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森弟弟在愛丁堡讀書，距離倫敦有4個半到5小時火車車程，慢車更久。姐弟倆約好隔天沒課來進城見個面。

小森和胖姐先到倫敦城區的酒店辦理入住，二人安放好行李，出來轉轉在附近咖啡館吃飯。

胖姐小聲興奮：“這物價你說怎么比呢？咖啡啊果汁啊肉類都便宜，酒店可真貴。”

小森再次拿起點餐單看看：“炸魚、燉菜、兩杯咖啡，姐，咱花多少錢？”

“加小費30塊，合人民幣260，按菜品來說在BJ吃西餐也這個錢，人均100以上。但咱在這吃中餐的話，可就差不多要人均20英鎊了。”放下一塊魚，胖姐神秘兮兮朝小森使眼色：“快看，我右前方向有帥哥！扎頭發那個！”

小森表示收到，偷偷看完人家。回過神想起南方送的鍋，小小一只可以烤肉和火鍋同時用，適合自己做飯吃，中餐在國外可比炸魚貴呢！南方這個時間是睡了？還是加班？工資不高又頻繁熬夜的南方，有什么機會可以賺更多、或休息多一些呢？

“姐，你說等我老了，應該挺有錢的吧？”小森問。

“嗯，我看可以。姐給你好好規劃一下新合作，質量不高那些咱往后不接，上過綜藝這么火一把，就有機會好好拍戲了。”胖姐理了理手上業務。

“姐，等咱60歲，一起組團養老吧，咱倆，加上南方，包一片果園天天啃果子，種種地養養雞，沒事兒約個森林火鍋啥的。”小森說完自己樂起來，想象滿地溜達雞，滿地雞粑粑：“姐，你說雞尿布是不是個好生意？”

“想什么玩意兒呢？趕緊吃飯，把你咖啡喝了，涼了不好喝。”胖姐邊吃燉菜配面包，邊搜尋下一個街頭帥哥。

在倫敦的兩天時間，森弟從北部過來，三人到處走走，說說父母壞話，聊聊學校生活。小森給弟弟買了件昂貴低調的長款羽絨服，面料輕微防水，適合英國多雨的冬天。

“姐，你怎么不考個正經大學，萬一咱倆在一個學校，我還能照顧照顧你，有不會的也能教教你。”

“教你妹呀教！你姐我用人家小學生點讀筆學英文呢，拿啥考！”

“哈哈哈哈哈！點讀筆，你可真復古……”

胖姐走在姐弟倆身后，淅淅瀝瀝落起小雨滴，倫敦的天氣，陽光果然最珍貴。三人兜起衛衣的帽子，往火車站走去。

把弟弟送上回愛丁堡的火車，小雨停住，夕陽漫出，從火車站回住處的路上，街角染上溫柔微光。商鋪傍晚開始打烊，經過一家有臺階的花店前，玻璃門里擺著圣誕樹，小森坐下來，翻看手機刷新消息。微博平靜、工作組平靜、家人平靜……

沒有攝影機跟拍、沒有路人偷拍、沒有陌生人追上來用力拍打喊叫，這是生活原本的樣子吧，可怎么還要努力賺夠錢跑來這么遠，才得以實現？橙粉色夕陽淡下去，臺階在屁股下變得冰涼，胖姐也并排坐下，兩個人不說話，等待傍晚最后一抹微光變薄，等待太陽下班。

22日一早，小森胖姐吃過早餐，回房收拾行李，約好10點鐘到維多利亞地鐵站等嘉達。倫敦和BJ比，街道窄酒店小，下樓走過紅綠燈5分鐘，是方便停車的地鐵站。

“小森？”嘉達先看到她倆，但不好直接叫胖姐，走過去幫拿行李，問怎么稱呼。

“叫胖姐就行，我比你們都大。”胖姐等嘉達推著行李走在前，伸出肉手戳小森胳膊，咻咻咻哆哆哆！是她倆興奮暗號。

嘉達和嚴總長得挺像，比嚴總略高，干干凈凈有禮貌。車子普通，西裝普通，發型也普通，看不出是家境多好的孩子，倒看得出教養良好。

三人上車，嘉達指指外面：“我們要買杯熱飲料路上喝嗎？到家需要1小時左右，不堵車的話，50分鐘。”

