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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假斬張天佑

  • 朱元璋傳
  • 悅悅好
  • 7712字
  • 2019-12-22 16:32:25

一胡一奎雙手擎刀,運足了全身力氣照丁德興的頭頂砍下。丁德興一見這口大刀來勢兇猛,他丹田一叫勁,用槍桿向刀桿上使勁一磕,就聽當啷一聲響,一胡一奎覺得兩臂發麻,虎口發熱,那口大砍一刀由自己手中飛出,落在地下。趁這工夫,丁德興將槍一抖,直奔一胡一奎的胸前便刺。一胡一奎說聲“不好”,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就聽噗哧一聲,槍頭刺進了一胡一奎前胸。一胡一奎在馬上晃了兩晃,咕咚栽下馬來,氣絕身亡。眾兵丁見副帥已死,一個個嚇得目瞪口呆。丁德興說:“你們不用擔驚,我不殺你們,把你們副帥的死一尸一搭回關里去吧。”說罷圈馬就走。走出二、三里路,追上了張興祖母子。張興祖問道:“丁叔叔,那一胡一奎沒有為難你嗎?”“他還沒來及為難我,我就把他打發回老家啦。”“哎呀,你把他殺死了?”“不殺死他,你們娘兒倆怎么走得了啊!”興祖說:“他這一死,我們連個退身步都沒有了。”丁德興心說,就是為了切斷你的后路我才殺死他的。夫人在車內聽到一胡一奎已被殺死,也很吃驚,心中埋怨丁德興:我把你留下,無非是讓你纏住他,我們娘兒倆好趁機走開,你怎么竟把他殺死了呢?可是事已至此,自己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只好對興祖說:“興兒,此地離張家莊尚有五十余里,我們還是趕路吧。”張興祖說:“就依母親。”他和丁德興護著車輛直奔張家莊。

張興祖把母親安頓在外祖父家,自己同丁德興向滁州方向走了下來。這一日來到滁州地面,忽聽炮號連天,戰鼓如雷,看見脫脫的一片連營,將滁州城圍了個水泄不通。張興祖見此情景,便問丁德興:“丁叔叔,我們怎么進滁州城呢?”丁德興說:“你如果有膽量,憑你手中這桿槍,咱闖連營,進滁州。你如果沒有這個膽量,叔叔給你找個地方躲起來,單等西吳打走了元軍,再去見你父親。”張興祖少年好勝,一聽這話,胸脯一挺:“不就是闖這連營嗎?這有何難!”丁德興暗暗高興,便說:“是將門出虎子呀!侄兒既有此膽量,叔叔同你一道闖連營。”說罷二人緊催坐騎,兩匹馬如同生龍活虎一般,闖進了脫脫的連營。丁德興手擎丈八槍,張興祖手托瀝泉槍,真是碰著就死,沾著就亡,只殺得元軍紛紛亂竄。正往前闖,丁德興抬頭看見脫脫撒馬搖刀迎面奔這邊來了。丁德興知道脫脫的利害,不敢對敵,便對張興祖說:“賢侄,前面來的是你師爺,你要多加小心。”張興祖答應一聲:“叔叔放心。”就迎著脫脫過去了。他來到脫脫的近前抱拳施禮:“師爺在上,小孫孫這廂有禮了。”脫脫一聽這話,心里邊呼悠一下,從哪兒來這么一個管我叫師爺的呀?這些日子我可領教過了,是管我叫師父的,沒有一個是跟我過得去的,全打我。這回又來個徒孫,誰知道這個徒孫怎么樣啊!要看他剛才闖營的那股勁頭可真夠厲害的,把我營盤給攬了個亂七八糟,殺了我的兵丁不計其數,看這意思他也得跟我干哪。這個孩子是哪個枝兒上的人,我怎么不認識呢?我得問問他:“娃娃,你開口就管我叫師爺,但不知你是何人?”張興祖說:“師爺,實不相瞞,我父乃是你的二門生,官拜汜水關總兵,他老人家名諱天佐,我是他兒名叫張興祖。”脫脫一聽,噢!原來是張興祖哇,怪不得我瞧著這個小孩面熟呢!脫脫說:“那好哇,你既是天佐的兒子,那當然應該管我叫師爺了。我來問你,你不在淚水關守城,上這兒干什么來了?”張興祖說:“師爺,小孫孫得知我父在兩軍陣前被俘遭擒,拿進了西吳。是徐大伯父、項三叔父再三相勸,我父被勸不過,已投降了西吳王,故此西吳王封我爹爹為一溫一水侯之職。我千里尋父來到這里,在過您營盤的時候,三軍阻攔,我也是一時性急,才殺了您好些兵丁。我想師爺向來寬宏大量,不會與你的小孫兒一般見識,故而前來見您。懇求師爺您高抬貴手,發發慈悲,放我去滁州,成全我們父子相見。”

