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2月28號,也就是農(nóng)歷正月十九是景老師的生日,為了介紹我給他的朋友們認識,他邀請了幾位好朋友為自己過生日。我們來到一個KTV里唱歌,每個人都盡情地展示著自己的歌喉,閑著的人邊吃東西邊閑談。“新存,我感覺你女朋友很面熟,就是不知在哪兒見過。”景老師的一個朋友說。
“你當然見過她了,她小時候就在我們村上學(xué),也曾到我家很多次,你們肯定見過面的。”
“啊,你們是同學(xué)!”另一位驚訝地說,轉(zhuǎn)念接著說:“不對呀,她應(yīng)該要比你小好幾歲呀,怎么會是同學(xué)呢?”
“對,我們不是同學(xué)的關(guān)系,他是我的老師。”我說完,大家都很驚異。
“我剛畢業(yè)就教他們。”景老師說。
“來來來,男主角來一首!”拿著話筒的朋友說。
景老師也毫不吝嗇地接過話筒選歌,最后他選了一首陳百強的《偏偏喜歡你》,他融情地唱道:“愁緒揮不去苦悶散不去,為何我心一片空虛?感情失去一切都失去,滿腔恨愁不可消除,為何斧嘴里總是那一句?為何我的心不會死?明白到愛失去一切都不對。”他看著我唱,我看著歌詞,心里隱約作痛。“我又為何偏偏喜歡你?愛已是負累,相愛是負罪,心底如今滿苦淚,舊日情如醉,此際怕再追,偏偏癡心想見你。”我們倆對視著,眼里禽滿了淚花。“為何我心分秒想著過去,為何你一點都不記起,情義已失去恩愛都失去,我卻為何偏偏喜歡你。”聽到這里我已是淚流滿面,朋友們也被我們倆感染了,“好了,好了,你們倆,今天是個快樂的日子,你們這樣成何體統(tǒng)!”說著把話筒搶了去,我趕緊擦去眼淚,有些不好意思,便跑出了房間,到了洗手間我趕緊用水把自己的淚痕洗去,景老師跟了過來,從后面抱著我:“沒想到你這么容易就哭了,我一直以為你很堅強。”我沒說什么,就讓他抱著,靜靜地聽著,“剛才唱的這首歌,你知道我為什么唱得這么好嗎,因為這些年我都在唱,你知道嗎?我就是這樣思念你的。”我轉(zhuǎn)過身看著景老師,心里一句句的“對不起”,卻是沒有說出來,擦干凈臉,我拉著景老師回到了包間,大家繼續(xù)唱著歌,吃著東西。見我心情平復(fù)后,他們又讓我來一首,我突然慌了神,我雖喜歡唱歌,可條件的原因,我從來沒在這么多人面前大聲唱過歌。“你男朋友的生日,你不來一首,這可講不通。”“是呀,是呀!”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湊合著。我沒辦法,只得選起歌來,最后選了《情深深雨蒙蒙》里的插曲《好想好想》,這首歌也曾是我很喜歡的一首歌曲,也因為小時候很愛看這部電視劇,所以對這首歌曲比較熟悉,這也是我小時候一遍一遍為景老師傷神時唱的一首歌,所以唱起來很熟練,也很入神,我的歌聲竟然還引來了KTV里的管理老王,他是一個年近六十的老伯,推門進來看見我在唱就豎起了大拇指,等我唱完他便笑嘻嘻地說:“唱得好,唱得好,唱歌就要這樣,放出聲音,唱出感情。”聽了,大家都笑了,“過來弄兩首,大伯。”一位朋友說,可老王推辭著走了。不久服務(wù)員送生日蛋糕來了,他們便唱起了生日快樂歌。玩了半夜,大家都累了才各自回家去。到了景老師的家門口,我們下了車,路燈照著我們,野外傳來一片青蛙的叫聲。景老師本已因喝酒變紅的臉顯得更加通紅,皙白的皮膚顯得更加稚嫩。我牽著他準備進屋,可他卻拉著我不前進。“你不要再離開我,好嗎?”他像喝醉但又沒有醉意地說著。
“對不起,以后,即便讓我去死,我也絕不離開你了。”我說。
“這是你說的,你可不要忘了。”他把我摟入懷里,生活中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幸福的時刻,而每當這種時候我便不太分得清是夢還是現(xiàn)實,只希望如果是夢的話,千萬不要醒來。
從此我們倆除了上班的時間都是連在一起的,每到雙休日就一起到處去玩。一個星期天,我們說好了去城里玩,沒想到景老師找來了一輛自行車說是要騎自行車去。“坐車一會兒就到,騎自行車很累的。再說只有一輛,怎么騎啊?”
