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赹淡定揭穿他:“你敢說現在身上穿的褲衩沒縫?我那天在廁所里都看見了。”
小張憋紅了臉,不太情愿地把居家必備簡易攜帶針線筒拿出來,扭開蓋子往前遞:
“你自己挑一根吧。”
“早拿出來不就沒事了嗎?”
由赹暗嘆了句不識趣,就挑了根趁手的細針開始倒騰起溜門撬鎖的活計。
這事他經常干,可以說是家常便飯,起因還得是因為他自己經常忘記帶鑰匙出門,導致每次回家都得撬鎖,久而久之也就練出技術來了。
這種老式鎖內部結構本就簡單,不一會就啪嗒一聲開了,推開鐵門,由赹單手撐在鐵門上,神色飛揚:
“瞧瞧,多么完美的男人。”
桑月不落空地吐槽:“溜門撬鎖的男人,是挺完美。”
由赹笑著說:“這你就不懂了,多學門手藝,到哪都不會吃虧的,小姑娘。”
“哼。”桑月才不管他,大步走進去,驕傲地抬著下巴:
“我才不要學這種撬鎖的手藝呢。”
由赹往前走著,回她:“你想學還沒這天賦呢。”
“也沒工具。”小張緊隨其后,補充道:
“畢竟我是不會借針給你們陰遁局的。”
“娘炮!”桑月小聲罵他。
“桑月。”蘇算不輕不重地喊了一聲,桑月立刻就老實了,不情不愿地道歉:
“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進行人身攻擊。”
小張:“不原諒你!”
由赹輕咳:“小張。”
小張:“勉為其難原諒你了。”
由赹最后補充:“也不看現在什么時候,還有閑情打嘴炮。”
蘇算說:“我們順著樓道上去看看。”
樓道往上,垃圾遍地,青苔在潮濕陰暗的環境中生長得非常茂盛,走進去就能聞到一股子發霉的味道。
由赹一腳踩上木制的樓梯,咯吱一聲響起,他都要懷疑這樓梯是不是被蛀蟲鉆空了,根本承載不了正常人的重量。
“別一起上,這個樓梯有點年頭,我怕承受不住這么多人的重量。”
由赹在前面提醒,自己最先走上了樓梯,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膽戰,到達二樓后,他才往下喊:“可以上來了。”
等他們上來期間,由赹已經大概看完了二樓的情況,傳統的四房一廳,屋內的家具都被用白布蓋住了,到處都積了厚重的灰塵。
看樣子屋主早就搬走了。
“有蹊蹺。”,蘇算一躍上來,停在由赹身邊,隨手抽了塊脫落的墻片,往客廳中一扔,整個客廳像是被點著了一樣轟然倒塌,中間出現了一個大洞。
不待反應,其中一間房就躥過了一道黃色的身影,快得只余下一道殘影。
“是黃鼠狼!”桑月大驚一聲,竟憑空越過了中間倒塌的客廳,跳到了房間前面可以落腳的地方,徑自追了過去。
原地剩下三人,小張看著由赹,由赹則看著蘇算。
由赹說:“我跳不過去。”
“?”小張疑惑:“這不是我的臺詞嗎?”
“滾。”由赹堅持道:“帶我一程吧,蘇辦事。”
小張連忙附和:“也帶我一程吧,蘇辦事!”
由赹聞言臉色便黑了,瞪這電燈泡一眼,又是一聲:“滾!”
蘇算完全沒有給他們廢話的時間,一手拎一個踩著后墻借力躍了過去,然后往地上一扔,追著桑月過去。
“等等我!”由赹追上去,有心加快腳步,后邊的小張又要死要活地哭嚎起來,帶著個拖油瓶真的是要命!
上了頂樓,他們才發現有一塊木板連接在屋頂與土坡之間,土坡不遠處,就是一片竹林。桑月跟蘇算儼然已經追著黃鼠狼進了竹林,由赹不敢耽誤,腳下健步如飛,一頭扎進了竹林里。
樓頂就剩下小張,他站在木板前,大腿一直抖啊抖,就是不敢踩上去。
“吱——”
小張回頭,就瞧見一只巴掌大的小黃鼠狼,懷里抱著一只血淋淋的雞腿,目光澄澈地望著他,那一刻,他心里的恐懼忽然就消失了。
此時竹林里,三人已經成功匯合,皆被眼前的情景給震愣了。
桑月不由自主地捂住嘴巴:“我們這是捅了黃鼠狼的窩嗎?”
蘇算:“看來,近期大批涌進城中村的不明妖物,就是黃鼠狼一族無疑了。”
都是些道行很淺的小妖,有的甚至都沒有化形,而能化形的都被獵妖槍嚇得抱著自己的尾巴求饒。
由赹問道:“你們黃鼠狼向來深居簡出,為什么舉族搬遷到這?”
稍微年長一些的黃鼠狼,在威脅之下,只得咻地化為人形,老實回答:
“是族長讓我們搬遷的。”
由赹有些驚訝:“那你們族長呢?”
黃鼠狼搖頭:“我們已經多日不曾見過族長了。”
“說謊。”蘇算眸色深沉。
“并沒有說謊!”其他大膽些的黃鼠狼都陸續發聲,苦不堪言道:
“我們確實好久沒見過族長了,就連我們族中被無故射/殺數頭幼崽,族長都沒有出現。”
由赹眉頭微皺:“什么時候的事?”
“就這幾天,如今我們族中所剩幼崽不足二三了。”
“跟城中村命案發生的時間幾近相同。”由赹轉而看向蘇算:“你有看出什么?”
蘇算回:“要把黃鼠狼一族的族長找出來。”
由赹笑了下:“看來我們都有一樣的猜測。”
桑月一頭霧水:“你們在打什么啞謎?”
蘇算對她說:“將這些黃鼠狼的信息都登記好,再......聯系一下妖精收容所那邊,給他們辦下手續,安排個住處。”
桑月:“好,那現在?”
蘇算:“你先去給他們登記好信息。”
桑月得了任務,拿著筆記本過去讓那些黃鼠狼排好隊,一個個登記。
由赹看著蘇算沒甚變化的神色,心里沒來由地軟了下來,他輕笑著說:
“其他辦事員可不會像你這么好管閑事。”
蘇算卻回:“那只族長應該還在這。”
見他不愿意多說,由赹也就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我想不明白,這黃鼠狼這么做的動機是什么。”
話音一落,由赹心里忽然就閃過陸七八的話,他仿佛一下疏通了所有思緒,快步走到那堆黃鼠狼面前,追問:
“你們族長有沒有剛剛死去的孩子?”
那黃鼠狼一聽就驚訝道:
“你怎么知道?我們族長唯一的孩子在不久前得了急癥死了,之后不久族長就說要搬遷,許是因為觸景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