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和元偉結婚后,實在不明白,他是傻嗎?明知道我喜歡的人不是他,為什么還非要和我結婚,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嗎?
我曾經問他:“你為什么非要和我結婚呢?你知道我喜歡的人不是你。”
他說:沒關系,從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他就認定了我,決定一定要和我在一起。
婚后的元偉也做到了一個丈夫該做的,從不強迫我做不想做的事情,只要我乖乖的聽話照做就行,只是因為我和時間的關系,我一直不愿意承認自己已經是別人的妻子,有時候看著曾經和時間的合影,想起曾經和時間在一起的日子,再想到今天我成了元偉的妻子,心里就恨透了元偉。可是婚姻事實已經這樣了,我只能把時間放在心底里。也許命中注定我們沒有緣分。
元偉因為人脈比較廣,公司規模日漸擴大,需要人幫忙,當然他大概也是怕我胡思亂想,便讓我辭去了醫院的工作,每天跟他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偶爾的時候還會讓我陪他應酬,外人面前,元偉表現得很愛我,有外人的時候,他不是緊緊的摟著我,就是緊緊的拉著我,生怕我跑了似的,有的時候會掙開他的手讓他知道我根本不愛他,有的時候看見他吞云吐霧、滿口臟話的樣子,真是讓我覺得自己怎么會嫁給這樣一個人。
元偉感受到了我對他的冰冷,而他一如既往的做著他的好丈夫。
有一次元偉喝多了,回到家醉醺醺的跪在我跟前:“許諾,我知道錯了,求你了,原諒我吧,我知道當初用那樣的手段不對,但是這么長時間了,你難道就對我沒有一點感情嗎?我知道你心里難受,我心里也難受啊,我那么愛你,處處依著你,你應該能感覺到啊,我每天在外面忙公司的事情,回到家冷冰冰的,你也不愿意跟我說話,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辦,你已經懲罰我了,難道這還不夠嗎?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都要和我這樣嗎?”
看著他痛哭流涕的樣子,我的心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做的有點過了,是啊,這個男人的確曾經因為愛我幫助過我很多,而這些都是時間沒有做到過的。我的心又軟了,我拉起元偉,既心疼他痛苦的樣子,畢竟他曾經像個大哥哥一樣的照顧我,又可憐自己和不愛的人在一起,我把元偉扶到床上,給他喝了水,蓋好了被子。自己反思了一晚,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既然已經是事實了,那就這樣吧,更何況除過結婚的事情,元偉還是一心的照顧我,愛護我。
早上起來,我給元偉做了早餐,給他準備了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告訴他謝謝他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以后我會做到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元偉高興的不知所措:“應該謝謝你,謝謝你接受我,我以后會更加愛你的。那我以后可以叫你老婆了嗎?”我點了點頭:“嗯。”。
吃完早餐,元偉給我挑了他上次給我買的裙子,拉著我和他一起去上班了,公司的人都在笑他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元偉的父母一直催促我們早點要個孩子,只是從我們結婚到現在,還沒有真正的同過床,元偉搪塞他的父母:我們還年輕,再過兩年二人世界就要孩子。
元偉的房地產公司承接了我們縣城中醫院的建設項目,這個項目將近一個億,那天他很開心,早早的回到家做了晚飯,我回到家看見他桌子上放著兩份牛排和兩杯紅酒,我問他:“今天你這是要干什么?怎么又是紅酒,不會又要給我下藥吧。“他擦了擦頭上的汗,幫我脫去外套:”老婆,過去的事了,咱能不提了嗎?過來,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我們慶祝一下。“我問他:”什么日子值得你這么高興嗎?“他神神秘秘的說:”你猜。“我說我猜不到,他才說,今天公司承接了中醫院的項目,這個項目將近一個億。
”那的確是件開心的事,恭喜你啊。“我說道。
跟元偉吃完晚餐,他說對面的超市新開了服裝店,讓我陪他去轉轉,轉了一會超市,超市的門口有家睡衣店,元偉說他的那件睡衣已經好幾年了,想重新買一套,我們便給他看了一套舒服點的睡衣,回到家元偉換上睡衣,小心翼翼的湊到我跟前:”老婆,今天能不能把床借給我一半?“看我點了點頭,元偉親了一下我的臉:”謝謝老婆賞我半張床,“這是我們結婚后的第一次真正的同床,那晚他很開心,希望我以后都能像那晚一樣對他。
沒多久我便懷孕了,懷孕后的我因為孕期反應嚴重,便沒有再去上班,元偉每天都早早的起來給我做好早餐再出門,中午會專門回來給我做飯,只是因為是懷孕,吃的越多吐的越多,元偉心疼我每天這個樣子,跟生病了一樣,但是好在有他的關心和愛護,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我們能生個健健康康的寶寶。可是上天總是不能遂我的愿。
那天元偉因為陪領導喝酒,喝的太多了,司機好不容易把他弄回家,半夜元偉從床上滾了下來,怕他著涼,我便鼓足了勁把他弄到床上,大概是太用力,加上我的身體偏瘦,把元偉再次扶到床上后,給他蓋好了杯子,準備好了水,我的下身就開始流血,肚子開始疼的要命,等到元偉的司機把我送到醫院的時候,孩子已經沒有了。
第二天元偉醒來,看我沒有在家,打電話我沒有接,司機這才告訴他:”昨天晚上把我送進了醫院,孩子沒有保住。“元偉到醫院看到躺在床上的我,問我怎么回事,我告訴他昨晚發生的事情,他很自責的向我道歉。可是從這以后,我們再沒有過孩子。
出院后,元偉為了調節我的心情,帶我出去玩了十多天,還補拍了我們的婚紗照。
我曾經也幻想著日子這樣也挺好,只要能安安穩穩的也行。
沒幾天,我們在外地拍的婚紗照寄到了家里,就在我一張張的看著它們的時候,腦子里總覺得站在我旁邊的這個人是時間。是啊,時間怎么樣了呢?
