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深家里——
在常深的指導下,由赹將奇門遁甲中的五行篇重新復習了一遍,也漸漸發現了其中奧妙。
五行八卦的排序和組合,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棋盤,天時運算、預測吉兇、方位追蹤等等,都在這棋盤之中,走勢不同,落子相間,形成一個個卦象。
常深在旁邊悠閑地磕著瓜子:
“這奇門遁甲中學問大著呢,你先自己慢慢琢磨。”
由赹收回運氣的手勢,斜撐在地板上:
“如今的社會靈氣稀薄,好些術法都用不了,我在九星學中看到過一種陣法,叫'溯回術',就是聚攏龐大的靈氣注入星盤中,以自身命數開啟九星盤,就能回溯時光,改變過去。”
“......”
常深沉默了許久,才開口:
“這你想都別想,逆天而行的代價是你不敢想象的,沒有天道的厚愛,你還想當天道的寵兒?”
由赹哼了哼,不屑道:
“我就說說,而且我自認為過去活得挺自在的,還真沒什么需要改變的。”
常深斂眉:“你能這么想就好,身為奇門遁甲之主,切不可妄圖私欲。”
“沒事我就走了啊。”
由赹拍拍手站起來,將擱桌子那的紗布拿過來,隨意綁上。
常深撇了他一眼:“就這點傷都好得七七八八的了,還綁那紗布干嘛?”
由赹舉著自己的手,笑了笑:
“這可是我幸福生活的保障。”
常深表示不懂:“什么意思?”
由赹慢悠悠回道:“泡媳婦的武器。”
常深:“???”
走到了門口那,由赹忽然想起來個事,于是又折了回去:
“問你件事,你聽說過云梨印記嗎?”
聞言,常深愣了下:“你問這干嘛?”
由赹不理他:“你就說是不是真的有這玩意。”
常深點了下頭:
“是有,神的忠實信徒獲得了神的認可之后,就會被賦予云梨印記,寓意永世追隨。”
由赹心下忽然快速跳動起來,他說:
“我在審城中村案時,得到一個消息,臨市貍子山有一個狐貍洞府,里邊那只六尾白狐,眉間就有這云梨印記。”
常深福至心靈:“你是懷疑跟我們十二神有關?”
“答對了。”由赹咧嘴笑:“要不要去貍子山走一趟?”
常深面露猶豫:“我還要拍戲呢。”
由赹嘆了一聲,語速很快:
“就你那不是演尸體就是替身,躺那不動兩小時鏡頭一分鐘的戲?我看那主演腿上的毛出鏡率都比你高,你這么堅持是為了劇組群演的盒飯還是為了給主演的腿毛當背景板?”
常深面目猙獰:“可惡!你怎么知道劇組的盒飯好吃的?!”
由赹咬咬牙:“劇組的盒飯十塊一份,要去貍子山,我給你包二十塊一份的豪華盒飯!”
“成交!”
嘖,傻不愣登的太常。
由赹在心里暗暗吐槽了句,下樓的時候還在想,這小區地段也不便宜,都住這了,怎么就混到吃群演盒飯去了。
由赹回了一趟自己的狗窩,帶上了一些平時要用到的東西和卜卦用的工具,拎著斜挎包往蘇算的小公寓轉移。
蘇算這兩天也不知道是忙還是被陰遁局那群母老虎扣著不讓離開,每次都是八點多了才回來。
由赹這會長了點心機,鑰匙一扔,故意蹲門口那守了兩小時,蘇算下班回來,就看見蹲自己家門口那,瑟縮著肩膀的人,當下皺著眉快步走過去:
“怎么不進去?”
由赹抬頭看他,眼睛里水潤潤的,很可憐:
“鑰匙丟了,你不回來,我進不去。”
蘇算拉他胳膊把人拽起來,打開家門,連帶著他那堆東西,一起掄進了客廳里。
由赹還在說:“你這兩天都忙到很晚才回來,我怕打擾你工作,就不敢打電話給你。”
“我不忙。”
蘇算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去醫院檢查怎么樣了?”
由赹接過來喝了一口:“不太好,恢復得慢,醫生說要好好養,不能沾水。”
“嗯。”
蘇算去廚房那打開冰箱:“吃什么,我做。”
由赹勾起了嘴角,又很快放了下去:
“你做什么我都喜歡吃。”
“你明明吃吐了。”,蘇算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那......”由赹一時詞窮:“那是意外!”
蘇算以前也下過廚,做了一道紅燒茄子,結果把由赹吃吐了,,從那以后,他再忙,都沒有再讓蘇算掌勺。
現在也不知道廚藝有沒有長進,由赹雖然打了包票,但還是很緊張。
蘇算并沒有做其他花哨的菜色,只是做了兩份炒飯,看著賣相是不錯的,由赹趁他不注意吃了一口發現味道竟然還不錯,他驚訝道:
“你去拜師學藝了?”
蘇算遞勺子給他:“自己吃。”
由赹沒接:“手疼呢......”
蘇算淡淡地看著他:“剛才偷吃的姿勢挺敏捷的。”
由赹不管,就只說:“手疼,你要不喂我,就讓我餓死吧。”
蘇算一點頭:“那好吧。”然后自己低頭吃了起來。
蘇算吃飯的動作慢悠悠的,斯文得很,吃著的時候很專心,仿佛當隔壁的人不存在,由赹氣得跳腳,卻還是不肯拿勺子。
等蘇算吃完了,由赹才顫抖著手去拿勺子,低垂著頭,抖了好幾下都吃不到一口。
蘇算伸手要去拿他手里的瓷飯勺,由赹卻不讓了,自己倔強地抖著飯勺。
“我喂你。”
蘇算語氣里不算得有多耐心,但卻很堅持。
“走開你個白眼狼忘恩負義陳世美&¥#@......”
由赹一頓亂罵,看蘇算那紋絲不動的模樣,倒把自己氣著了:
“你氣死我了你這個不孝子!”
蘇算這才冷靜回他:“罵人的是你,被氣的也是你。”
由赹:“我被氣著了才罵你!”
蘇算:“有理的還是你。”
“喂我吃飯!”由赹大聲道:“等會我要洗澡!”
喂完飯,由赹就開始了新一輪的磨石大法,將蘇算這顆石頭磨得圓潤水滑的。
浴室里,蘇算黑臉站著:“你到底要怎么樣?”
由赹光著膀子:“搓澡啊,我昨天就沒洗。”
蘇算給他打開了花灑,然后轉身出去:“好了喊我。”
由赹胳膊勾住他,只恨這顆石頭太硬硌得他心堵:
“我手不能沾水,你不幫我洗你想干嘛?”
蘇算的臉隱藏在浴室的背光處,看不清楚,只見他動了動身體:“你很煩。”
在由赹這,蘇算嘴里你很煩這三字,就代表是同意了。他輕輕笑著,舉高手避免沾水,然后站到花灑下:
“快來呀,你快來呀。”
晚上睡覺的時候,蘇算做了一晚上的夢,夢里的由赹站在茫茫霧氣里,不斷地對他重復著三字:
你來呀......你快來呀......
忽然之間又變成了一頭狼,張開大口,獠牙亮出來就要將他囫圇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