脫脫一聽這話,哎呀一聲,氣得差點沒從馬上掉下來,暗暗咬牙切齒罵徐達:這明擺著又是你的詭計呀!你的手段也太毒辣了。我必須對興祖講明此事。想到這兒,脫脫對張興祖說:“孩子,你殺了兵牢,師爺不怪你,你師爺怕的是你中別人的奸計。你父跟隨我多年,我深知他為人耿直,決不像徐達、項文忠。他雖被擒,但決無投降之理。你這樣貿然前去,豈不是自投羅網?”興祖說:“師爺,不會錯的,我接到了我爹爹的親筆書信,才前來滁州會他的。”脫脫說:“你能肯定信的筆跡是你父親親手寫的嗎?”“能肯定。”脫脫心里納悶,徐達哪來的書信呢!這里邊一定有假:“興祖哇,你能不能將你爹爹的親筆書信給我看看,果然是真的,我就放你過去。”興祖說:“好吧。”他把信從腰里取出遞給了馬童,馬童雙手遞給了脫脫。脫脫把信打開一看,氣得他渾身直突突。為什么呢?他完全明白這信不是張天佐寫的,可就是看不出什么漏洞來。甭說脫脫看不出來,就讓張天佐自己看,他也不敢說這筆跡不是他自己的。脫脫看完這封信,趕緊說:“興祖哇,雖然在這封信上看不出什么毛病來,可我告訴你,你確確實實是上了徐達的當了。你爹爹兩軍陣前被于金彪生擒活捉這事不假,但他決不能投降西吳王。孩子,你聽師爺的話,先回淚水關踏踏實實地鎮守城池,等著我打下了滁州,你爹爹投降與不投降就可以真相大白了。”興祖說:“師爺,您不知道,我們把汜水關副元帥一胡一奎給宰了。這叫‘殺官叛反’,汜水關我是再也不能去了。”興祖想這樣一說,脫脫必然動氣,只他和我一動手,我就闖過營去,省得和他費話。誰知脫脫尋思了片刻,說:“這不要緊,你殺了汜水關的副帥,這也是徐達的一計,他這是絕了你的后路,成心不讓你回去。興祖孫兒,你要過去還得上當,說什么我也不能放你過去呀!”興祖說:“師爺,我倒不那么想,您要一定不放我過去,咱爺兒倆可就得翻臉。”說著話小英雄就把槍摘下來了。

脫脫一看:不好,看樣子這娃娃要跟我拚命,叫我怎么辦哪?跟他打?不行,他把我傷了不好,我把他傷了也不行,真是左右為難哪。脫脫好大一會沒說出話來。突然他眉頭一皺,暗說道:有了!徐達呀徐達,你不是慣用詭計嗎?今天我給你來個將計就計。太師拿定了主意,把書信還給了張興祖:“興祖,你要非過去不可,我就放你們過去。不過師爺有句話你得千萬記住,我說這封信是假的,你卻不信,你可以親臨其境,看個真假虛實。我把隊伍給你閃開,你到了兩軍陣前千萬先別進滁州城,在城外見著你師大爺徐達就先跟他要你爹爹。你爹爹要是真投降了,那么他一定也在西吳眾將官的行列里,自然他也會出來見你。如果你看不見你的爹爹,興祖哇,那說明他沒有投降,你千萬不可進城啊。你還回來吧,愿意回汜水關,你就回去;不愿意回沁水關,就在老夫的營里聽用,你看怎么樣?”丁德興在旁邊一聽暗想:脫脫這一手也夠毒的,我得先給元帥送個信兒讓張天佐出來,不然,就要露餡兒了。這時就見興祖點點頭說:“就依師爺了。”太師的戰馬往旁邊一閃,吩咐道:“兒郎們閃開,讓張興祖過去。”元兵們聽令閃開,張興祖一抱拳:“謝過師爺。”說完同丁德興一道穿過脫脫的營盤,向滁州城去了。

