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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智調寶槍將

  • 朱元璋傳
  • 悅悅好
  • 6994字
  • 2019-12-22 16:31:10

于金彪看見脫脫,兩只眼睛都急紅了,舉刀撒馬直奔太師而來。脫脫回身大罵徐達:“徐達小一奴一才!你口是心非,明放老夫,暗派于金彪等攔路劫殺,真乃偽君子也!”脫脫話音剛落,于金彪的馬已到切近,他舉起九耳八環刀剛要劈,這時徐達一馬飛來喊道:“于將軍一刀下留人!不可傷害太師,免失我國之信!”脫脫一看徐達把于金彪攔住了,還不快跑等什么!爺兒倆這才緊催坐騎逃回營去。于金彪一聽徐達讓放太師回營,也就沒往前追。他見了元帥,心中一陣慚愧,趕緊滾鞍下馬,上前見禮:“參拜元帥,末將一交一令討死來了。”元帥笑道:“于將軍功高如山,何罪之有呢?”于金彪一聽這話,心里更難過了:“元帥呀,末將度量窄小,見識短淺,多次頂撞元帥,且與元帥您擊掌打賭,只因軍前未能取來脫脫人頭,理當梟首。”元帥說:“于將軍哪,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以往之事不必再提了。于將軍前日上陣,占敗四杰,生擒張天佐,已大長了我西吳的軍威士氣,本帥已給你記了頭功。將軍雖然未勝脫脫,那是因為你掌中兵器不作臉,本帥不怪,來來來,快跟隨本帥回城慶功去吧。”說著話,元帥下馬攙扶起于金彪。將帥二人攜手攬腕,回了滁州城。西吳王以及眾將,看徐達與于金彪將帥和好了,自然都非常高興。

當下,西吳王在徐達的元帥府擺筵慶功。徐達趁眾將軍俱都在場,便對大家說:“脫脫此番回營,必定要與我西吳在滁州決一死戰。脫脫帶來四百八十輛專門用來攻城的奔雷鐵車。這種車身長有一丈四,高八尺多,車上有一根八尺多長的鐵筒,直沖正前方,下邊裝有硝磺球,操車者隱于鐵棚之內,箭一弩一不傷。攻城時,將鐵車靠近城墻,拉動彈簧,讓硝磺球與磷片摩擦起火,然后連珠發出,射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烈火。倘若被他的奔雷鐵車圍住我滁州,不消片刻,這座城池就會變成一片火海,兵將再多也難以抵擋。只有打敗脫脫,才能免此災難。諸位將軍雖然能征慣戰,久經大敵,俱不能對付脫脫手中的那口削銅剁鐵的寶刀。只有八寶托龍金纂瀝泉槍才能破脫脫的九鳳朝一陽一刀,本帥已派了將軍前去調此寶槍。寶槍一到,脫脫必敗。寶槍未到之前,決不能讓脫脫的人馬靠近滁州城。諸位將軍要把通往滁州的咽喉要道全部卡住。”眾將聞聽,齊聲答道:“我等聽元帥吩咐。”徐達拿出一支令箭說道:“于金彪聽令!”“末將在。”“命你統領一萬大軍,多帶地雷合缽炮,出西門繞牙關山在紅松林附近挖塹壕,埋石雷,把所有通滁州的要道全部卡住,單等元兵一到,你等立即殺出,不許脫脫一人一騎一組車輛通過。如果放過脫脫一人一騎,定拿你的人頭是問。”于金彪答應一聲“遵令”,轉身離去。徐達拿起第二支將令,命一胡一大海帶一萬大軍出東門繞毛家集,走梁家峪,把通往滁州的咽喉要路全部卡住,埋下石雷,不許放過敵人一人一騎,違令者斬;第三支將令,派綠袍將軍項文忠在通往峪嶺寺的大道上埋下石雷,不許脫脫的車輛通過。徐達又派湯和、一鄧一俞、華云、一江一忠等十員大將出南門,到五里之外挖戰壕,設埋伏。他囑咐說:“待脫脫領兵到此,你等出馬與脫脫輪番作戰,待到午時本帥出馬,再從陣前退下。”元帥傳今已畢,大家回營,各自點兵出城,暫且不表。