“我?guī)У脛幽悖汶m然胖,但還不至于帶不動。”
“你說我胖,好啊,你敢嫌我胖。”我邊說邊敲打著景老師,一旁的人看著我們,也幸福地笑著。
“說你胖并不是貶你呀,世上的女人不是瘦就漂亮,不是高就美麗的。”
“呵呵,什么歪道理啊。”說笑間我們已騎著車走了,“這感覺有點穿越時代似的,回到八十年代了吧,可那時我們還在是哇哇嚎哭的嬰兒吧。”
景老師帶著我往城里去,一路上,我們歡聲笑語,很多人都向我們投來異樣的眼神,因為在現(xiàn)在這個交通發(fā)達的時代,已經(jīng)很難看到這種情景了。我在后面看著他的背影,祈長的身姿,俊秀的面龐,簡直是帥哥中的帥哥,我感覺自己是那么幸運,老天爺對我不薄啊。
“曾經(jīng),我做夢也想不到你還會帶我,讓我坐在后面緊緊地挨著你。”
“我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帶你,甚至是這樣到處去玩。你知道嗎?幾年前,我送你回家時,我真希望你一輩子就這樣坐在我的后面,我到哪兒,你就到哪兒。”
“真的嗎?我以為只有我有那種感覺,你可知道,當時你家里有個女朋友,當我下了車,你騎著車走掉的那一剎,我心如刀割,跑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哭了好半天。”
“我知道的,那時候我知道那個小女孩很愛我。可是我還是生氣,因為你可以為了別的事而放棄我,我心里很不舒服,剛好,你碰上他們介紹的女朋友,我覺得這剛好讓你安心去做你想做的事。你不知道,當時我是心如刀割。”
到了城里,人行道上人來人往,我說:“咱們下來走吧,人太多了,不好騎。”
“沒事的,你坐穩(wěn)就行。”
騎著,騎著,車腳擦到了一個女人的腿,她開口大鬧起來。景老師連忙停下車給她道歉,可她還是不依不饒的。“要不然,你掀開褲子看看嚴不嚴重,嚴重的話我們帶你去上藥。”我說。
“輕了就不管了,我是白白讓你們撞的嗎?”
“真的對不起,我覺得應(yīng)該無大礙,因為我都沒感覺到撞到你。”景老師說.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管,你今天不說清楚,就別想走。”
“我?guī)闳メt(yī)院,行嗎?”景老師無奈地說.
“賠錢,我不管,去了醫(yī)院,我還不是一樣痛,你必須負損失。”
“我說你是騙子嗎?都說帶你去醫(yī)院了,你還要怎么樣?”我惱羞成怒了。
“什么,我是騙子,那你是什么。”
就這樣一場激烈的吵鬧開始了,吵了大概有半小時,才有位大伯出面解決了問題,結(jié)果是給了她五十塊錢。
“沒想到你吵起架來這么厲害。”我們慢步走著,景老師微笑著對我說。
“這算不了什么,我在外面打工時,有的人只會被我罵得說不出話來。”
“這么厲害?”
“是呀,在外面,真的是應(yīng)了矛盾的哲學(xué),‘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你如果不兇一點,只會被別人欺負。”
“其實這與你的性格也是有關(guān)的,那時你雖然只知道學(xué)習(xí),可老師們都說你并不內(nèi)向,我還記得那一年開家長會的時候,你們老師還當著所有家長的面說你是一個全能兒,不管在哪方面都非常優(yōu)秀。可后來總是聽初中的老師說你太內(nèi)向,我們都不相信。”
“到了初中,我壓力大了,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為什么會有那么大的壓力呢,難道多了幾個科目,你就覺得壓力大了嗎?”