到了滁州城下,丁德興對張興祖說:“賢侄稍候片刻,待我稟明元帥,接你進城。”門軍認識丁德興,也不盤問,放下吊橋、開關落鎖,讓丁德興進了城。丁德興快馬加鞭直奔元帥府,不用通報,直接來到元帥大堂,上前稟道:“參拜元帥,末將前來一交一令。”徐達說:“丁將軍,請來張興祖了嗎?”“請來了。”“人在哪里?”“尚在城外。末將有下情稟報。”丁德興就把張興祖如何見了脫脫,脫脫又怎樣給張興祖出主意,細細說了一遍。徐達聽罷把臉一沉,吩咐一聲:“來人哪,把丁德興綁下去,聽候處置!”丁德興一聽,嚇得一激靈,趕忙說:“元帥請慢,末將遠路風塵,跋山涉水,冒著風險前往汜水關去調寶槍,一路之上未出絲毫差錯,應該說是有功啊!元帥您為什么不賞反而要罰呢?!”徐達說:“丁德興,在你調寶槍臨走的時候,本帥是怎么對你說的?讓你帶張興祖從哪門進城呢?”丁德興眨了眨眼說:“是讓我繞走東門,不進南門,你說不讓張興祖與他師爺見面。”元帥說:“既是這樣,那么今天你帶著張興祖是從哪門來的呢?”“南門哪。”“著哇,我讓你從東門回來你從南門回來;我叫你別讓張興祖和他師爺見面,你偏偏就讓張興祖跟他師爺見了面,你這不是故意違抗軍令嗎?當初我派你出城的時候,你聽令不明,可以當面細問。”你既聽明將令,就得照令行事。今既違令本帥定斬不容。”丁德興說:“元帥呀,我叫張興祖闖營盤去會太師,也是為了讓他們祖孫相爭對咱們有利呀!”元帥哼了一聲:“你自作聰明,誤了本帥的大事、咱們造假書信,只能騙過張興祖,豈能瞞得了脫脫大師,他一見此信、定然要從中作梗。”丁德興自知理虧,不敢多言了。經眾人講情,徐達說:“看在眾人面上,饒你這一次。還不快去看住興祖!”

徐達等丁德興走后,大堂傳令:“華云、李善長聽令。”二人急忙應聲向前。”“你二人附耳過來。”二人來到元帥切近,元帥低聲悄語地吩咐道:“你們兩個人如此這般,這么……這么辦……”二人會意地點了點頭,接令而去。徐達又和西吳王耳語了一番,這才率領眾將騎馬前去會見張興祖。工夫不大,眾人來到南門外,見丁德興身旁有一員小將,猜到定是張興祖。張興祖看到眾人,騎馬往前走了幾步,甩蹬離鞍,雙膝跪倒,口稱:“張興祖參見王駕千歲!”朱元璋在馬上仔細觀看,見來人年紀不過二十歲,細腰扎臂,扇子面的胸脯,臉似荷花初綻,紅中透白,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穿一身素甲白袍。朱元璋越看越喜愛,趕忙說:“小將快快清起,你千里跋涉,鞍馬勞頓,快到驛館歇息去吧。”張興祖謝過西吳王,站起身形向眾將一拱手說道:“請問,哪位是我的師伯——徐達徐元帥呀?”徐達答應一聲:“本帥便是徐達。”小將一聽,趕忙抱拳施禮:“哎呀大伯父,您老人家一向可好?侄兒這廂有禮了。侄兒早當前來拜見伯父,怎奈我爹爹隨軍出征,命孩兒鎮守汜水關,故未能及時至此,望求伯父大人多多原諒。”徐達說:“孩兒呀,你間連營,過大寨,一路之上十分勞乏,何必如此客套,來來來,快快跟隨伯父進城歇息去吧。”張興祖說:“我先不進城呢,我對師大爺您有個要求。”“你有什么要求哇?”“我想先見見我爹爹,等我們父子見面,孩兒方可進城。”元帥聽到這兒,狠狠地斜瞪了丁德興一眼。丁德興趕緊把頭低下,心說看起來人家元帥真是活神仙,是我丁德興壞了元帥的大事兒啦!看元帥怎么發落我吧!嚇得他面色慘白,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等著聽信兒了。