且說太師脫脫回自己的營盤之后,氣恨難消,立即傳令升帳,調兵遣將。他第一派的是橫海王王寶寶,命他帶五萬兵丁、百輛鐵車攻打滁州西門,在紅松林外候令,單等南門信炮一響,全軍出動,鐵車攻城;派赤密保康王帶五萬大兵、百輛鐵車往東門外在茅家集附近候令,單等南門信炮一響,全軍出動,鐵車攻城;派上成王、下成王帶五萬大軍、百輛鐵車,在峪嶺寺前候令,單等南門信炮一響,全軍出動,鐵車攻城。脫脫派完以上兵將,最后說:“其余眾將和五萬大軍,一百八十輛奔雷鐵車跟隨本帥往南門討敵罵陣,與徐達小兒決一死戰。等他們往城里敗退時,白云托點信炮,各路兵將聞炮則進,二十萬大軍、四百八十輛奔雷鐵車速速逼近城根,將他的滁州炸為菌粉,化成飛灰。”脫脫派將已畢,出了大帳,手提大刀,上了坐騎,吩咐一聲:“點炮!”三聲炮響,戰鼓齊鳴,營門左右一分,脫脫太師帶領白云托、蠻子海牙等數員大將和五萬兵丁,沖出營門,馬隊在前,步隊在后,浩浩蕩蕩向滁州城殺去。

將近滁州城南門外,被湯和、一鄧一俞截住。雙方戰將一交一鋒,已到午時,就聽滁州城上轟轟轟三聲號炮響,吱扭扭城門分為左右,徐達帶領三千人馬沖出城門,越過吊橋,一字排開。徐達繃馬橫刀,立在疆場,高聲喊道:“恩師請來答話,弟子徐國顯在此等候了。”眾元兵不敢怠慢,立即報于脫脫。脫脫太師聞聽,怒發沖冠,吩咐一聲:“左右擂鼓,與老夫助戰,待老夫陣前會戰徐達小一奴一才!”說罷縱馬搖刀沖出陣來。官兵們擂鼓吶喊,震天動地。脫脫來到陣前將馬一收,與徐達的馬相隔十來步。老太師右手將大刀一垂,左手將銀髯一托,蠶眉緊皺,虎目圓睜,不住地觀看徐達。徐達在馬上抱拳欠身,口稱:“恩師,恕弟子不能下馬與您施禮。”脫脫說:“徐達,你將老夫請來,有何言語?”徐達說:“昨日在滁州城中,弟子將師父請到府中,也曾面呈利害,望師父勿與西吳為敵。不想今日您親統大兵,圍困滁州。師父此舉,有損英名,弟子不得不前來相見,再呈肺腑之言。”“徐達,有什么話快快講來。”徐達說:“常言說,得民心者得天下,至正天子已失民心,元朝天下分崩離析。師父如能依時順勢,必能名留青史;倘若繼續助紂為虐,終成罪人。千秋功罪,在此一舉,望我師三思。”脫脫嘿嘿一陣冷笑:“老夫輔保元朝,至今三世,豈肯作叛逆之人!徐達,你我雖為師生,卻是各為其主,你就撒馬過來吧!”說罷兩腳一踹鐙,馬往前貫,將九鳳朝一陽一刀向空中一舉,照定徐達頭上就剁。徐達急忙雙手擎刀向上一揚,眼看脫脫的大刀離自己只有半尺,將身向旁一閃,用刀背照定脫脫的刀背上一磕,將脫脫的刀磕出了圈外、脫脫將刀頭向下撤,把刀纂向外一順,雙手將刀托平,照定徐達門面就是一纂。徐達忙用刀桿向外一磕,二馬錯鐙。正在這個時候。脫脫見后隊一陣大亂,暗說不好,徐達詭計多端,備不住是他在這里纏著我,另派人踹我的大營。想到此,就將大刀一晃,叫道:“眾位都督,隨老夫大營去也!”撤下徐達,一馬當先奔大營去了。

