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下班的路上,張小戍腦子在飛速的運轉著。這一天接收到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多了,真的要好好消化一下。自己被調到十六樓工作,原來是華生塵的安排,是為了什么呢?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是為了別的?趙筱嵐來江城大學是為了找一件東西,很可能是失傳的曲譜。可如果真是這么貴重的東西,消息應該是捂不住的,為什么只來了趙家和端木家?但即便只有趙家和端木家知道消息,現在他們已經采取行動,那消息肯定瞞不了太久,其他家族的人肯定也會來。自己本來是準備離開的,但現在卻被自己哥哥要求留下來。自己很清楚,家里一定有什么安排,不然不會冒這么大的風險。而自己工作了兩年的江城大學竟然是華家的,那關于趙筱嵐要找的東西,華家知道么?如果真是出現在江城大學,那華家肯定第一時間就會知道。
張小戍走了一路想了一路,可是事情太多,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想明白的,只能回去慢慢想了。不過天不遂人愿,張小戍想要回家好好想想的,但是有人卻不讓張小戍安靜地想,就像眼前這位美麗的姑娘——趙筱嵐。
“這么巧啊張老師!”公寓樓電梯口的趙筱嵐熱情的跟張小戍打招呼。張小戍此時卻不知道是該喜還是改憂。
……
江城華家宅院的一間房間里,華家長孫女華雨霏在沏茶,對面坐著一位須發皆白卻一點不顯蒼老的老者,這位老者就是這所宅子的主人、當代神醫——華生塵。
“爺爺,喝茶。”華雨霏將一杯沏好的茶遞給了華生塵。
華生塵接過茶,聞著茶杯里飄出來的飄出來的淡淡香氣“我們家小霏這泡茶的手藝可是越來越精湛了。”
“還不是爺爺您教的好。”
“今天見到那個人了么?”華生塵抿了口茶問道。
“見到了。”
“給他帶的話帶到了么?”
“帶到了。”
“他什么反應?”
“好像挺驚訝的,好像還有一點點畏懼~”華雨霏說著。做大夫的不光要會把脈,還有望聞問切,所以觀察對方臉上的表情也是一項必修課。
“畏懼~二十年的躲避,真的會磨掉人的性格么”華生塵自言自語著,“對了,你給他把脈了么?”
“嗯”
“脈象如何?”
“他中毒了,好像是百煉巫毒,他的經脈被巫毒侵蝕,近乎全斷的狀態。”華雨霏不敢確信,如果真是百煉巫毒,如果真是在二十年前中的毒,那張小戍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確實,他確實中的百煉巫毒”華生塵一聲嘆息。
“這不可能啊,二十年前他也就是個幾歲的孩子,中了百煉巫毒怎么可能活下來,爺爺您當年用的什么辦法?”華雨霏不敢相信,難道是華家有什么秘方么?
“我沒有給他治,或者說是我親手把這百煉巫毒種到他身體里的。”華生塵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波瀾。
“。。。。。。”華雨霏很震驚,親手給一個小孩子種百煉巫毒,這無異于謀殺,爺爺怎么會做這種事情?
“很吃驚吧,當初我也很吃驚。因為中毒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和他同齡的人。”華生塵意味深長的看著華雨霏。
“另外一個人,難道是換血?可是也不行啊,除非……”華雨霏忽然睜大眼睛,一臉驚奇的看著華生塵,“難道他而時間去已經修到了煉氣之境?!”百煉巫毒又被稱為腐蝕之毒,毒會順著中毒之人的血管遍布人體的每一寸皮膚、肌肉,然后將其腐蝕。普通人中毒之后,除非在中毒后極其短暫的時間之內斬斷中毒部位,否則就算佛祖轉世也救不了。而對于修行過的人而言,可以將血肉中的毒素吸入經脈,雖然最后會腐蝕經脈,但終歸是可以保住一條命。不過,這需要修到煉氣境才能感知經脈運用經脈之氣。
“是啊,煉體、煉氣、煉意、煉心,一層一磨難、一境一重天。現如今的這些個家族里,如果有誰家的孩子可以在二十五歲之前突破煉體境進入煉氣境界,那家族可以當成過年慶祝三天三夜了。”華生塵看著手中平靜的茶水忽然套頭看對面的華雨霏,“對了小霏,你有破入煉氣境的契機了么?”
“沒有~”華雨霏停留在煉體境巔峰已經兩年了,可是卻一直沒有突破的契機,“不是在說那個人么,怎么一下轉到我身上了!”華雨霏小聲低估著。
“說那個人。當年我見到他時,他才五歲,我給他把過脈,那時的他已經是煉氣境了。”現在想起來,華生塵依然覺得不可思議,可是自己親手把的脈不會看錯,五歲的煉氣境,不知道是否后有來者但至少前無古人。
“五歲的煉氣境。可這毒~”華雨霏實在想象不出自己那位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同事,五歲時就已經達到了煉氣境,不過可惜中了百煉巫毒不僅境界跌落,恐怕再也邁不過煉體的瓶頸了。
“當時有老友找到我,懷里抱著個五歲的孩子,孩子全身已經開始潰爛,毒素已經開始侵蝕皮肉。治療百煉巫毒有一個辦法就是——渡血。渡血和輸血不同,比輸血條件更加苛刻。渡血就是換血,把兩個人的血液全部置換。不僅要求血液匹配還要同齡,因為年齡的不同血液、骨骼、肌肉這些的活躍成都也不同,還有求渡血兩人心甘情愿,不然中途有一人反悔,不僅前功盡棄,兩人的性命恐都不保。”華生塵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張小戍自愿給人渡血的?”華雨霏不解,以張小戍的天資,即便他同意家人會同意么?
“對啊。這世間所有的奇跡似乎都是命中注定的相遇。五歲的孩子中了百煉巫毒,奇跡般活著找到了我,奇跡般遇到一位和自己同齡且血液相匹配的張小戍,張小戍奇跡般的在五歲進入煉氣境,更奇跡般的愿意渡血。仿佛一切都是老天安排好的這一切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