這時就聽元帥不慌不忙地對小將說:“興祖哇,眼下你爹爹沒在城里呀!”興祖忙問:“那么他上哪去了呢?”元帥說:“自從你爹爹歸順之后,我主公封了他汜水侯之職,眾將官對他也非常高看,你爹爹自覺無功受祿,寢食不安,所以才自討將令,押糧運草去了。按理說三天前就應該回來,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至今未歸。”張興祖聞聽,心中暗想:爹爹既然差人下書將我調來,為什么又自討將令離開滁州去押糧運草,而且過期三天不歸。他素知爹爹對上事兢兢業業,從不失誤,更何況這次是受西吳王所遺,哪能誤期不歸呢?這里面一定有鬼。莫非正像師爺所說,我爹爹根本沒有投降,那書信是假的?張興祖想到此處,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不由得愉眼看了看自己身旁的丁德興,只見丁德興一臉驚慌。張興祖這時才感到自己受騙了。心想:我現在是進退無門,只有見著爹爹的面,才能真相大白。眼下說什么我也不能貿然進城。想到這兒他說:“伯父,既然我爹爹還沒回來,孩兒我就暫不進城了,我在城外再等他兩天。”徐達一聽這話就知道其中必有緣故,趕忙探問道:“興祖,你為什么不進城了呢?不進城你又打算到哪兒去呢?”張興祖說:“我哪兒也不去,只在這滁州城外尋個客店住下,等候我爹爹回來,我再和他老人家一齊進城。”徐達明白,這一定是脫脫給他出的主意。他現在已起了疑心,只能照計而行了,便對丁德興說:“丁將軍,既然興祖賢侄不愿進城,就在城外暫時安排一下,你要好生伺候。”丁德興答聲“遵令”,便對張興祖說:“興祖,咱們找客店去吧。”張興祖上馬,對朱元璋、徐達一抱拳:“賢王千歲,大師伯,小可告辭了。”說完撥馬要走。就在此時,猛然跑來了一個探馬,來到西吳王朱元璋的面前滾鞍下馬,上前報告:“啟稟主公,汜水侯張天佐押糧運草已到東關。”張興祖抬頭一看,只見從城東護城河旁來了數十輛糧草車,一桿白緞子大旗迎風飄揚,旗當中銹著一個斗大的“張”字,旗角閃出一匹白龍駒,馬上端坐一員大將,銀盔銀甲素羅袍,頭盔上七曲簪纓貫頂,白面黑髯,掌中擎方天畫朝。小英雄一看不是別人,正是爹爹張天佐。張興祖心說:從我爹爹的頭盔上的簪纓看,還真是封了侯位了。他心中高興,正要前去相認,就聽西吳王哼了一聲帶著怒氣說道:“功高莫過救駕,計毒莫過絕糧,張天佐在我營之中寸功未立,孤王就封他汜水侯之職,派他去押糧運草。現如今敵兵圍困我滁州,軍中急等用糧,不想他竟誤期三日,幾乎絕我之食,焉能容得!來呀,把張天佐給我推下去砍了!”西吳王一聲令下,只見張天佐的身旁跳起一個大漢,他上前一把抓住了張天佐,扯下馬來,就給綁上了。