闖脫脫大營的人是誰呢?正是皂袍將丁德興和寶槍將張興祖。上文書說到徐達派李善長巧取了張天佐的筆跡。李善長用張天佐的口氣修書一封,說自己帶領人馬來到滁州,被于金彪拿進城里,聽了徐達和項文忠的勸解,已投降西吳王朱元璋,官拜汜水侯之職。命興祖將他的母親送往張家莊外祖父家中,然后隨下書人同來滁州。徐達將書信看了一遍問道:“哪位將軍辛苦一趟,前往汜水關調寶槍?皂袍將丁德興來至元帥面前,說道:“末將愿往。”徐達說道:“丁將軍,見了那張興祖,你要察顏觀色,隨機應變,就便起程吧。”丁德興辭別了眾人,出了滁州城,曉行夜宿,饑餐渴飲,這一日來到汜水關,只見城門緊閉,吊橋扯起,城頭之上堆積著滾木檑石,灰瓶炮子,許多兵卒手持弓箭,向外觀看。丁德興來到城下,城頭的兵卒喊道:“呔!你是什么人!休往前進,再前進我們可要開弓放箭了!”丁德興急忙將馬一繃,心想,得把這些人唬住,不然話傳不進去,張興祖就不會出來。他主意已定,仰頭大聲喝道:“我看你們哪個敢開弓放箭?被你家總兵知道,還不剝皮抽筋!”兵卒們一聽,彼此議論:“二哥,這位大爺是誰呀?怎么這么大的口氣?”“不知道,把話說軟點,免得找麻煩。”那兩個說要開弓放箭的兵卒,急忙說道:“將軍爺,您老不要怪罪,只因我們不認識您老人家,才說要開弓放箭,您多擔待吧。請問將軍爺尊姓大名?有何貴干?您說明白,我們也好往里通報。”丁德興心中暗暗高興,沒想到一句話就把這伙人給唬住了。他說道:“我姓了名德興,與你家大帥是金蘭兄弟。我奉太師之命從京城押送糧草到滁州,辦完公事,要回京城,你家大帥托我給公子爺帶來一封書信,我不得不繞道至此,親自前來下書。”兵卒聞聽,說:“丁將軍,您在城外略等片刻,我們前往府中送信。”丁德興把架子一端,說道:“你們要速去速來!”兵卒到了帥府,對張興祖如此這般一講。張興祖聞聽心中暗想,父親所有的結拜兄弟,我沒有一個不認識,從來沒聽說過還有一位姓丁的盟叔。不過,他既然來到這汜水關,我倒要見見。他吩咐鞴馬,家人將馬牽來。張興祖騎馬出了帥府,來到南門城下,順馬道上了城頭,將馬勒住,留神向城外一看,只見城外的那位將軍,頭戴鑌鐵盔,身穿鑌鐵甲,內村皂征袍,往臉上看,面如鍋底,黑中透亮,濃眉闊目,準頭端正,頷下滿部鋼髯,坐下一匹烏騅馬,掌中一條丈八槍。張興祖看罷多時,并不認識,這才高聲問道:“城外的那位將軍,請問尊姓大名。”丁德興聞聽城上有人問話,抬頭一看,是一位公子模樣的人,猜想一定是張興祖。丁德興想,到了這時就得軟貨硬賣,不認識假裝認識啦。他故意把臉一沉,說道:“想當初我與你父同在大師脫脫帳下當差,兩人情同骨肉,義共生死,結為金蘭之好,我哪一天不到你張家走上一趟?怎么才幾年的工夫,你就把盟叔我給忘了?”張興祖怎么也想不起有這么一位姓丁的盟叔了,有心不認,又怕果真是盟叔,將來父親責怪;有心要認,又怕是假的,闖下禍來。見他在城頭猶疑,丁德興心說不好,讓他醒過味來,我就進不了城了,趕緊說:“賢侄,我奉了你父之托,給你帶來一封書信,讓我親自一交一給你。”興祖想,不管是真是假,一見父親書信便知,就向城下說道:“丁叔叔,恕小侄眼拙,沒有認出您老人家。既有父親的書信,請了叔叔在城下等候片刻,我命人取個籃筐放下去,您把信放在筐內,再系上城來。”丁德興聽興祖這么一說,不由得心中一愣,看來這小家伙還挺難對付的,我得設法進城去,才能跟他說上話。老了眼珠一轉,哎,有了。他把臉往下一沉:“我說興祖哇,聽你這意思,你是不打算讓我進城啊,我可沒想到你這孩子這么狠哪!我跟你爹爹一交一情甚重,他讓我帶信我不能不管。太師讓我押糧運草,我是特意拐著個彎上這兒來給你送信的。這要叫太師知道嘍,我還有罪哪。我遠路風塵地到這兒來,可是一盆火似的為了你們,哪知道你連城都不給我開,連碗水都不給我喝呀!還叫我把書信放到小筐里系上去,你這可真會說話。要知道這樣,我還不來哪!得了,咱們回頭見!”說著話他左腳尖一點繃鐙繩,撥馬就要走。張興祖可著急了:“慢著丁叔叔,丁叔叔您別生氣呀,不是我信不著您,是因為我爹臨走的時候吩咐過,不論是誰來叫城,也不能開城門,怕是有人來詐取汜水關,故此讓我嚴加防守。我這也是遵從父命呀!丁叔叔,您既然跟我爹爹磕頭有一交一情,小侄就此出城,接您老人家進城就是了。”丁德興假裝生氣地說:“你也不用費事了,我也不進去了!”興祖說:“別價,您是當叔叔的,怎么能跟我這小孩子一般見識呢!”丁德興一聽他把話收回去了,自己也趕緊找臺階:“你這孩子真不懂事,我要不看在你爹的面上,說什么我也不干。”他還像真事一樣,嘟嘟囔囔地沒有一點好氣兒。張興祖把城門打開,迎了出來,滿面賠笑地說:“丁叔叔您別生氣了,全怨小侄兒無知,來來來,您跟我進城到家去吧。”丁德興哼了一聲,沉著臉也不說話,跟著張興祖進了城。

