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美人在懷,一手摸著肚皮,只覺得這樣的日子真是享受。
一只蒼白的手拍了拍胖子的肩,胖子正疑惑轉頭,卻被塞了一口什么東西,還來不及細想,又一個賽來進來,他來不及思考,只能機械性吞咽。
春絲見胖子力氣小了,立馬掙脫開跑走,混入人群。
那寶賽看到來人,立馬驚喜又帶著害怕,驚喜是有人可以救他們,害怕是怕不是一鍋端了。
“你快走!去叫班主來救我們!”
時寧聽到這話愣了愣,這時胖子抓準機會,離遠時寧,將嘴里的東西吐了出來。
一看,那東西已經是一團五顏六色的蘑菇,皺巴巴的,一看就是特有的毒蘑菇。
想到自己吃下和喝下不少的毒蘑菇,胖子的臉都氣綠了。
“來人,將她拿下!我要她碎尸萬段!”胖子急眼了,手里連洋玩意兒都拿出來。
圍觀群眾前面的事見多了,沒什么反應,但是今天的這出救人場面,尤其讓拿出洋玩意兒的不多,一時有害怕,卻抵不過好奇之心。
時寧看著洋玩意兒,也是十分好奇。她指了指洋玩意兒,然后眼巴巴地看著胖子。
“你……你別過來!這,這可是外國的東西,一發就可以要了你的命!別過來啊!”
她往前走一步,胖子就邊威脅邊退一步,這種架勢反倒顛倒了雙方角色,咱老百姓哪見過這場面,紛紛嘲笑胖子。
其他警察相視一看,眼里滿滿都是隱忍的笑意,只不過礙于身份到底沒笑出來,一個個憋著難受,憋得臉都紅了。
胖子一看,怒了,臉上的肉不斷抖動,手一滑。
只聽一聲“碰”響,世界都安靜了。
群眾都張了嘴巴;寶賽搖著頭一臉復雜,大多是悔恨,從警察手里掙扎了出來;胖子氣急敗壞;警察們滿臉驚訝,似乎不相信胖子真開木倉了;而時寧——
“人呢?”
那子彈打空了,穿過一顆大樹中部,那樹還冒著些許煙,可見其威力。
胖子由于毛瑟木倉的后坐力,虎口發疼,劇烈的疼痛有些拿不住手槍,不想下一刻毛瑟被拿走了,他驚慌地左顧右盼,一只蒼白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胖子毛骨悚然,下意識閉緊了嘴,他僵硬著轉身。
時寧玩了一下毛瑟,左看右看,上下摸索。
周邊的警察立馬拿著毛瑟對準時寧。
班主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那這玩意兒這么大的威力,那……拿著它豈不是責任大上天了。
時寧搖搖頭,將毛瑟還給了胖子。
胖子抓捕時寧回了警察局,圍觀的人看著胖子臉上的陰險的表情就知道這女子怕是活不過明日了。
“領隊,那逃掉的兩人該怎么辦?”
“該怎么辦!呵!這逃能逃到哪?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
胖子轉又摸著肚皮,“現在就要知道這死娘們兒給我下了什么毒,然后……哼哼!”
春絲和寶賽逃了回來,卻在梨園門口附近起了爭執。
“我們得把這件事告訴班主,好讓他去救人!”
春絲下意識點了頭,然而她思緒一捋,她阻止寶賽。
“寶賽,這件事我看還是算了,畢竟那時寧是自己要襲警的,還給人家吃毒蘑菇,搶毛瑟,條條都應當死傷一次,既然如此又何必讓班主知道傷心呢,比起千方百計砸錢拉關系救一個該死之人,還不如安排好后事,把眼前的日子過開心就好了。”
“春絲!”寶賽眼里滿是不贊同,話卻哆哆嗦嗦?!澳菚r寧怎么也算是救了我們一命,現如今她被抓到牢里,你怎么能這么說!她如果不來淌這水,只怕你我……”
“所以呢?我該被那領隊如此調戲,戲班子的人怎么看我?你讓周圍的人怎么看我?把這件事情鬧大我的臉面放哪?還有,如果大肆宣揚出去,那領隊不會找上門來?”
這個世道男子強搶女子的事情十分多,男子的做法頂天了不過喪盡天良受人唾棄,但是該交朋友交朋友,該娶妻娶妻,但那女子受到多大的心理傷害,極有可能受到周圍人無時無刻的風言風語,嫁不好飯吃少,有些保守的還不是自盡了。
寶賽一時語塞,只得應下。
他祈禱,“只希望時寧能死后安息,不要在頭七找上門。”
只是那么不湊巧,這番爭執卻正好被寶鋼聽到。
“事情全都告訴你們了?!?
班主愁著臉,這番經過有據可查,稍微打聽也知道八九不離十,春絲和寶賽是決計不會在這事上撒謊的。
那么,這時寧這丫頭怎么還做出了這么膽大的事來!
班主感覺自己保養好好的頭發又禿了幾根。
春絲抱著一絲希望,“班主,那我們——”
“春絲,寶賽,至于你們的事等救回人再說?!?
“也不知道,現在找賈軍官能不能管用……算了,鄭適你帶幾個人去警察局,若有什么事第一時間通知我們,那我就去會會賈軍官和局長了。”
“班主,我也一起同去吧。”
清安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陽光被竹子林遮蔽,從縫隙間零零碎碎透出,打在臉上,散不盡眉間的愁。
“這……也行,大家都趕緊的!”
“張叔張媽,麻煩你們看下梨園了。”
老兩口連忙答應。
眾人出去后,春絲卻愣了神。
因為,她突然覺得這個時候明明達到心中所想,可為什么看著清安源急于去救人,她卻后悔了呢……
“春絲,你怎么了?”
“啊,沒什么?!贝航z堅定了自己,只要時寧死了,那么清安源的心就是她的了。
她預想這次時寧怕是不會活著回來。
班主和清安源腳程迅速地來到賈軍官的府邸,這賈軍官是梨園的常客了,長得五大三粗,卻極其喜歡聽清安源唱曲兒,還曾開過玩笑要把戲班子和梨園買下,專聽清安源唱曲兒,只是不知道從何時起,他便不來了。
由于是??偷年P系,他們輕易進了府邸,管家給他們帶路。
這四合院十分大,布置都是由鎮上最好的風水師看的,十分具有古色古香的韻味。
只是一路走來,那侍仆都行色匆匆,臉上都是畏懼的神情。
清安源想也知道,這軍官性格必然是不好相與的。
只是……那日時寧姑娘的蟲子會不會改變這軍官呢……他們是否還能救得了時寧姑娘呢?
管家停在書房門前,他略帶些愁苦地說:“最近也不知道老爺怎么了,除非必要都在書房待著,飲食——也不太正常,你們和老爺也算是有些交情,能否幫幫我家老爺?”
班主自然答應下來,兩人進去房門后,管家嘆了口氣,關上房門。
屋子里陰暗無比,連道光都透不進來。
還好現在是白天,屋子里依稀可見。
“賈……賈軍官?”班主四處瞧了瞧,輕生詢問。
“赫赫赫”賈軍官笑著走出來,然而聲音卻無比詭異?!澳銈冋椅矣惺裁词掳。俊?
班主縮到清安源旁邊,清安源皺著眉看向賈軍官。
清安源說明來意后,賈軍官垂下頭。
粗獷的嗓子發出低沉詭異的音調:“好啊,不過救人是需要條件的?!?
班主:“什么條件?”
賈軍官露出夸張的笑容,嘴巴快咧到耳根,他伸出手臂,用另一只手比作刀,輕輕一劃。
“那就要你們的兩斤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