方才不是說張天佐沒投降嗎?他怎么又給西吳押糧運草去了?這又是徐達的一計。因為張興祖在城外要見他爹,徐達如果一交一不出張天佐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可是張天佐現在還在牢房里押著呢,怎么讓他出來呀?所以他才把李善長和華云叫過來,讓他們如此這般去做。兩個人按計回到城中,李善長趕緊吩咐人:準備糧車和張天佐的軍旗。準備齊畢后,隱蔽在東城門的兩側。他們二人來到了軍犯營。國為李善長前幾天在軍犯營結一交一了張天佐,并且答應把張天佐的盔甲兵器準備齊全找機會逃出滁州。今天他一進牢房見著張天佐,就假裝驚喜地說:“大哥,這回可有出頭之日了,老太師正在城外罵陣,他說要見見您有話跟您說,徐達已經應下了太師,命我把您綁至軍前去見脫脫。我已把您的盔甲兵器都拿來了,您趕緊披掛整齊跟我走,到了外邊您上馬之后,我就讓人在您的左臂上掛一根繩子。見到老太師,我們把繩一松,您就走了。”張天佐一聽這話,那真是感激不盡:“哎呀,如此說來,我可多謝賢弟了。”李善長說:“唉,你我磕頭弟兄,情同手足,何談謝字。”心里話:甭謝嘍,一會兒就得回來。

張天佐頂盔掛甲,罩袍束帶,系甲攬裙,扎綁停當來到外邊,認鐙扳鞍上了馬,這時一個兵卒把他的銀戟扛來一交一與他。華云拿過一根繩子來,把一頭掛在張天佐的胳膊上,另一頭攥在自己的手里,三人一同趕奔東城門。來到東門,就見從南大街來了數十輛糧車。李善長說:“大哥,咱們碰上押送糧草的人馬了,我去和他們商量商量,讓咱們先過去。你可不要東張西望,免得引起別人懷疑。”張天佐說:“小弟知道了。”李善長來到糧車前,向一位領頭人說:“趙將軍,我奉主公之令,送張將軍出城,請讓一下路。”那人說:“好說、好說。”便讓人馬閃到兩側。等張天佐的馬過去以后,李善長沖著左右一招手,數十輛糧草車就排在了張天佐的后面,還有人打著軍旗。李善長又暗地吩咐人去報告西吳王和元帥,隨后,便帶著張天佐出了東門,沿著護城河直奔南門走去。離老遠看上去,就跟真的差不多。有人報告了給了西吳王。西吳王按照徐達的安排吩咐了一聲:“張天佐押糧運草,誤期三天,焉能容得,把他給我綁下去砍了!”華云攥著繩子頭早就準備好了,聽到西吳王一聲口諭,還沒等張天佐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呢,就把他給拽了下來,捆了個結結實實,張天佐出來放放風又回去了。張興祖不知道內情,他一看張天佐又被綁了,還真以為他爹爹犯了軍法呢!嚇得他滾鞍下馬,撲通一聲就給徐達跪下了:“哎呀大師伯救命,大師伯救命吧!無論如何師伯您也得在西吳賢王面前給我爹爹講個人情,要不然我爹爹就完了。”這工夫徐達可就沉住氣了:“興祖哇,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啊,你爹爹在未投降的時候已經破口大罵了西吳王,罵得西吳王抬不起頭來。我看在師兄弟的份上,只好跑前跑后地給他講人情,后來人家朱賢王不但不記前仇,反而封他為淚水侯。你爹爹深受感動,向西吳王自討將令去押糧運草,誰料想他首次執令就誤期三天,犯了禁律第十六條。西吳王鐵面無私,執法如山,這個情是不好講的。”張興祖急得直搓手:“大師伯,您既然不能講情,就請您轉告王駕千歲,我想替我爹爹贖罪不行嗎?”徐達說:“你拿什么贖罪呢?”小將說:“我愿到兩軍陣前取太師脫脫的項上人頭,給我爹贖罪,您看怎么樣?”徐達說:“你能行嗎?”興祖說:“準行。”“好,你要真能勝過太師,我就再和主公商量商量。”說著他眼望西吳王,高聲說道:“主公,刀下留人!”朱元璋把臉一沉:“難道徐元帥還要給你的師弟講情嗎?”徐達說:“今有天佐之子要替他爹爹將功折罪,他說要去取脫脫的人頭,不知主公意下如何?”西吳王說:“既然如此,那就把張天佐暫押牢房,孤王可以等上一等。”徐達回身對興祖說:“孩子,你爹爹的性命可攥在你的手中,你可要多加小心了。”張興祖說:“伯父放心,孩兒去也!”小英雄雙腳一磕鐙,催馬又來到了軍前。