來到府門下了馬,二人走進了書房。張興祖恭恭敬敬地獻上茶來,低聲下氣地說:“丁叔叔,您把我爹爹信給我看看吧。”丁德興說:“你看這兩旁邊這么些個人,這信怎么給呀?”張興祖趕緊吩咐:“兩旁退下。”眾人退下后,他又轉過身來:“丁叔叔,您看可以了吧?”丁德興看看這屋里只有他們二人了,這才把信拿出來。張興祖接過信打開一瞧,登時就愣了,上面寫道:

我兒興祖見字知悉:

為父兩軍陣前被子金彪生擒活捉,帶回滁州。本當斬首示眾,但因你大師伯徐達在西吳王面前美言,不但未殺,反而封我汜水侯之職。西吳王對為父百般敬重。我在滁州,安然無恙,只是日夜懸念你母子。唯恐你師爺知道此事,率兵去剿汜水關。如今你母子危在旦夕,特派你下叔叔送信與你。我兒見信后,趕快將你母親送往張家莊娘舅家中。你隨丁叔叔同來滁州,不得遲誤,千萬千萬。

張興祖看罷這封信,心中暗想:“嗯?剛才這位丁叔叔說的怎么和這封信不一樣啊?我爹爹投降朱元璋,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呢?看這個字體沒錯,是我爹爹的,手戳也是爹爹的,可是……張興祖滿腹狐疑:“丁叔叔,這是怎么回事啊?”丁德興低了聲音說:“在城下我不敢跟你實話實說,更不敢把這封信給你往上系,要不剛才我怎么那么生氣呢?因為要讓別人看見就壞了。城里不是還有個副元帥嗎?臨來的時候你爹爹告訴我,他走之后汜水關是副元帥當家,你是輔助元帥鎮守城池的,倘若要讓副元帥知道一點消息,非把你們舉家扣了不可。孩子,你爹叫我告訴你們:趕快走,這個地方是個是非之地,不能久留。”張興祖說:“丁叔叔,要是這樣的話,您就等我一會兒,我去告訴我母親一聲。”說著,興祖起身拿著書信來到后堂,見著母親說:“娘啊,事情有變,咱們得趕快走,我爹爹臨行之時是這么囑咐的:沒有他老人家的親筆書信,任何人的話也不能聽;如有他老人家的書信,咱們見信就得照書行事。現在我爹爹的親筆書信來了,您瞧,他已經投降西吳王朱元璋,并派西吳大將丁德興到汜水關給咱們送信來了。娘,您說怎么辦好呢?”夫人接過書信仔細讀了一遍,又反復看了字跡,對張興祖說:“孩子,你要仔細看看,這確實是你父的筆跡嗎?”張興祖說:“孩兒已對過了筆跡,確實是爹爹親筆所寫。”夫人點點頭說:“既然是你爹的親筆信,那咱們就照你爹的吩咐去辦,你趕緊去叫備一輛車,送我到你舅舅家呆幾日,你跟著丁將軍到滁州找你爹去吧。”張興祖答應一聲:“孩兒遵命。”便吩咐家人備車、收拾東西,準備出城。工夫不大,家人們便準備停當。夫人上了車,張興祖和丁德興左右兩側保著家眷車輛,出了元帥府,趕奔東城門。守門的官軍見公子和夫人要出城,便問道:“夫人、公子,這是要往哪里去呀?”還沒等張興祖答話,丁德興在旁邊一瞪眼厲聲說道:“夫人、公子出城,何用你們多嘴來問!快開城門去吧。”門軍不敢怠慢,只得前去開門。