叮咚!叮咚!有人急促的按著門鈴,我從想念時間的思緒中反應過來,打開門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和一個大概五歲模樣的小孩。
“您好,您找哪位?”我問她們。
這位女士見到我很詫異的樣子:“您好,元偉在嗎?我找他有點事。”
“不好意思,他上班去了,您有什么事跟我說吧。”我問她。
她有些難為情:“哦,不在就算了,改天我再來找他吧。”
晚上,元偉回來后,我正在給他說今天有人找他的事,結果那對母女又來敲門了,我打開門一看:“元偉,早上就是他們來找你的。”
元偉走到跟前,看見這一對母女便要拉著他們往出走,那個女的拉著孩子不走,看他們僵持的樣子,我便讓元偉別拉了,有事進來說清楚吧。
那個女人帶著孩子進來坐在了沙發上,我問元偉怎么回事,這個女人先說話了:“你是他現在的妻子吧,我是他的前妻。”元偉打斷了他:“別他媽胡說!”女的繼續說道:“哦,不對,應該是前女友,這是我們兩的孩子。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他,孩子也這么大了,馬上上小學了。你說怎么辦吧?”
我問元偉:“是這樣嗎?”
元偉把我拉到臥室:“老婆,別聽他胡說,以前我年輕確實犯過錯,但是孩子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那現在怎么辦?這些事你怎么從來都沒說過。”我問他。
“都過去的事了,誰能想到今天她會帶個孩子過來。”元偉解釋說。
“要不我退出,你們一家三口繼續過,這樣誰都不為難了。”我說。
元偉指著我:“你想都別想,我是不會放你走的,你在屋里待著,我去處理。”
不知道元偉怎么說的,那對母女坐了一會就走了,走后元偉告訴我他要帶孩子去鑒定,如果確實是他的,他會每個月給孩子一定的撫養費,給他們一套房子讓他們生活。只是讓她們不要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最后也只能這樣了。
元偉的生意也越做越大,經常總是喝的醉醺醺的才回家,回到家躺在床上就睡,有時候脾氣也越來越大,經常看到下面的人被他罵的哭著從他辦公室出來,有時候我在想有一天,他會不會也這個樣子對我。生意做大了,元偉經常用一些拙劣的手段奪取項目,行業里的人已經對他頗有微詞,只是礙于他們家實力雄厚,元偉又是個狠人,所以一直都默默隱忍。
一個周末的早上,元偉還在昏睡,我便開始收拾清洗我們的衣服,從元偉的襯衫兜里翻出一個打火機一樣的東西,打開一看是一只口紅而且還是別人用過的,我似乎知道發生了什么。
我試探著跟他說如果覺得他有了喜歡的人,盡量還是不要將就,他對著我發誓,這輩子只喜歡我一個人。
可是謊言就是謊言,很快就遮不住了。
那天下班后回到家,發現手機沒有帶,便給他打電話,看看是不是落在我辦公桌上,結果他沒接,本想著放著就放著吧,第二天上班再去拿,晚上去超市轉了一圈,因為超市離公司不遠,便順便過去拿手機,到了公司,只有元偉的辦公室燈還是亮的,以為他在忙,拿了手機便去叫他回家,推開門,正好看見元偉和他的秘書抱在一起,兩個人看見我進去了,秘書趕緊整理自己,元偉轉過身問我:“你怎么來了。”我不想解釋,開著車走了。
那晚,我沒有回家,去了之前我和姥姥住的地方,這個地方一直空著,床頭還擺放著時間曾經送給我的八音盒,我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我該怎么辦。元偉的誓言只是一個謊言,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看著轉動的八音盒,撥通了時間的手機,那邊傳來時間的聲音:“喂!是小諾嗎?你怎么不說話?有事嗎?你過的還好嗎?”聽到這些我淚如雨下,好希望時間就站在我跟前,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一場。掛斷了電話,一個人躲在這里,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我沒有去上班,我也不知道去哪,元偉一個勁地打電話,我給他回了一條短信:不用找我,我想安靜會。然后慣了手機。我把車停到了我和元偉的家樓下,鑰匙放在了桌子上,我想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沒有人認識我,沒有人知道我,只有我自己安靜的生活,從小到大我一直這樣不爭不搶,與世無爭。