老太師正在帳中歇息,忽然有人來報:“啟稟太師,張興祖又回來了。”脫脫聞聽不由得一驚。他滿想計上加計,叫張興祖跟徐達一要張天佐,準得把徐達難住,他可萬沒想到,張興祖又回來了。他立即出了中軍大帳,上了坐騎,來到外邊,只見張興祖滿臉怒氣,見他出來,雙手一抱拳說:“師爺,我回來了。”脫脫說:“你可曾看見你的爹爹?”小將眼淚圍著眼圈直轉:“我爹爹果真投降了西吳王,因為他押糧運草誤期三天,犯了死罪,被西吳王給綁上了,孩兒沒有辦法,只有替父贖罪,來到兩軍陣前跟師爺您借一件東西;您要能借給我,我爹爹就死不了啦。”脫脫說:“娃娃,但不知你要借什么呢?”興祖說:“就是借您的項上人頭!”“啊!”脫脫聞聽勃然大怒:“膽大的一奴一才,人頭豈有外借之理!”小將說:“您要不惜,我爹爹可就活不了啦!我是非借不可呀!”脫脫說:“我要不借呢?”小英雄把眼睛一瞪:“您不借可也得行啊,我的這桿槍也不能讓您過去。”脫脫一瞧他把槍摘下來了,微然一笑:“娃娃,聽你的意思是還想跟師爺動動手呀?你可知道老夫一生縱橫天下,沒打過敗仗,娃娃豈能敵我?”小將說:“師爺您還甭吹,這回您還就許打了敗仗,不信咱爺兒倆就試試啊!”說著話一抖掌中的這桿槍就要進招。脫脫一看知道再勸也沒用,只得打了,打就打吧,我不如三招兩式把他拿住就得了,也省得費話。脫脫想罷一舉九鳳朝一陽一刀就奔著興祖來了。興祖一瞧刀到了,往旁邊一閃,一連三招沒還手。到了第四招,興祖說:“師爺,我可要對不起了!”噗楞楞大槍一抖,亞賽蚊龍出水、怪蟒翻身一般,啪啪啪!一連幾槍就鬧得脫脫眼花繚亂。脫脫心說:這娃娃雖然年少,但槍法絕妙,不是尋常之輩,我何必跟他久打呢?不如先用我的九鳳朝一陽一刀削折了他的槍,把他拿住。他正想著呢,興祖的槍就奔了他的哽嗓咽喉。脫脫往旁邊一閃,用九鳳朝一陽一刀一找興祖的槍頭,刀槍相碰,就聽倉啷啷亞賽龍吟虎嘯相仿,再看那桿槍紋絲沒動。脫脫仔細一看,方知興祖手中使的是八寶托龍金纂瀝泉槍,心中暗暗吃驚。就在脫脫一愣神兒的工夫,張興祖手中大槍,噗楞楞一抖,抖出了三個槍頭:頭一個槍頭奔脫脫的哽嗓咽喉;第二個槍頭奔脫脫的前胸;第三個槍頭奔脫脫的馬頭。脫脫一看他的槍法真假虛實令人難測,右腳尖一點繃鐐繩,左膝一磕馬的前蹄膀,雙手合刀懷中抱月,想把興祖的槍頭推出去,哪知道興祖把槍往回一撤,等他的刀過去了,興祖的槍又往前一扎。脫脫一看大事不好,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只好低頭,等著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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