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白馬帶著吳雁快速穿越戰場,他想控制白馬往回跑,卻怎么也找不到韁繩,他只好揮刀,對著前面的追兵發泄憤怒,一刀一個。
現在他只有一個想法,找到韓青,帶人回去救將軍。
很快,他就遇到了帶著幾百騎兵回來接應的韓青,潘寧也騎著一匹馬,手里的弓箭一直蓄力著,隨時準備給追來的敵人的喉嚨一箭。
“老韓!快!快點帶人去救將軍啊!”
“啊?”
韓青大驚失色,忙問道:“將軍怎么了?嗯?你他媽的快說啊!”
“將軍一個人留下殿后了!她會死的!老韓,去救她啊!”
韓青一聽眼睛都紅了,正欲揮鞭出發,卻又咬著牙硬生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老韓?老韓?你快去啊!”
吳雁趴在馬背上,虛弱的喊道,而韓青停了一會兒,緊咬著牙咆哮道:“將軍就是為了我們能跑出去才留在那里的!我們不能辜負了將軍的心意啊!再說...再說,將軍一個人,面對大軍,她可能已經...”
“放你娘的屁,韓青,你他娘就是個廢物!你不去,老子自己去!給我滾開!”
吳雁一時卸力,這會兒怎么都提不起力氣來了,漲紅了臉,卻連直起身來都做不到。
韓青紅著眼睛回首望了一眼,毅然對潘寧說:“帶他走!撤!”
平時禁衛軍中,吳雁是一把手,韓青是二把手,當初打雪仗他站到最后,帶著自己身邊的六十幾號人贏了,潘寧就是對面最后一個倒下的。
所以潘寧此刻雖然也氣急,卻也冷靜下來,沒有反駁。
“要打暈他嗎?”
潘寧看了眼前面連氣都喘不上來的吳群,他仍舊罵罵咧咧,不顧往日情誼,什么難聽的話都罵出來了。
韓青苦笑著搖搖頭,“讓他罵吧,不然我這輩子都走不出今天的陰影。”
“那被狠罵一通后,你就能放下嗎?”
“......”
韓青昂首看向西沉的太陽,淡淡的說:“這輩子都放不下”,余暉下,他和潘寧的眼里噙滿了眼淚。
今天,五千禁衛軍死傷大半,將軍也...
丁予懷這邊,她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這一劍快若驚鴻,那男子堪堪扭頭躲過,回手一劍掃向她的脖子。
在空中強行扭過身子,丁予懷抱劍橫插進他胯下戰馬的腹腔,劍氣縱橫,炸開一個大洞,帶著腥氣的碎裂內臟如同雨下。
單手撐地,橫腿一掃,馬腿斷裂,然后翻滾著躲開周圍士兵的長刀。
那男子滾下馬身,驚駭的看著丁予懷,雙手止不住的顫抖。這...聞所未聞,從沒聽說過世上竟然還有這樣一個高手!
不對,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腦海。
“你就是‘一劍沉江’?”
沒有回話,丁予懷踏空而起。
回頭,抬手。
一道驚鴻般的劍意撕裂了大地,整塊地面裂開了密密麻麻閃電般的劍痕。
這一劍,便是回答。
丁予懷沒有停留在空中,很快翩然起身,整個人如同一道影子,在軍隊中來回沖殺,像一個代表死亡的死神,大多數人都只能看到眼前劍光一閃,下一刻便人首分離。
周圍的人竟然被殺破了膽,不敢再上前,甚至回身逃跑。
“不許退!后退者,殺無赦!”
那男子一劍刺死一名逃跑慌不擇路的士兵,大聲吼道,臉上濺上一道血痕。
長槍手挺槍圍剿,丁予懷猛的提高速度,立刻便沖出了包圍圈。
大部分的軍隊,被她一個人攔在這里。
那男子已經出離了憤怒,喘著粗氣大吼:“殺!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殺掉此人者,食千戶!”
丁予懷在人群中躲閃,出劍,整個人仿佛在跳一曲彌漫著血色的死亡之舞,身形閃爍,長發隨著她瘋狂律動。
她眼神一凜,猛然間幾步竄出,一劍刺透了男子的喉嚨。
他嘴里滿是血沫,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怒目而視,然后失去神采,頹然倒地。
“她殺了將軍!”
“她殺了將軍!”
......
一直到第二天黎明破曉,丁予懷喘著粗氣,坐在固隆嶺最頂上。
山下鋪滿了尸體,她殺著殺著,便被逼上了固隆嶺,雖然那什么將軍死了,但其余的統領依舊組織了極其猛烈的進攻,他們一定要把她殺死,一定要抹去這份恥辱。
后來,還出現了一個納氣煉身境界的老人,不過,真氣強度和她沒得比,三個回合便葬身在患生的鋒刃下。
一夜過去,丁予懷還活著,剩下的幾千人跑了。
她也懶得追,趙王和趙芷安應該已經跑遠了,或許,就在回趙國的路上。
“呼~”
她深深吐了口氣,造下這樣的殺孽,和狐貍當年一樣吧?為了一個承諾,屠殺這么多人,傻狐貍又何嘗不是為了一個承諾呢?
她說不清誰是誰非,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呵,這輩子我恐怕都想不明白,也不知道這輩子有多長呢?
起身,緩緩走下山去,朝著趙國的方向過去,她還有承諾沒有完成。
不過,體內真氣消耗一空,怕是只能走回去了。
納氣煉身打不過她,但她卻沒有那份真氣用之不竭的本事,也沒有那樣強大的體魄,除了真氣的儲量和強度都強到變態外,她只是一個挨一刀就會流血的普通人。
然而,她還沒離開多久,便昏倒在一處過夜的山洞里。
夢境世界中,她披著殘衣,御氣在空中奔走,砍掉一頭頭孕育著邪惡氣息的小型惡龍。
地上則是密密麻麻的骷髏鬼仆,這一場戰爭,她夢境世界中封印的麻衣老人又汲取了不少力量。
清除這些邪惡力量,費了她不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