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赹還沒弄明白什么是蘑菇釀肉，后邊忽然就被猛地撞了一下，由赹一腳踩下剎車，自己差點因為沖力撞前面擋風玻璃去。

待那陣眩暈緩和過來之后，由赹連忙看向旁邊：“算算，沒傷著哪里吧？”

蘇算搖搖頭，伸手過去握著他微微顫抖的手腕：“我沒事，下去看看。”

由赹輕嗯了聲，打開車門下車，就看到跑過來的罪魁禍首了。三四個人，都是年輕臉龐，看著像大學生，稚嫩得很。

“怎么回事？未成年駕駛？”由赹臉色非常不好。

“不是不是我們已經成年了，大學生有駕照！”站在前頭的男生著急地辯解，然后又問：

“傷到您哪里了要不去醫院檢查一下啊，醫藥費我付。”

由赹上下打量了這男生片刻，問：“剛剛拿的駕照？”

男生滿臉通紅，尷尬點頭：“是。”

由赹：“剛拿駕照就出來帶妹，不要命了？叫什么名？車上保險沒？”

男生頭越發低：“楊報，上了。”

由赹也不想跟這幾個學生計較，于是回車里拿了一張便簽下來，遞給他：

“那就走保險吧，寫一下號碼和地址。”

見車主好說話，楊報連忙接過便簽，寫上自己的號碼和學校名字，然后遞回去：

“要不您也留個聯系方式吧？”

由赹一手把便簽拍蘇算懷里，讓他收好：“由赹，18******，行了，以后小心著點。”

簡單處理完這個小事故，由赹就拉著蘇算上車走人了。

原地留下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女生臉頰后知后覺地紅了起來：

“臥槽，剛剛站那旁邊的男生好漂亮！”

楊報認同地點點頭，隨后又疑惑：“男生夸漂亮？”

女生：“就是好看到極致那種，還帶著一股冷漠，那五官真的是絕了，好哇塞啊！”

楊報剛剛一腦門都是自己闖禍了，根本沒注意到長得好不好看的問題，于是只能附和著再次點頭。

“好了我們快走吧，等會遲到老師該吃人了！”

“哦哦哦哦哦快走快走！”

——

早上六點。

“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

一只全身光禿禿的狐貍在廁所里邊刷廁所邊扭屁股，身后六條尾巴嗨到卷起。

一大清早地起來，由赹眼睛還瞇著，嘴巴里含著根牙刷：“你發什么癲？”

狐貍咻地一下化成人形把手里的馬桶刷舉高：“我刷廁所啊。”

由赹勉強睜開眼：“你閑得無聊啊？早上六點起來刷廁所？”

狐貍回答：“我整天在家養毛，我不無聊誰無聊！”

“哦。”由赹推開他，拉褲子放水：“要不跟我去局里干活？”

“什么活？”

“你想不想來？”

“來啊！”

由赹嗯了嗯，快速漱口洗臉，然后往客廳走：“我平時出個外勤的時候你可以跟著，當個打手什么的。”

狐貍放下手里的馬桶刷，跟著跑出來：“我堂堂狐族，給你當打手小跟班？”

“不行？”由赹把陽臺的玻璃推門打開，讓早晨的風吹進來。

狐貍：“那我要工資！”

由赹：“我還沒管你要房租呢！”

狐貍：“房租沒有！”

由赹：“那工資也沒有！”

鈴鈴鈴——一陣電話鈴在房間里響起，由赹瞪了狐貍一眼，轉身進房間。

蘇算此時已經被鈴聲吵醒了，他揉著眼睛坐起來，嗓音沙啞：

“快接。”

“吵醒你了？”

由赹把手機拿了過來，按下接聽：“說。”

來電的是局里的辦事員，簡單說了幾句就急匆匆地掛了。

“怎么了？”蘇算見他接完電話就嚴肅了起來，便問道。

由赹打開衣柜換衣服：“南大校區昨晚發生了一起惡性兇殺案，我們局里有辦事員受傷了。”

蘇算一聽，立刻掀開被子下床：“不是人為的？”

“對，我先過去看看，冰箱里有蒸餃，你等會記得熱一下再吃。”由赹快速叮囑完，就拿著車鑰匙走了。

南大是本市有名的一本院校，學生多，校內還有本市著名的景點，周末的時候都會對游客開放，所以人流量非常大，管理也并不到位。

地點是在室內籃球場，由赹到的時候，現場已經被封起來了。

“具體說一下情況。”

先抵達的辦事員回：

“何某，男，20歲，大二生，建筑工程學院的，昨晚大約在凌晨兩點左右，局里妖力探測儀監測到這里有不尋常的妖力波動，我們辦事員過來檢查時，何某已經遇害了，頭部就懸掛在籃球框上。辦事員正要通知局里，就遭遇了突襲，現受了傷正在醫院里。”

由赹抬頭看了眼懸掛在籃球框上的頭顱，問：“查出來妖類了嗎？”

“是比翼鳥，現場有很多羽毛掉落。”

比翼鳥，又稱鶼鶼、蠻蠻，為青、赤兩鳥，一目一翼，雌雄并翼雙飛，在山海經中就有記載：崇吾之山，有鳥焉，其狀如鳧，見則天下大水。

比翼鳥，往往是美好而又不詳的象征。

“比翼鳥為什么要殺人？”由赹想不通，又問：“是一只？”

“......對，就很奇怪。”

何止奇怪，簡直詭異。

比翼鳥從不會單獨出現，而且如果其中一方死去，那剩下的那只也會跟著死去，所以后世之人才會用比翼鳥來喻作情深。

“先把尸體拼回來，現場注意封鎖，別讓學生進來。”由赹單手撐著腰：

“查一下何某的社會關系，最近跟誰接觸，還有跟他要好的同學。”

一通折騰下來，都十點了，由赹嘴里正咬著其他辦事員幫他買回來的包子，工作人員就帶著一個學生過來了。

打眼一看，還是個熟人。

由赹挑了下眉：“楊什么？”

“楊......楊報！”，楊報緊張地卡了一下，才說：“原來您是警察啊。”

由赹三兩口把包子吃完：“誰說我是警察了？你跟何某什么關系？？”

楊報老實回：“我們同是籃球隊的，也在一個宿舍。”

由赹：“那你們關系很好了？來，坐這，跟我好好叨叨這個人。”

由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現場都已經清理干凈了，他也不怕尸體會嚇到這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