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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是離人

  • 學生真實修行記
  • 居方
  • 3285字
  • 2020-02-16 21:08:45

對于這個阿姨的到來,袁男抱著無所謂的態度。覺得和自己沒有關系,畢竟自己不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袁男奶奶去世后,就剩袁男爺爺和袁男在出租屋里生活,袁男小姑也畢業作為第三梯隊去地方上參加工作,袁父每周來一次,后來有了這個女朋友后,一月才回來一次。

后來,袁父就不過來了,改由這個女朋友過來。她來第一次時,袁男在旁邊的學院里打乒乓球。她找到袁男,袁男嫌拍子帶著礙事,想著送一下她,離開一會兒就回來接著打,交待和自己一起打球的球伴幫自己看著。

把她送到了車站,袁男回來時,那群小伙伴早跑得沒有了蹤影,自己的拍子也被他們帶走。從此后那個人再也沒有出現過,加上只見過一面,時間一久,就算袁男再看見也不認識,這樣,袁男的乒乓拍子就沒有了。

了解到袁男的乒乓拍子丟失,駱厚康馬上把自己的拍子送給了袁男,

“你喜歡乒乓球,就送你吧,我也不是很愛打,拍子對我來說可有可無。紅粉贈佳人,寶劍贈英雄。”

袁男也沒有推辭,欣然接受了,拍子對袁男來說正用得上。

“本來應該給你兩塊拍子的,只是另一塊是我二姐的,我作不了主。”

“一塊都很好了,你這樣一說,我都不好意思要了。”

駱厚康給袁男的拍子是一塊直拍,反膠。袁男打的是正膠,就把反膠膠皮從海棉上撕了下來,熬制了一點牛膠反過來貼在海棉上,因為反膠的膠皮較軟,反過來貼的顆粒很大,袁男的正膠打法就打出了生膠的效果。

通過這個生膠效果,練習賽中頻頻得分。

隨著時間的推移,就到了初一暑假的時間,袁男爺爺應家族之邀去了老家,袁父把袁男送到了郊區一個親戚家。

那個親戚姓林,叫林清湖,福建人,說的普通話帶著強烈的廈門味,在袁男聽來就像是在唱歌,袁男叫他哥哥。其實他只比袁男父親小一點,人很精瘦,長得矮小而單薄,非常勤快,精通電工。

聽袁父說起他很小就失去父母,靠一個人到處打拼求生活,做事情有點功利,為了求人辦事,可以幫人拖地、刷碗、洗衣服。說話聲音雖然像唱歌,可是卻有點啰嗦,他們的工友都叫他“林伯媽”。

因為字輩矮了一輩,袁父對他說話的態度和語氣有點像說教和訓斥。為此,他心里一直不太高興,偶爾會在袁男的面前表示不滿:

“我都五十歲的人了,比你爸爸也小不了多少,他對我就像對一個小孩一樣,真讓人受不了。”

他的妻子也姓袁,字輩和袁男是一個字輩,袁父的家鄉人,也是個從小父母就不在了的可憐人,兩個人組成一個家庭,生活雖有辛酸,但也可相互偎依,寒夜里溫暖對方。

她身材也不高,主要負責家里的孩子和家務,偶爾出去找一些事做來貼補家用。

他們有三個小孩,大的兩個都比袁男大,小的一個只比袁男小四歲,但他們都得叫袁男舅舅。

老大是女孩,叫林黔蕓,在讀中專,瓜子臉,長得修長而白凈,不太愛說話,那時初中成績好的人大多都上了中專,因為包分配,可以早早參加工作,掙錢成家立業。因為是老大,人大一些就多分擔點家務,家里好多事都是她在做。

老二叫林黔明,在讀初三,眉毛很濃,國字臉,眼睛大而深邃,眼睛靈活,眼神堅定,主意和想法都很多,說話老成。

最小的老三,叫林黔廈。在讀小學,眼睛大,圓圓的臉,說話稚氣,但聽他的媽媽說起過他的往事,讓袁男對他刮目相看。

那是他小學一年級時,去廠里家屬區活動場爬桿子,爬到了鐵桿最高處,大概離地有五米多,因為不太會下桿,松手太快,從五米多高的桿子上跌落,下意識用手撐地護體,臂骨受傷。

回到家,雖然疼得冒汗,卻一聲不吭,可能是怕被責罵。林母也很心大,一直沒有發現異常。

他因為沒脫衣服睡覺,第二天起床也沒人發現異樣,只用一只手吃完了早飯,直到背書包上學時才看出來。一年級的小孩,疼痛了一天一夜,卻一聲不吭,還讓人察覺不出來,堅強如斯,每個聽者都嘖舌不已。

袁男到了這個林姓哥哥家,每天都很開心,老二常常帶著老三和袁男到處玩,袁男喜歡打乒乓,他們還專門找了乒乓拍子帶著袁男去打。

袁男的臟衣服,林黔蕓還幫著洗,雖然林黔蕓比袁男大了好幾歲,但也會讓袁男這個當小叔的很不好意思。

林父卻說:“他們是小輩,給你洗一下衣服是應該的,我們的衣服忙不過來時,有時都是她在洗。”

那里的天氣很奇怪,天天都在下大雨,沒有一天完整地放晴過,因為是夏天,天天穿著涼鞋也不冷,袁男因為長期穿涼鞋,脫下鞋時,除了被鞋遮著的地方,其它地方都被曬得很黑。

下雨會讓腳變得很臟,每次都要到家屬宿舍樓前的水管下進行沖洗。那里的水管是一層樓的幾家人合用一個,所以有時會有些禮讓。

老二林黔明和老三林黔廈早早沖了腳上了涼炕,盤腿坐在上面看電視,袁男等了一會兒才輪到自己洗腳,洗完也興沖沖地跑去脫鞋上炕。

這時,林黔明不高興了:

“你的腳臟兮兮的就要上炕?”

