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赹來到他前面,說:
“天乙失蹤了,你省點力氣折騰吧,我問你,這兩天他有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或者有誰上門找過他。”
狐大齜牙剜了他一眼:“打不過本狐就找幫手,無恥!”
由赹好脾氣地笑笑:“你有本事也喊幫手啊,快點的,要是天乙出事了,看你哭不哭。”
狐大耳朵豎直,尾巴卷起來,半響才不情愿道:
“是有點奇怪,阿乙這兩天會莫名其妙地對著空氣說話,好像在和誰交流,也不許我問。”
常深一扶額頭,反應過來:“原來騰蛇那老東西一蘇醒就找上天乙了......”
由赹:“那他肯定從天乙口中知道我了。”
看這一室的狼藉,還是打過一架的樣子,恐怕是騰蛇那玩意把天乙擄走了。
“我大概知道他們在哪了。”常深將六尾狐提溜著,說:“恐怕得再去一趟騰蛇的老窩。”
由赹點了下頭:“那邊入口被封了,正好晚上適合偷偷摸摸下去。”
“那這狐貍?”
由赹看了眼老實被拎著的六尾狐,那漂亮的狐貍眼里還流露著不服氣,他笑了下說:
“帶著吧,畢竟是天乙養的。”
趁著夜色,由赹和常深兩人揣著一只六尾白狐偷偷摸摸地下了坑,再一次回到騰蛇的地下洞府,他們比之前多了幾分警惕。
剛剛到入口,就隱約聽到了小孩的哭聲。
由赹頓了頓:“這里怎么會有小孩的哭聲?”
常深心頭猛跳,不自覺替騰蛇解釋起來:
“估計是你......聽錯了?騰蛇向來心性高傲,不屑于傷害人類小孩的。”
由赹眉頭深皺,嚴肅道:“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如果騰蛇真的傷害了人類,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兩人快速通過長入口,腳下一定,穩穩落到地面,他們剛剛站定,小孩的哭聲就非常清晰了,順著聲音過去,就看到一條龐大的蛇,頭上長著龍角,而此時,正在用他那一對威武的龍角,在給小孩當玩具。
小孩一邊抱著龍角,一邊哭得眼淚鼻涕流滿臉。
“騰蛇!!!”常深大吼一聲,伸腳朝他踹過去。
乍一聽到老友聲音,騰蛇蛇頭一頓,咻地把小孩含住,想要藏起來。
“騰蛇你皮癢了是不是!”常深一閃上去,使勁掰他的嘴:“你把人吐出來!!”
“太常!你又搶我玩具!”騰蛇怒氣升騰,猛地用龍角戳他。
“這是人,麻痹成你玩具了,快把人吐出來,沒看誰來了嗎?!”
常深氣得一直拍他的頭,奈何蛇頭太堅固,再加上騰蛇死活不松嘴,他都要懷疑那小孩是不是被他吞進肚子里去了。
騰蛇龐大的身軀一甩,回到冰床上,把口中的小孩吐出來,一股子霸占意味,他盯著由赹看了半響,吐出一張蛇信子:
“你就是奇門遁甲新主?”
由赹指向那個小孩:“你哪里偷來的?”
騰蛇目光閃爍:“這是我撿來的玩具!”
由赹冷笑:“你可真能撿,給我送回去!”
騰蛇血性十足:“本神憑什么聽你的!”
“吱......”,此時,常深兜里的六尾狐動了一下,躥了出來:
“阿乙在這,我聞到他的氣息了!你這賤蛇敢搶我的阿乙!”
攔都攔不住,六尾狐就沖出去要找騰蛇拼命了。
騰蛇藏好自己的玩具,不屑地輕哼了一聲:“區區狐妖,膽敢挑釁本神。”
一時之間周圍卷起一陣風,騰蛇的身軀瞬間長大了數倍,在他面前,六尾白狐就成了一只漂亮的玩具,騰蛇眼里升起興趣,利爪朝六尾狐抓過去。
狐族向來高傲,怎么可能受這侮辱,當即就化作原形,怒漲六尾,在夜明珠的襯托下,美麗得蒙上了一層圣光,冷得像雪,高貴又不可侵犯。
騰蛇無懼威懾,反而更加感興趣了:“好漂亮的玩具!”
一蛇一狐在對峙中不過片刻,就打了起來,趁這間隙,由赹趕緊去把孩子抱過來,安撫地拍著他的后背。
常深抱著胳膊看他們打架,還悠閑地評論:
“這六尾狐比我想象的要厲害,還能撐一會。”
六尾狐身形敏捷,又天性狡猾,懂得利用自己的的身形優勢去攻擊敵人,他來回地在騰蛇背上攻擊,專門挑靠近騰蛇七寸的地方抓。
騰蛇逆鱗,就是七寸,他怒吼一聲,騰蛇神力暴漲,六尾狐說到底也是妖,怎么可能抵擋住騰蛇神力,他被震飛出來,還沒站穩,騰蛇的利爪就近在眼前。
千鈞一發之際,常深瞬移上前,還沒阻止,六尾狐額間粉色的云梨印記就忽然爆發盛大光芒,渾厚的天乙神力將騰蛇震開,并且在六尾狐周圍形成了一道屏障。
這是......天乙留在白狐額間云梨印記里的神力!
騰蛇不服氣地噴出一口氣:“怎么是天乙的玩具!!”
“玩具你麻痹!”饒是高貴的六尾白狐,也被這蛇嘴里一口一句玩具給激得爆粗口。
常深皺眉,蹲下來給地上的狐貍查看傷勢,并且對騰蛇說:“你再胡鬧,我讓新主收拾你。”
“收拾啊。”騰蛇噗地化為人形,氣焰囂張:“反正老子不會回書中境的。”
由赹瞇起眼,打量面前的騰蛇,一副少年人的模樣,五官漂亮,氣質桀驁,一身黑色服飾也遮掩不住他身上的少年心性,頭上那對龍角袖珍可愛,跟假的一樣。
重要的是,那門牙還少了一顆,怎么看怎么喜感,估計就是咬蘇算的時候嗑掉了的那顆。
怎么跟個叛逆的中二少年一樣?
由赹憋著笑,語氣卻十分嚴肅:“你不回去,就別怪我再下一道禁制了。”
一說到禁制,騰蛇就渾身顫了顫,不過依舊不肯服輸:“你有本事別下禁制,打贏我了,我就回去。”
由赹瞧他一講話,就很想笑:“騰蛇啊,你那門牙怎么嗑掉的啊?”
騰蛇連忙捂住嘴,紅著臉大吼:“本神的門牙沒有掉!你別誣蔑本神!”
“哦吼,”常深看戲一般,使勁盯著他捂住的地方看:“門牙嗑掉了啊?怎么不能自己長回去了嗎?”
騰蛇紅著臉原地打嘣,氣得頭頂的龍角都在冒煙:
“誰知道那石頭這么硬,牙齒嗑掉也就算了,竟然還沒辦法自愈!”
常深哈哈大笑,語氣嘲弄:“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