“那時候我告訴自己要去考最好的學(xué)校,為了學(xué)習(xí),我什么都可以放棄,甚至——還放棄了你,所以我自己壓抑著自己不跟別人去玩,認為那就是努力,這不免讓人覺得我內(nèi)向。可出了門,再那樣壓抑自己的話,別人就會認為自己軟弱,好欺負。”說著話,我們已經(jīng)來到一個小公園里,找了一個較幽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其實有時你可以換一種方法去想,這個社會上的人是多種多樣的,社會也因為這些人而變得多姿多彩。何況你還有我,你會感覺生活的無限美好才對。”他凝望著我,我也凝望著他,自然地進入了親吻的甜蜜時刻。
到了中午,我們準備去吃東西,路上看到一個路邊攤,很多人正在那里吃東西,“就在這兒吃吧。”我對景老師說。
“不行,這種地方不衛(wèi)生。”說著拉著我準備走。
“就在這兒吃嘛,我喜歡在這種地方吃,不想去店里。”
“地溝油,你沒聽說過嗎?聽起來都可怕。”
“哪有那么多地溝油啊,就在這里吃吧。”我說著搶過自行車停放在邊上,把景老師拉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請問,兩位吃點什么?”
“我吃粉,你呢?”我問景老師。
“我——,一碗水餃吧。”景老師無奈地說。
“一碗米粉,一碗水餃!”服務(wù)員大聲說道。
見景老師在東望望西看看,我說:“能有吃的就已經(jīng)不錯了,想我剛出門的時候,肚子餓得咕咕叫,看到這種路邊攤,心慌得不得了,可還是舍不得買吃,一天只舍得吃一頓飯。”
“只吃一頓飯?一天?”景老師很驚訝。
“能吃一頓就不錯了,在外面,舉目無親,吃上頓時,你還要想想有沒有下頓。有路邊攤可以吃已經(jīng)覺得很香了,哪還能去講究衛(wèi)不衛(wèi)生,是不是地溝油啊!”
“你們放心地吃,我們雖是做小生意的,也不至于那么卑鄙,那種短命的做法我們是不會做的。”賣面的老伯插話到,“我這里賣了十幾年了,賺的是良心錢,那種用地溝油的事兒是不長久的,我們堅決不做。”聽了老伯的話,他們倆只是笑,而景老師的戒備心理總算消除了一些。
玩了一天,我們依然騎著自行車回去。在上坡的時候景老師感覺臀部有些刺痛,我說:“可能是騎得太久了,讓我來騎吧。”
“這怎么行啊,我一個大男人的,別人見了會怎么想,況且你有腿剛好了沒多久。”
“我的腿已經(jīng)完全好了,誰要笑讓他笑去,沒想到你還這么大男子主意。”說著我把景老師拉開,自己騎上了車。“快上車呀,愣著干嘛!”
“我先走一段吧,到下坡的時候再讓你帶。”
“沒關(guān)系的,這路不算陡。”
“算了,我還是自己走吧。”
“那我不也只能走了嗎?好吧,好吧,舍命陪君子。”我們倆推著自行車走著,走完了上坡路,景老師還是堅持自己帶我。上了車后景老師問我下輩子愿做男人還是女人,我說:“做男人就要做有本事的男人,做女人的話就要做個傻女人。”
“為什么呢?”
“因為男人沒本事的話就會活得很窩囊,女人傻一點就會受到男人的疼愛,太強勢反倒引起男人的反感。”
“呵呵,看你說的,看來我得努力點了,不然有人會說我沒本事嘍!”
“你呀,一定會很有本事,因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說著笑著我們便回到了家,當坐凳子時,景老師小心翼翼地坐下去,別人看到了問是怎么回事,他說:“沒事,沒事。”而我卻忍不住地笑著,等大家都不在時,景老師說:“喂,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呀,人家痛成這樣,你還笑得出來。”
“本來就好笑嘛,騎騎自行車都會把屁股給騎痛了,也難怪了,你去上課每天都站著,屁股很少得到鍛煉。”
“喂,越說越離譜了,我雖然是站著上課,下課的時候還是可以坐的嘛。今天要不是帶你,我會變成這樣嘛!”
“活該,誰叫你要騎自行車的,惹出這么多事。”
“喂,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你吧!我去找藥,你給我上一下。”
“什么!我沒聽錯吧,你痛的可是屁股,我怎么給你上藥啊?”
“我們倆什么關(guān)系了,還怕什么啊!”景老師說著找藥去了.
“喂,不可以。”我著急著,景老師卻拿著藥找到了大哥,大哥也在那里嘲笑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