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遠看了一眼丞相齊霆，齊霆眼中的急切已然隱藏不住，齊修遠突然想到了齊慕說給他的話。

心里一陣異樣，他微微吸了口氣，看向齊霆。

“父親的意思是……讓我從中坐實太子的罪名?那若是兩位皇子找到了能證明太子清白的證據呢?”

“那便毀掉證據，不給其一點機會。”齊霆看著齊修遠，目光認真，語氣不容置疑。

齊修遠頷首：“是，父親。”

齊霆看著齊修遠滿意的點了點頭，后又接著道：“遠兒，父親辛苦栽培你這么久，有些話父親雖然從來不說，但是你應該是明白父親心中志向的吧。”

齊修遠抬頭直視齊霆，“明白，父親心中有宏圖偉業，修遠愿助父親達成。”

齊修遠一字一頓說完，語氣堅定。

父親的心思他何嘗不知?，他不僅知道，更愿意幫他達成所愿，其實很久以前他就明白了一件事。對他來說，效忠君王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從很小時，他便看出，皇帝和父親便已經陷入了水火不容的境地，他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什么君臣大義，他只能選擇站在父親一方。

人都是存有私心的，他也不例外。當君臣之誼和家族興亡只能選擇其一時，他會毫不猶豫選擇家族，這是他的選擇。

也正是他自己下定的決心，他決定義無反顧的為了齊府滿門努力。

“那便好。這次本相一定要扳倒太子，折斷蕭啟一條臂膀。就算他有心護著，但是只要證據確鑿，諒蕭啟也不敢公然包庇，引群臣之怒。讓遠兒你去參與此事，是讓你監督好兩位皇子，免得他們動了什么不該動的手腳，壞了我的大事。”

齊霆繼續說著，將交待給齊修遠的話又說開了些，目的就是要引起齊修遠的重視，讓其不要犯糊涂。

蕭啟是大宣帝的名字，父親和大宣帝曾是還是結拜過的兄弟……

齊修遠聽著齊霆的一番話，心里默默感慨，這兩人真的是決裂了啊，真的要到你死我亡的地步嗎?

“修遠明白，一定好好處理此事。”齊修遠收斂心緒，朝著齊霆回應道。

“那便也無事了，你今日車馬勞頓，也需要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明日就去蕭珩和蕭琰那里探探口風，和他們交往交往，摸清楚他們的性子，也好早做準備。”

“是，父親。”齊修遠恭敬應道，“那修遠告退。”

齊霆擺了擺手，齊修遠輕輕拂了拂衣袖，朝外走去。

走到門口，齊修遠突然停了下來，他腦海里突然涌出一股沖動，這股沖動突然出現，卻又來勢洶洶。讓他鬼使神差的又轉過了身，看向齊霆。

“父親，修遠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

不知為何還未開口，齊修遠的心已經砰砰跳了起來，心里的那股沖動也越發劇烈。他突然發現他問的這個問題竟然會讓他緊張，他有種隱隱害怕答案的感覺。

終于，他還是問了，問了一個他不替齊慕問就不甘心的問題。

“您還記得云姨娘嗎?”

齊修遠說著，一邊看著齊霆，不放過他的一絲表情，然而在他話落之后，齊修遠心里徹底不抱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