正合她意。安了玩著手指糾結(jié),想到什么又勾唇笑了,“一切按官家小姐的品階來辦。”
還沒成為皇后之前,就代表著誰都有機會。真真應了那句話,爬得越高野心越大。
“拜見娘娘,娘娘萬安,。”有宮女進來稟告,倚在安了耳邊小聲說著什么。
御花園里邊正唱著出大戲,一個花容月貌的女子掩了面,穿一身華麗衣裳在亭子里翩翩起舞。
這是卞清方下完朝必會經(jīng)過的地方,有意者打聽收拾好了容貌準備著當鳳凰。
旁的宮女太監(jiān)看見了也不過去阻止,萬一剛好就被皇上瞧上了女子,自己怕是吃不了兜著走。就算皇上大怒要處死那女子,也扯不上自己半分干系。
烏黑的長發(fā)垂至腰際,頭上僅戴了一支蓮花簪一襲粉色的衣服。腰間配著淡粉色流蘇絹花,額前的劉海隨意飄散。一頭青絲僅僅用一根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本來就烏黑飄逸的長發(fā)卻散發(fā)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zhì)。
如一陣風一樣輕盈飄忽,像一團紅霞一樣炫目奪魄,慵懶之意毫不掩飾。
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嬌媚無骨入艷三分。
儀態(tài)大方,舉止投足間平添著一份飄逸,一顰一笑動人。看起來清麗脫俗,眉宇間又不乏嫵媚之色。
卞清方冷眼瞧著,不知怎么竟然想起三年前玉景宴上的場景。那時林脂在宴上跳舞,一襲白衣翩翩,像個落入凡塵的仙子。
他大步上去扯掉女子的面紗,看見一張像極了林脂的臉,若有所思地問:“你這是從哪偷來的臉。”
安了站在不遠處觀望,也看見了那張與她有幾分像的臉。
卞清方回頭看了眼她,漫不經(jīng)心地說:“愛妃,你也過來瞧瞧吧。”
安了無可奈何,只能聽著卞清方的意思上前去,“臣妾拜見皇上,皇上——”
“愛妃請起!”
卞清方打斷了她,明明是充滿不耐煩的,卻被他說得含情脈脈。
“別看她現(xiàn)在跪在地上,說不準哪天,”卞清方刻意瞧了眼安了,“她就要坐到愛妃的位置了。”
跪在地上的女子聽言心花怒放。
安了扯了扯嘴角,扮出笑靨如花的模樣,“怎么會,這婢子不守宮規(guī),按律是該罰板子的。”她勾起那女子下顎,仔細瞧著,“這板子罰完了,命也該斷了!”
到底是裝不下去了,露出了本來惡劣的性子。卞清方瞥見了她滿眼的殺意,突兀地笑出聲來,“那就按愛妃的意思,殺了吧。”
“皇上饒命!”那女子抱著卞清方,哭喊著,“皇上救救奴婢!”
安了搖了搖頭,收斂了笑意,“不能單單殺了,這張臉也要毀了。”她松手,直勾勾地盯著卞清方,想要看清他的目的。
“林脂,你不得好死!”
女子被拖走,只是耳里都是她的余音。
林脂?糊涂了吧。安了拍了拍手,看到卞清方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愛妃心真硬啊!”卞清方說著,倒像是在感慨。
“這不是陛下要求的嗎?”安了陪同卞清方慢慢地走,話里還裝著糊涂。
去的是榭庭宮的方向。
“朕總有一天能撬開你的心,瞧清楚里邊裝的是什么。”
不論是林脂還是安了,演戲的功夫都是一流的,心也是一樣的硬。
“陛下,榭庭宮到了。”安了繼續(xù)裝著糊涂。
抬眼望去,天晴得像一張藍紙,幾片薄薄的云,像被陽光曬化了似的,隨風淺淺浮游著。
卞清方冷笑一聲,強硬地拉過人進了屋。向前走了幾步,將那人推倒在了塌上。
還沒來得及掙扎,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未盡的語聲淹沒在滿是情意的吻里面。這一瞬間的悸動,使彼此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安了抬手,想甩他一耳光,卻又放下了,努力平靜地等著一切的發(fā)生。可那人沒有近一步的動作,只是不斷親吻著。
乍得痛意傳來,嘴里腥甜蔓延。卞清方起身,傻傻地笑了起來。
自個竟然把忍了五年的事一次性做了,親了她,咬了她,卻不敢再有下一步動作。
安了莫名其妙,忍著嘴里疼痛,冷冷地問,“陛下還想做些什么?”
卞清方此時此刻像極了個討到了糖的孩子,乖巧地搖了搖頭,“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