沒想到元偉報了警,他的母親就是公安局局長,找我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我收拾了行李站在火車站的售票窗口,售票員問我要去哪里,我迷茫了,我該去哪呢,去大理吧,聽說那是個美麗的地方。人還沒有上火車,警察已經站在我面前:“女士,我們許局找您,您還不能走。”
回到家,元偉坐在那里,我什么也沒有說,躺在床上想好好睡一覺。
元偉走到我跟前:“小諾,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沒有把持住自己,我也知道你后來放下了過去,全心全意的要和我過日子,你現在心里難受,我能理解,求求你,原諒我這次吧,我不能沒有你,哪怕是你就待在我跟前,我也會覺得心里很舒服。“
“別說了好嗎?我想睡一會”。我打斷他的說話。
他給我拉了拉被子:”好,那你睡會,我不打擾你了,我聽我媽同事說你買了去大理的火車票了,是要去找他嗎?“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想安靜會。
這件事情之后,我們冷戰了很久。我不再計較之前的事情,但我也清楚,元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從此我不再過問他的私人事情,也不會再等他回家,給他準備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幫他整理好衣柜,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冷戰的時間長了,他大概也覺得我對他不再有任何希望,當我跟他提出離婚的時候,他猶豫了,不再像之前那樣堅定的告訴我不行了,只是每次定好時間去辦手續,元偉都退縮了,就是不去簽字。
我告訴他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別再這樣對我了就好,我留下了他給的所有東西,回到了我和姥姥的房子。等待著他能同意和我離婚。
等了半年等來了一句:“我是絕對不會你離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我絕望了,不明白他這樣有什么意義。
在我和姥姥的老房子住了半年的時間,元偉也從沒來找過我。
那天,去樓下的小商店買東西,竟意外的碰到了時間,我們四目相對,好想抱抱他。
“你怎么在這?”我好奇的問他。
“我出差正好回來,過來看看你,不知道你過得怎么樣?”他吞吞吐吐的說著。
“要不要上去坐會?”我問他。
回到家,時間問我:“你怎么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沒事,挺好的。你呢?有想過我嗎?”我跟他開玩笑。
時間把我拉到懷里吻住了我:“你說呢?我怎么可能不想你,你是我的全部啊。那個王八蛋是不是欺負你了。”
“沒有的,是我太想你了,抱抱我好嗎?我只想有個肩膀可以依靠。要是能從來該多好啊。”我們訴說著彼此的思念。
時間走后,讓我更加堅定了和元偉離婚的想法,只是元偉不知道從哪聽說時間回來了。晚上,就到了這里,一看我一個人在屋子里,他問我是不是見過時間了,我說沒有,他撲通一下跪在那里:“老婆,我錯了,我不能沒有你,求求你原諒我吧,我們重新來過,我絕對不再犯渾了。”元偉就是這樣一個人,孫子爺爺都要當。像個戲精一樣。
我沒有理他,該干什么干什么,直到第二天早上看到他蜷縮著睡在冰涼的地上,戳了戳他:“你該去上班了!”
他揉了揉眼睛抱住我的腿:“老婆,我們回家吧,求你了。以后都聽你的,你說怎樣,我就怎樣,只要不離婚。”
“別這樣折磨我了,你走吧。”我告訴他。
元偉沒有走還是跪在那,直到他臉色慘白暈倒在我的面前。
送到醫院,醫生說是急性闌尾炎,疼的厲害才暈倒的。
醒來后,元偉拉著我的手希望我不要離開他,在醫院住了七天,醫生說沒事了,可以回家了,我把他送到了家里,準備繼續回我的房子居住,元偉拽住我的衣角:“老婆,你走了我怎么辦?我現在傷口還沒有完全好,你忍心這么做嗎?難道就不能看在我過去對你的好的情分上嗎?”
看看他現在,想想他曾經對我的樣子:“好吧,等你病好了,我再過去。”
就這樣,直到他身體好了,我們的生活又恢復了往日的狀態,只是,我不再過問他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