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見
- 再見了我的妄念痕
- 紅塵一燈
- 1127字
- 2019-12-04 17:24:17
回來的路上,小楓的眼睛可沒有閑著,他仔細地去看小路兩旁的野生植物,就像小時候走在家鄉的小路上,他習慣性地去搜尋野菜野果,有酸甜可口的樹莓、香氣撲鼻的八月瓜,或是誘人的雞樅菌,其中最常見的還是野蒜,在田間地頭時常能看到它的身影,采來一把,無論煮湯或是炒菜,都十分鮮美。小楓在路旁的小丘上就看到了野蒜,他心底泛出一陣欣喜,打算為姐姐做一餐飯。拔野蒜時,他就想婆婆和姐姐能吃到他親自做的野蒜雞蛋炒飯了。
小楓挑著水進院,雖然他的動作很生疏,腰身也直挺挺地不靈活,還得小心翼翼地不讓水灑出來,但還是順利地完成任務,把水倒進陶缸里。
小楓告訴婆婆他想做雞蛋炒飯,婆婆便滿心歡喜地表示贊同。先是帶他去燜竹筒米飯,將洗凈的竹筒中灌上米又用線捆好,放到蒸鍋上,就可以去準備其他食材了。然后婆婆又帶他去雞窩,他伸手摸了三個雞蛋,惹得下蛋的母雞咯咯咯地叫,它們扇著翅膀就要撲過來,婆婆瞇著眼睛笑著說:“它生氣了,哈哈,快走快走。”
小楓打雞蛋時,婆婆就把野蒜洗得干干凈凈的。翠綠的野蒜苗,黃燦燦的雞蛋花,白中隱青的竹筒米飯,所有食材都準備好了。接下來由婆婆升火,小楓掌勺,他在婆婆的指點下將炒飯做出來了,盛出來端上桌,少年看著自己的作品,與那些年點外賣下餐館的飯菜相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碗筷茶水都準備好之后,白芷也來了,她循著香味走到餐桌旁,露出欣慰燦爛的笑,說:“青蔥點綴的雞蛋白米飯,小楓,是你做的吧!”
“挑水回來的路上看到有野蒜,就采了一些,姐,你嘗嘗看,不知道和小時候的一不一樣。”見姐姐很開心,小楓也覺得很滿足。白芷嘗了一口,便說:“很好,米飯似有竹的清香。”
“那是婆婆做的竹筒飯,怎么樣,是不是超贊。”小楓高興地都快上天了,婆婆只是自顧自快樂地吃飯。
白芷說:“婆婆是我師父,自然是好的沒話說。不過,姐姐希望你今后也能如此照顧自己,還有父母。”
提到家庭,提到父母親,原本輕松愉快的氛圍悄悄地發生了變化,小楓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悶悶地說:“爸爸媽媽打工那么遠,過年都不回來,就算我想照顧,也見不到人啊。”
微風拂著白芷的長發,她柔聲說:“自你出事后,他們已連夜趕回。小楓,你也該回去了。”
小楓聽著姐姐的話,自行腦補媽媽守在病床旁垂淚傷神的樣子,他在醫院里多躺一天,爸爸就要往繳費處交更多的辛苦錢。那邊才是屬于他的真實世界,可是他的心里也有許多留戀,說:“姐,萬一我想你們了怎么辦?”
白芷拿出他們的許愿鈴,搖了搖,笑說:“姐姐始終都在身邊。回去吧,爸爸媽媽在等你。”
小楓又不舍地看向婆婆,這位壞婆婆一臉嫌棄的樣子,說:“快走的好,你一來,我們阿芷就亂了套,醫館也搞得一團糟……”看著這戲精婆婆,又無語又感動,小楓伸出自己的左手,妄念痕已消失得干干凈凈,他知道自己是時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