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Wake up!”

菲律賓蘇比克海灣，原美軍基地，新的暗網交易搭建成功，直播正在進行……

潔白海鳥般這雙美腿，懸吊直播間正中，黑色卷發(fā)隨身體蕩漾，繩索捆綁腰腹間，比分開懸吊的雙腿稍低些。

“Wake up!”

隔著屏幕聽得清晰，美腿女孩失去反應。

直播間全員禁言，本次是一場付費觀賞表演。三十名付費會員等待，一分鐘，三分鐘，七分鐘……

一名工作人員離開，回來時帶來另一名，兩人查看美腿女孩生命特征，后進來的那名對身邊工作人員歪歪頭，猜不出面罩下什么表情。

房門打開，一只工具箱丟了進來，門外的人簡短交待兩句話，身形在直播畫面外，房內三名工作人員點頭，拉過工具箱迅速移動，調整各自角度，解開美腿女孩，放置在剛剛鋪好的塑料布……

手法嫻熟，主要由后進來的一名工作人員操作……

直播間依然全員禁言，付費會員有人離開，有人罵臟話，有人邊看邊惡心，有人癡迷，興奮難能自抑。屏幕另一端的觀眾有著什么表情，工作人員不在意，這場看似直播意外，實則沉淀核心會員的演出，都在棕發(fā)白人計劃內。

幾小時后，美腿女孩的每一塊都投入深海，棕發(fā)安排貨物信息上架，新的暗網交易在拍賣倒計時中搓手期待。

“亞洲女性，23歲，皮膚緊致無紋身無性病，體重51KG，三圍34D-25-35，捕獲地點泰國，現(xiàn)貨菲律賓，全球包郵（除泰國）。”

“英國女性，19歲，白人，深棕發(fā)色，無疤痕無性病，體重49KG，三圍33C-25-34，捕獲地點澳洲，現(xiàn)貨泰國，全球銷售（除英國），歐洲包郵。

咔噠！兩名女孩被上架拍賣，棕發(fā)白人離開shadow后一人獨大，對于新組織的職業(yè)前景十分樂觀，手段極端。

處理完內亂遺留的一應事務，已是一周后，Mr.S回到曼哈頓公寓，喝了杯水，蘇正睡在床中央，腹部墊著枕頭支撐日益沉重的身體，鼻息穩(wěn)定，不忍驚擾。

輕手輕腳換下衣服，Mr.S睡到沙發(fā)里。

蘇當然醒著。熟悉的腳步聲在走廊站定，從第一道門響起，到第二道門鎖轉開，都醒著。只不過身體笨重，只不過來人并不需要迎接，只不過自己既是客人，又是實際居住的主人，甚至是掌握一個成人意志、胎兒去留的主人。

新的蘇決定做個最大程度享受自在的人。不必做誰的妻子，誰的母親，誰的女兒，誰的員工誰的囚徒。

唔……

半夜醒來，蘇從冰箱拿出白天吃剩的炸雞，一罐檸檬味蘇打水。噗呲！

“Sorry.”

“Sorry.”

兩人雙雙抱歉，一個抱歉開汽水聲吵醒對方，一個抱歉自己突然醒來。

隔著月光相視而笑，像初次相見這般，像恩怨已泯那般。炸雞在鍍了月色的廚房里加熱，蘇揚起檸檬蘇打水：“Share?”

“Why not?”Mr.S聳肩，來廚房分一杯汽水，打開冰箱看還有什么可以吃。

炸雞、熏肉三明治、芝士，蛋，一些新鮮水果和半棵西生菜。貼近冰箱門的一排，幾瓶礦泉水、蘇打水，嗯？

Mr.S拿出一支本不該的存在——貴腐甜白。工作人員怎么會帶進來酒精，一定是嫌命長。

“如果您想喝的話……”蘇淡定相讓：“我只是用來，嗯，沒有喝，只是用來想念的，為了失去的那些。”

“I trust you.”Mr.S看看產區(qū)，放了回去。

雖真的沒有喝，但，不是用來想念。兩人都默契選擇了欺騙對方。新的蘇輕松掌握眼前這個黑人唯一柔軟，如朦朧夜光與澄澈黎明前的短暫，及時享受灰色地帶。

噠！炸雞加熱好。

“Let me do that.”Mr.S讓蘇先去坐，自己幫她鋪了餐墊，轉身去開烤箱。

炸雞香氣散開來，簡直是深夜美食“殺手”。Mr.S把炸雞放到蘇的餐盤上，再打開冰箱拿出熏肉三明治去加熱，看看剛剛放回的唯一一支酒精飲品，決定處理它。

冰到6度的貴腐甜白葡萄酒，小產區(qū)，不著名，價格卻也不便宜，大概是工作人員能買到的很不錯的一種。倒好一杯酒，Mr.S端著熱過的三明治加入用餐：“May i?”

蘇點頭，又搖頭微笑：“Why not?”