“我們有。”小森胖姐舉起各自保溫杯，剛剛吃早餐已經灌好熱水。做藝人多年，習慣隨身帶水。

倫敦到里士滿，泰晤士河道綿長，橋梁頗多，建筑優美。是——睡覺的好日子。做藝人多年，也習慣上車睡覺……

胖姐小聲跟嘉達比口型：“時差，時差。”

冬令時，倫敦上午10點，正是BJ活潑熱鬧的傍晚6點鐘。

50分鐘左右車程，嘉達家。

胖姐伸出肉手戳戳小森：“醒醒，醒醒。”

“啊？”恍惚間，小森不知自己在哪里，跟著下車，接過包包。

嘉達的家，和車、西裝、發型一樣簡潔，是這排磚紅色房子里長相差不多的一棟二層小樓。裝修配色舒適，家具不多，光線柔和，廚房臺面空空，只擺著一臺榨汁機。

二樓朝陽房間給小森用，一米五的床，能睡下小森和胖姐。床頭柜留有變形金剛貼紙痕跡，男主人小時候住過的痕跡。

安頓好行李，穿起厚外套，三人外出吃飯。里士滿不大，倒也有各地特色餐館，中餐法餐、日餐西班牙餐，人們也能又快又省錢在快餐店、便利店解決工作餐。

離嘉達家最近是魚薯店，選好要吃的套餐炸物，蔬菜沙拉和飲料自助。等餐期間，嘉達去便利店買了些水果，昨天下班來過，但當時太晚關門了，還好今天也有新鮮的櫻桃、葡萄和無籽青檸檬。

吃好飯，走路5分鐘到家。嘉達留下一套鑰匙給小森胖姐，隨后騎自行車去上班。出門前告訴她們一條散步路線，走馬路到泰晤士河邊，或走小路到里士滿公園。特別交待如果去公園，這么走是最近的，附上一張地圖，標出路徑發給小森手機。

嘉達出門后，胖姐伸出圓手又準備戳小森。

“哎哎，直接說，人家都騎沒影兒了。”小森抱著水果袋子，目光延伸到自行車消失的拐彎處。

“這孩子真靠譜哎！特別有細節懂禮貌，還不是瞎客氣說廢話那種哎，是不是是不是？哈哈哈哈……”胖姐的指頭依然興奮戳戳戳。

兩人鎖好門，回房間補個覺。距離倫敦1小時車程的里士滿，安靜得像鄉村。睡好一覺，點開嘉達給標出的兩個散步地圖。

“咱去哪兒？”胖姐想了想，舉個暫停手勢：“我給你出個好主意，晚飯咱仨跟家吃，不如咱遛彎兒買菜去？”說完自己拍拍手，覺得滿意極了。

“對呀，咱有南方給的鍋，還有火鍋料，再看看冰箱有啥？”打開冰箱，除了剛放進去的水果和早些時候的水果，有幾罐飲料、啤酒、芝士、雞蛋，面包只有兩片。打開冷凍，只有冷空氣……

胖姐拿起餐桌上的鑰匙：“走吧，咱看著買。”

通往河邊的路，借著下午片刻陽光，還不算冷。經過吃中飯的快餐店、便利店，小森進去買兩瓶酸奶邊走邊喝。

“姐，我剛進去花錢了。”

“啥感覺？自由吧？不用偷偷摸摸了，你往后就跟這兒瞎溜達吧。便利店有肉片、青菜，一會兒回來能在這買。”胖姐自問自答，同時開啟食材雷達。

越往前走，河岸到橋下的店，看起來越豐富。商場電影院、書店咖啡館、大小餐館，下一條街更精致，店面不大，品牌時裝、鞋子首飾、包包化妝品，有些牌子叫得出，也有一些不認識的小眾品牌。

面包店飄出甜甜奶香，附近有間藍色的銀行。嘉達在柜臺里一本正經坐著看電腦，淺藍色襯衫和環境巧妙融合。

“哈哈哈哈哈，姐你過來看，這村兒真小。”小森拉過胖姐，給她看小村子新發現。

胖姐時刻準備的指頭，戳戳戳：“你看我說什么來著，是不是是不是？孩子挺靠譜，工作也正經。”

“是是是！走吧，別打擾人家工作。再溜溜咱就買菜回家，一邊烤肉一邊火鍋。”和倫敦街頭不同，小森很喜歡里士滿的路，這里人散步多，車子少，噪音小。選擇一條路線，就很想這么一直走下去，不被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