林父趕緊制止林黔明的話:

“說什么話呢?袁男快上去,腳臟有什么嘛,到時候洗洗涼席就行了。”

袁男趕緊說:

“我的腳洗過的。”

林黔明瞥了一眼袁男的腳:

“你說謊,洗過的還這么黑?”

“你看嘛,真洗過的,水都沒干呢?”

“水沒干就不要上來,等水干了再上來!”

袁男覺得很憋屈:

“那你們還不是一洗完就上來了的。”

林父和林母忙道:

“不要理他,快上去,快上去。”

林黔明喃喃地說到:

“這是我家,……又不是……你家!”

林父瞪了他一眼,他還是把這句話慢慢地說完。

接下來的第二天,袁男沒有和林黔明說過一句話。

一個早上,袁男怏怏不樂,林父和林母也沒有多說什么。

老三和袁男很合拍,袁男也只和老三林黔廈說話。

俗話說,“勤走親也疏,久坐令人厭”。雖然大人沒有什么表示什么,袁男卻覺得很不自在,確實,這里不是自己的家,很多事不能做,很多話不能說,還要看別人的臉色。

袁男頭一次知道什么是寄人籬下,不免想回去了。

想到就做!這里的人,袁男只在意林黔廈,就想把林黔廈帶回家去玩。

中午的時候,看著天邊的烏云又滾滾而來,看來下午又是一場大雨,袁男看了看家的方向,那里天青云開,往那里走,應該不會有雨。

袁男帶著幼小的林黔廈,一路唱歌講故事,遇到岔路就問一問路,開始往家的方向行進。有時林黔廈走累了,袁男就會背一下林黔廈,自己也累了時,想想那些冷落和那些不甘,又一步一挨地往前走。

越往家的方向,天氣越熱,滾滾的烏云被遠遠拋在了后邊,最后都看不見了,前方一路陽光燦爛。

十多公里的路,從中午走到下午,終于來到了袁男和爺爺租住的那個熟悉的屋子。

在這個屋子里,袁男奶奶一撒手人世,袁男爺爺的身體就每況愈下,小便常常失禁。

當老山前線的英雄報告團來劇場作演講時,袁男爺爺去聽講,銀發長須,提著手杖緩緩而行的樣子被記者發現了,袁男爺爺本來沒有票只是去看看的,卻被安排在第一排就坐。

袁男爺爺聽到最后,小便憋不住了,又不好說什么,急得把手杖從左手換到右手,又從右手換到左手。

這樣的舉動落在了記者的眼里,就變成了筆下的:

“老人聽得心潮澎湃,激動地把手杖不停地從這只手移到另一只手,又從另一只手移回來。”

只是這樣的報道落在袁男眼里,袁男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可憐了袁男爺爺有苦不能說。

袁男爺爺第一次不能憋尿是從那個春天開始的,當時袁男還在讀六年級,那次袁男帶爺爺去劇院看下午場的《少林小子》,這是李連杰的第二部作品。看完電影,在回家的路上,袁男爺爺走得很急,想找廁所。在公園這空曠的地方,哪里會有廁所呢?袁男還在到處看時,袁男爺爺緊走了兩步,最后對袁男說:

“走不動了,這里有個椅子,我們歇一歇。”

這一歇下去,袁男就從爺爺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濃烈的尿臊味,袁男爺爺再站起來時,深黑色的褲子就濕了,往下滴著尿液。

老人像小孩一樣害羞、無助、而又無可奈何。

從那以后,袁男的爺爺就會常常憋不住尿,有時來得及,有時來不及。

袁男的爺爺褲子總不夠換,時常有著尿味在自己身上。

有時尿來了,老人都感覺不到。

老人的褲子時時都是濕的

后來發展成了血尿。

老人自己給自己開方子,有時也會練練八段錦的最后一段功法:“背后七顛百病消”,

病只稍稍有點起色,老人就接到了老家人的邀請。

在這個夏天,趁著這個邀請,老人也想回去看看自己原來住的地方,去回憶那些少年和青年的時光。

老人這一走,出租屋就空了出來,這樣,袁男帶著林黔廈回來,就可以一起做飯,一起做作業,一起玩。

袁男憧憬和規劃著這些時,已經走到了房門前,房門虛掩著,袁男和林黔廈走得滿頭大汗,有涼爽的風從門里吹出來,房里有人在說話,說話聲隨風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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