他們出了城剛走出大約十多里路,就聽得后邊有人一大喊:“站住!別往前走了啦。”他們回頭一看,只見一標官兵從后面追了上來,為首一員大將,金盔金甲,胯下騎馬,掌中擎槍。張興祖對丁德興說:“來的那位大將就是汜水關副帥一胡一奎,是太師脫脫的親信。”這一胡一奎如何追下來了?原來,張興祖他們一出城,門軍就去給一胡一奎送了信兒。一胡一奎一聽,心說不好,立即披掛整齊騎馬追了下來。來到張興祖一行切近,他雙腳扣鐙,將馬繃穩,問道:“興祖,你要干什么去?”丁德興和張興祖在出城前已然商量好,如果副帥追問,便如此這般地回答他。一胡一奎果然追來了,張興祖趕緊下馬答道:“一胡一叔叔,您來得太好了,我爹爹在軍前得了解甲風,染病在身,臥床不起,特來急信讓我母子進營探望。因我探望爹爹心切,一時疏忽,沒能給您送信,我想您也決不會怪我的。”一胡一奎說:“孩子,你先別忙著走,你爹得了解甲風是誰對你說的呢?”“是爹爹親自寫來的書信。”一胡一奎沉思片刻,說道:“啊,如此說來,這位將軍就是下書人了?”“正是。”一胡一奎將丁德興上上下下看了半天,看得丁德興心里直發毛。一胡一奎看夠了才對興祖說:“孩子,你爹臨走的時候是怎么囑咐的,你可千萬別忘了啊!如今我們正和西吳一交一兵,朱元璋手下有不少足智多謀之人,你最好能把你爹爹的信拿來讓我看看,是真是假我也能看個八九不離十;不然的話我是不能讓你們走的。”張興祖一聽,心想壞了,他已經看出破綻來了。

張夫人在車內聽了一胡一奎這番話,也暗暗吃驚,心想,興祖年輕辦事不牢,再糾纏下去,就會讓一胡一奎誆出真情,到那時想走可就晚了。想到此,她讓丫環把車簾挑起,自己把臉一沉,說道:“一胡一將軍,張元帥跟隨太師南征北戰,東擋西殺,如今在陣前得了解甲風,差人送信接我母子前去探望,這是人之常情。兩軍陣前不可久留,我母子少則七日,多則半月必然回來。只因你重任在身,不便打擾,故此在府中留書信一封,說明此情。如今你既然知道了,不但不問元帥病體如何,反而領兵帶將來追趕我母子,興兒將緣由說明,你還要苦苦阻攔,莫非還要太師的手諭,你才能放我們走嗎?”一胡一奎一看張夫人變了臉,趕緊說:“嫂嫂息怒,一胡一奎阻攔,也是為你母子的安全,并無他意。”夫人嘿嘿一聲冷笑:“多謝一胡一將軍一片好心。興兒!”“孩兒在。”“時候不早了,咱母子趕快上路吧。丁將軍!”“末將在。”“你去對一胡一將軍把事說明,我們娘兒倆要趕路了。”夫人的話音剛落,馬伕一揚鞭,車快如飛,直奔東南大道。一胡一奎在馬上高聲喊道:“侄兒慢走!”雙足點鐙,馬往前撞,要去追趕張興祖。丁德興大槍一橫,擋住了去路。一胡一奎將馬勒住,問道:“你是何人,敢擋我的去路?”丁德興哈哈一笑:“你問我嗎?我乃西吳王朱元璋駕下皂袍將丁德興是也!”一胡一奎聞聽是西吳的大將,頓時全明白了,氣得他高聲大叫:“賊將,你為何將我家元帥的夫人、公子騙去,快快給我讓路,如其不然本帥要你的性命!”丁德興笑嘻嘻地說:“你這人說話可太難聽了,誰把你家元帥的夫人、公子騙去?是他們愿意去的!”“賊人休得多言,看刀!”一胡一奎舉刀就砍。丁德興將刀架住,說道:“一胡一奎,你是自己找死來了,你家張天佐元帥在滁州投降了西吳王,西吳王朱元璋封他為汜水侯,特命我來接取家眷,我已將大帥夫人、公子接出關來。聽我相勸,你趕快回關,動本進京,奏明你們的天子,另派大將前來守關。”一胡一奎聞聽,勃然大怒,催開坐下馬,將手中大刀舉起,兩臂膀使足了力氣,照定丁德興的頭頂便剁。耳聽噗哧!咕咚!眾人一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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