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幫黃帝殺死蚩尤，協助大禹治水的那位？”

關于應龍，姜炎倒是知道一些。據《山海經·大荒北經》記載：“應龍已殺蚩尤，又殺夸父，乃去南方處之，故南方多雨。”后來《太平廣記》中說：禹治水，應龍以尾畫地，導決水之所出。

另外，大堯之時，淮水無支祁作亂，諸神不敵，后請應龍出山，才將它驅趕到淮陰龜山腳下，平息了大水。

由此可見，應龍應該是一位戰力極其強大的神靈。

空拜月點頭，將那張布帛收起來，“等下吃完飯，我們去看一眼。”

姜炎笑道：“做好事還是有好報的，你說是不是？若非救下阿悔，我們也不會得到這個秘密。”

“你高興就好。”空拜月斜躺在柔軟的沙發上，四指輕握，撐在面頰上，略顯慵懶之態，風情萬種地說道，“但是做事需三思而后行，謀定而后動。”

“下次不會沖動了，”姜炎知道她在說什么，轉移了話題：“現在想想，其實這張布帛能被我們拿到，也在情理之中。

孫先生叫來宋澤陽，可能本想將這個秘密告訴他，但又覺得自己萬一活下來，就無法繼續獨享這個秘密了。于是只記錄在了布帛上，并沒有告訴兒子。

這樣一來，如果他沒死，把阿悔接回來，依然還可以獨享秘密。

若是死了，如果兒子念在他們父子之情的份上，善待阿悔，他兒子遲早會發現阿悔身上的秘密。但是如果兒子對他一點情意都沒有，自然不愿意養這么一條狗，大概率會丟掉。至于司瓊墓的秘密，就聽天由命了。

一個多疑奸詐的父親，一個沒有良心的兒子，這一家子人......”

空拜月笑道：“你怎么知道他們父子關系不好？他旁邊那個女子的懷里，可是抱著一副古畫的。”

看到杜金誠端著菜從廚房出來，空拜月立刻坐好，恢復了那股高冷的氣質。

“杜律師，勞煩您了。”姜炎站起來，謝道。

“沒事沒事，一頓飯而已。”

“對了，孫先生跟他的私生兒子宋澤陽的感情怎么樣？”姜炎不經意問道。

“很差。這也是孫先生的一塊心病。如果不是他有幾件值錢的古物，又因為給都市的一些大人物治病攀了點關系，宋澤陽根本不會認他。即便偶爾來一趟，目的也不是為了看他，而是那些古物，誰都看得出來。”杜金誠一邊吃飯一邊說，“以前的時候，姓孫的那里有不少古畫，玉器以及瓷器，但幾年下來，全被宋澤陽順走了......”

吃完飯，姜炎找了個借口，與空拜月出了杜家大院，往深山里行去。

走在路上，姜炎問道：“司瓊與應龍的關系怎么樣？”

“他們兩個的關系，說來有些傳奇。

上古之時，神靈數量眾多，神與神之間等級森嚴，尤其是上古初期。

神靈中最強大、身份最尊貴的，是高高在上、統治萬靈的天帝。不過天帝高居九天，很少出現在地界。

天帝之下，還有三位神皇，即羲皇伏羲，媧皇女媧，獸皇神犼。這四位古神都是天地之初盤古大神所化，在眾神靈中實力最強。

古神之下，按照實力強弱，又分高等、中等和下等神靈。

應龍實力強橫，在高等神靈之中都是少見的佼佼者，而司瓊，不過是一個下等神靈。在那個神靈遍地的時代，下等神靈在高等神靈眼中，與一只螻蟻沒什么區別，彈指便可殺死。

但是應龍卻為了救司瓊這樣一個下等神靈，觸犯了實力最強的天帝。

說到這里，其實還得交代一下應龍的身份。

應龍其實是一個種族，居于九天，實力強橫，但卻殘忍嗜殺，喜歡吞噬下等神靈，殘殺人類，惹得許多強者仇恨。但因應龍族是媧皇御駕，又是天帝手下戰將，因此也沒有神靈敢得罪。

但這位敢得罪天帝、名為庚辰的應龍，卻心地善良，是應龍族中的異類。

當時司瓊在帝下之都昆侖看守藥園，大意之下將一株沒到年份的靈藥提前采摘，惹得西王母發怒，欲殺他以儆效尤，卻被庚辰阻止。

西王母是天帝之女，將此事添油加醋匯報給了父神之后。天帝發怒，派人將庚辰與司瓊關押到了神獄，日夜以神火之鏈鞭打。

應龍族為了撇清與庚辰的關系，把他從族中開除，并殘忍地砍去了他的雙翅。

直到后來，黃帝請人向西王母說情，才救下了應龍庚辰和司瓊。

當時黃帝要救的只有庚辰一人，但庚辰卻說，若不救司瓊，他死也不出獄，司瓊這才得救。

從此應龍便成了黃帝手下的第一大將，司瓊也成了他的下屬，與他形影不離，情同手足。

后來逐鹿之戰中，應龍為協助黃帝擊殺蚩尤，身遭重創，無法治愈。司瓊為了給他治病，四處求醫，尋找靈藥，不惜以命去換，甚至在他最恨的昆侖山弱水河畔跪了整整三年！后來還是應龍親自把他拉回家的。

不過蒼天不負有心人，司瓊最終發現了一株可以減緩應龍傷勢蔓延的靈藥，即長生纓！

后來天地形勢大變，黃帝創立人道，實力堪比古神，又得到羲皇首肯，便發動了改變蒼生命運的大道神通——絕地通天！

那時天帝消失，神犼已死，媧皇只得同意。就這樣，神靈上居于天，人族下居于地。隨著人道昌盛，天脈轉移，地界靈氣消散，所有處于地界的神靈、大妖都會受到人道的壓制，實力減退，因此幾乎所有的神靈都去了九天。

但依然有不少神靈大妖留了下來。黃帝不放心人族安危，欲找一大將鎮壓地界，護佑人族。

這時應龍庚辰站了出來。

九天之上是應龍族的領地，他不想看見那令他厭惡的族群，而且他的壽命只有幾千年，正好在地界養老等死，守護人族。

于是，司瓊也留下了下來。

盡管他知道，留在地界，原本有數萬年壽命的他也會在幾千年后死去。但是他放不下應龍。

后來人類遭災，應龍出山助大堯封印了無支祁，又幫大禹治理水災，一心守護人族。

大概在隋朝時期，因為人道的壓制，加上長期接觸長生纓，司瓊死去。

幾百年后，應龍庚辰也終于支持不住，隕落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