像是在說酒，或是一起坐。你還是開了我的酒，怕孕婦沉迷酒精？好吧，已經開了就好好喝它，空氣中這該死的甜美，這一支，明明是我要留到慶祝“卸貨”的！蘇心想，反正都是你花錢，不如下次買支更貴的。

一邊是炸雞配檸檬蘇打水，一邊是熏肉三明治配貴腐甜白，曼哈頓公寓回旋錢與不自由的混合氣味，凌晨餐桌兩端坐著它們的主人。

“喜歡？”蘇看著一口清甜滑過對面喉嚨，自己只好狠狠咬下炸雞。

Mr.S點頭，聞聞香氣，再喝一口。酒精沾染干燥嘴唇，一道小傷口滲出血絲。

“你需要一點維生素C，或者……”蘇把自己的檸檬蘇打水往前推，想與酒杯交換：“或者喝水。”

“No.”Mr.S挑眉，笑蘇的小把戲，又被嘴唇傷口牽制，忍住笑意抿去血絲：“No，F(xiàn)orget it.”

兩人疊在酒杯上的手，黑白分明，指尖游移挑撥轉為輕輕摩挲，分不出誰先畫著圓圈，誰先前后躊躇……

“你需要一點維生素……”隔著餐桌，托盤撐起蘇的沉重腹部，讓身體輕一些，腰背輕一些，一切都輕一些……

血液腥甜、貴腐清香，隨親吻滲透，蘇手邊的橙滾到地上，不去管。炸雞芥末醬汁染紅衣角，不去管。初升的太陽穿透紗簾，不去管。

Mr.S被橙紅日出籠在逆光中，這神秘的東方女人，讓自己陷入該死的沉淪。

疲憊過后，晨間補睡。蘇調整姿勢，用枕頭支撐腹部，占領床的大部分面積，找到一個舒服角度，很快安睡。Mr.S趁蘇睡著，摸摸她隆起的肚皮，隔著層層屏障親吻里面那一小只生命，與已相關，也可能有幾分相像的唯一親人。

摸一摸嘴唇小傷口，嗯，確實需要一些維生素。床與餐桌間的地板上，躺著一只孤單橙子，逆光留下斜影，矮小扁圓，就著一抹陰影，橙子看起來似等待起飛的蝶，桔色翅膀超重，暗色那只弱小，怪異得很，難能平衡。

Mr.S拾起它，大拇指按進去，橙皮頂部爆開，輕松掰開兩瓣，粒粒汁水，香氣彌散。

回到沙發(fā)前，Mr.S從西裝口袋翻出手機，瞄一眼床上熟睡的蘇，點開年輕人常用的社交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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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無聊的年輕人。Mr.S搖搖頭，如果蘇回到英國原本的生活，也會過成這樣吧，不不，比這更無聊，沒有工作填充她的時間，一天就更漫長，或許喝喝酒，做家務，傍晚看看廚房墻壁的鐘表，當當響到5點鐘，開始做幾個拿手菜，重復的，熟悉的味道。

家庭需要這樣的妻子，這樣的母親，不知道現(xiàn)在的蘇，還會不會想要回到廚房。至少兩人在冰箱面對那瓶酒時，蘇口中的用來想念失去，眼里沒有半點想念的傷，倒是有些狡猾的光。

咔噠！門外響起腳步聲，噠噠，噠噠，工作人員敲門，停頓3秒后扭開第二道房門進來。

Mr.S舉起食指示意他不必出聲，工作人員把手里兩只袋子悄悄放在門口，回身又提一只大紙袋，袋子里斜插幾枝綠植。Mr.S走過去，抬起自己手腕給他看時間，早上8點15分。

“這……”工作人員急著解釋，指指一大袋綠植：“Dr.Su要我買到就送來。”

Mr.S點頭，接過紙袋抱在懷里。工作人員帶上門離開，轉了轉身又補充：“那個，熱的好吃。”留下憨笑，再次帶上門離開。

“生煎包子”餐盒上的中文字，Mr.S唯一認識一個“子”字，這煎炸做法的面食大概是關于餃子的一個親戚吧。一盒6個，偷吃1個不算過分。

咬一口，啊啊啊啊啊燙！好燙！但好好吃，曼哈頓什么時候有賣這么神奇的中餐？這盒下面還有一盒熱熱的東西，打開看，一樣——生煎包子。

是買得多保溫效果好嗎？怪不得這么燙。一盒6個，既然吃過剛剛那盒，這盒也吃1個。

咬一口，啊啊啊啊啊燙！好燙！脆脆焦香還有那么點甜絲絲，內餡不太一樣，白白一塊像魚肉。

“好吃嗎？”蘇醒來。

“啊！”把偷吃現(xiàn)場嚇一跳。

“Enjoy，You paid it.”蘇坐過來，打開小料盒，香醋和甜辣醬都擺在面前，大方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