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晚不比白天的炎熱,帶著些許涼意。
顧傾涵洗了澡,散步去了離家不遠的超市買了點零食,十分悠閑地走在街道上。
燈光將人影拉長,昏黃燈光下,她看見身后有好幾個人的身影,正不近不遠的跟著她。
她的眸色陰沉,不慌不忙的繞進了一個沒人的小巷。
心中冷哼,故技重施,愚蠢至極。
昏暗中,其中一個滿臉兇相,低聲吼道“人呢?!一個女人都能跟丟,干什么吃的!”
其余幾人不敢多言,唯唯諾諾的低著頭。暗處顧傾涵冷笑,幾個小混混還不能拿她怎樣,她早就不是高二那個被欺負卻無力反抗的小女孩兒了。
幾個人正不知如何是好時,眼前便出現了那高挑的女人,只聽她聲音平靜“找我啊?!?
依著燈光逐漸看清了她的臉,眉眼帶著冷意,原本溫和的小臉也因那冷意變的有幾分狠厲。
她生的是小家碧玉的美,那幾人便起了私心:
“長得還不錯,等幫人教訓好你,兄弟們就嘗嘗你的滋味?!?
低俗下流,顧傾涵心里暗想。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迎了上去,動作干凈利落,竟是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
幾分鐘后,那幾個人皆是滿臉痛苦的倒在地上哀嚎,這哪里是面上看起來的柔柔弱弱,分明兇殘的很!
打斗后,似乎連空氣中都還有少女慣用洗發水的味道,還未散去。
顧傾涵拍了拍手,也不著急走,隨意踢了邊上的人一腳,問:
“說說吧,誰找的你們啊?”
那人哀嚎了一聲,急忙說:
“兩個女人,她們說事成之后讓我們拍張你被打的照片給她們,然后還會給我們一筆小錢。”
“這樣啊?!鳖檭A涵若有所思,尾音拉長,在他們聽來卻是格外的滲人。
“有她們電話嗎?”
她一說別立刻有人應了:
“有的,在我手機里,第一個號碼就是。”
她從那人手里拿過手機,撥通了電話,只是一會兒便接通了。
“怎么樣,事情辦成了嗎?”
接的人是安欣倩,語氣里帶有幾分期待。
顧傾涵輕輕的笑了,那頭的人微微一愣,“讓你失望了,我還好好的。”
她的聲音帶著些許可惜,安欣倩反應過來忙要掛掉電話,卻又聽說:
“別急著掛啊,話還沒說呢”
她不緊不慢的繼續說:
“只有愚蠢的人才會止步不前,無所改變。
這么多年你們的智商竟然還停留在高中,這種幼稚的把戲,有一次就夠了?!?
高二的時候,她被她們找的一群女混混在沒人的地方一頓羞辱。
她卻無力反抗,后來,就去和陸羽禾學了近身格斗。
為的就是擺脫曾經的懦弱和無助。
安欣倩被她說的竟一聲都不敢吭,顧傾涵十分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壓低聲音,聲音涼?。?
“第二次?!?
說完,不等她回答就掛了電話,把手機扔給了那個人:
“醫藥費找她們要去,敢和別人多說一個字,我要你們好看?!?
她邊說邊把頭發扎起來。
他們被眼前這個溫和的人嚇破了膽,哪里還敢囂張連忙說是。
顧傾涵拿起放在一邊的袋子,滿滿走出了小巷。
幾個人扶著墻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身上還隱隱作痛。
他們暗自罵著今晚倒霉,卻不想暗處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黑暗中,只看得清那人的輪廓,唯有那雙星一般的眸子泛著森森冷意。
“你......你想干嗎?”其中一個捂著傷,有些害怕的開口。
“不明顯嗎?打架啊?!彼衷频L輕。
一句話,便讓他們的眼神變的格外驚恐。
眼前這黑襯衣的男人只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們不由生出恐懼的感覺。
片刻后,男人離開,宛如一切都沒有發生。
月色皎皎下,其中幾個要么就是鼻青臉腫要么就折了手臂,在那里痛苦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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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涵高中時被人欺負的遍體鱗傷,他找到她的時候,她一個人縮著小小的一團,光是看著就讓人心疼。
那天宋久溫告訴他,顧傾涵被打了一巴掌,他就知道又是因為那兩個高中欺負過她的人刷耍的手段。
他今天正巧碰見她出門就一路跟著,就怕出點什么事,還真不巧被他撞見了。
她沒受傷,他的心倒還放松了些,但聽他們口中污言穢語還要打她的主意便是怒從中來。
他今天下手還算輕的,換做以前他可不會這么簡單的善罷甘休,l。他的小姑娘,他疼著慣著哪里輪得到旁人覬覦欺負。
對她,是偏心,是首選,是自私,是占有,是唯一。
他有種偏執,說不上來,只在顧傾涵身上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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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班,顧傾涵經過員工區看了眼林辰夕和安欣倩,眸里帶著幾分笑意,卻又深不見底。
她們渾身打了個冷戰,想起昨天那伙人又給她們打的一個電話。
“喂,她把我們一群人給撂趴下不說,為什么還來了個男人把我們的手臂的掰折了?!你們可得賠償我們醫藥費,別想賴賬!”
那話猶在耳,那人口中的男人無形中又給了她們深深的寒意,到底是誰會在暗中護著她?!
猛的她們腦海中不約而同閃過一張清冷孤傲的臉,頓時猶遭雷擊——陸羽禾。
她們高中最惹不得的存在,而他只有一個軟肋,顧傾涵。
高中時的陸羽禾就是那種天之驕子,似乎從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他日后定是眾人眼中的焦點。
而他孤傲冷漠,從不與誰較好,唯獨顧傾涵是個例外。
被他特殊對待,對她千好萬好,誰都不能欺負了她。
她們早該想到那天的眼神是對她們的警告和提醒,偏偏她們還不知死活的去招惹顧傾涵。
高中那年,學校里的人都知道,惹誰不惹陸羽禾,碰誰都不能碰他寵著的顧傾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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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夕陽的余暉斜斜的照射進黎涵笙的辦公室,為本冷清的環境平添了幾分暖意。
云衍推門進來,臉色并不太好,聲音沉沉道,
“涵笙,我聽班上的女生說,秋靜儀要回來了,就在月底左右?!?
秋靜儀這個名字光是提起來都讓他倒足了胃口,黎涵笙面色一沉,低聲應:
“嗯,隨她去吧?!?
“涵笙!”
看他這毫無波瀾的樣子,有些氣惱:
“你可別對她心慈手軟,不要忘了當初......”
“云衍”他打斷,抬起那波瀾不驚的眸子:
“我知道,你不用提醒我?!?
云衍一噎,繞是有什么話也被他那眼神給制止住了。
云衍嘆了口氣:“不是我想提,只是那個女人心思根本就不單純,要不是她......算了。
提她我還嫌晦氣,不提了?!?
黎涵笙沒說話,卻也默認了云衍的話。
秋靜儀嘛,高中和他們就是同學后來大二的時候一起出國念書,專攻家具設計。
誰知道大三那年的一件事,斷送了他們那么些年來的同學情分......
念及此,黎涵笙皺了皺眉,有些人啊,時間一久就會暴露本性。
隱藏在那乖巧和善的面具下,都是被利益牽扯著的丑惡嘴臉。
而那種經時間流淌沉淀下來的東西,骨子里的品性修養,為人處世的細節,旁人是怎么都不會擁有半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