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里的雨總是夾雜斜斜微風，韓弦羽站在窗前看著細雨打在玻璃上，他抬手正準備打開窗戶，好讓細雨滋潤一下綠植們，身后卻聽著敲門聲響起，他轉頭看去，小沈有些拘謹的站在門口。

“怎么了？”

“下午三點來事務所的那位病人家屬取消了預約，說是看天氣預報，最近三天都有小雨，所以等雨停之后再來?！?

韓弦羽放下手，轉過身來，眼底倒是沒什么多余情緒，只是點了點頭，“知道了?！?

“還有，那位助理我已經通知讓她明天就來上班了，要告訴司醫生嗎？”

“不必了，病人另預約的時間記得提前告訴我，去忙吧?！?

小沈點頭，轉身便走開了。

韓弦羽看去那扇沒有打開的窗戶，想了想，沒有繼續打開，早上既然已經澆過水了，這會兒再風吹雨淋，不過多此一舉。

他整理著以往的資料，背后的細雨已經在玻璃上慢慢的流淌成淚，細細密密的爬走著，似乎是一只怪物在玻璃窗上攀爬后留下的腳印。

“嗚嗚……”

手機在桌上震動著，韓弦羽將倒扣在桌上的手機翻了面，看著上邊備注為散心的鬧鐘響動著，他大拇指一滑，手機屏幕上現一個笑的十分美好的女孩子的照片，他看著那張照片，忍不住用手指去描摹她的模樣，只是鬧鐘再次響起，他不得不停下動作。

將桌上的物品一一擺放整齊，關閉了電腦，提包被放置在靠背椅上，然后他就出門了。

到了前臺，見著韓弦羽要離開的架勢，小沈不忍問道:“韓醫生是打算去約見其他患者？”

韓弦羽回頭，又微微努嘴搖頭，“今日的雨雖然迷蒙，但還算有些情調，我看下午也無事可做，所以想出去散散心，若是有人找我，記下后我會改日和他們預約時間的?！?

韓弦羽說完便欲離開，小沈急忙從前臺服務區抽出一把透明傘來遞來過去，“雖然是小雨，但是沾衣欲濕的季節，韓醫生還是帶把傘吧！”

“謝謝?！表n弦羽接過后便離開了。

小沈看著已經空蕩蕩的前臺門口，心里又莫名感覺到韓弦羽散發出來的悲傷氣息，那似乎是一種在心底哭泣著，無人能聽的傳達。

她搖搖頭，翻看著預約表，韓弦羽名字下，只有那個三點的預約，偏偏如今也取消了。

對于寒雨而言，韓弦羽是王牌，所以一般的患者不給他接，除非是他自己接手的，但是他的運氣也總翻天，似乎每次他接下的病人都出乎意料的難搞！

小沈一想到韓弦羽那張不常言笑的臉，又想著他每次在與病人一起時春風滿面的笑容，一時間覺得毛骨悚然，雙面人？這不是專業術語，可是小沈不敢枉猜韓弦羽有什么分裂癥。

她正一個人想著，卻見著一只細白的手，蜷成拳頭敲著大理石臺，她抬頭看去，才見著周零頂著亂糟糟的頭發，一襲紅旗袍也潤了顏色，看起來有種落花殘紅的魅力，周零在專柜還畫了一些日常的妝容，此時也被他擦抹的差不多了，倒是素凈的多了一分恬靜。

“樓下便利店的傘都賣脫銷了，我想問你們有傘借我一把嗎？”

周零可不就是看著韓弦羽從便利店外經過，看著他打了一輛車離開了，至于為什么他有車不自己開，周零不知道原因，可是韓弦羽不在事務所里這事兒可是事實，他這個時候潛入調查一下，簡直就是如有天助??！

只是這個爛的讓小沈都不由扯了一下嘴角的理由，周零自以為用的還不錯。

小沈倒是沒揭穿他，只是點頭朝著服務區那側看了過去，見著傘架上還留了四五把傘的樣子，這才一笑，“你稍等一下?！?

她朝著傘架走去，然后一邊拿著一把傘，一邊說著，“如今你也算是我們的一員了，雨傘呢，是患者所需時可以贈送的，但是我們內部人員就要按時返還了，所以你……”

小沈本來要告訴周零，記得按時還回來，結果走近周零身邊，剛剛服務臺遮擋了他下半身，她這才看見他此時的狼狽之相。

“所以你，你這是發生了什么？”不堪入目的開裂，像是被人凌辱過的慘烈。

小沈沒敢說出自己的感受，可是看著那開裂到大腿根外側的裙角，白皙的皮膚與紅色相襯，實在是太誘人……

周零也是一臉的尷尬，“這個，這個是因為下雨下的突然，我剛好跑回樓下便利店，但是我的動作稍微大了一點，所以……唉唉唉……你，你干什么??？”

周零低頭也看去那開口，然后很不自然的用手擋住，這才認真的解釋了起來。

正要朝著小沈尷尬一笑，他一抬頭，卻看見小沈正在解小西服的扣子。

周零連忙阻止，小沈卻是帶著微微怒意。

“女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你這樣暴露，本來是無心的，可是有心的男人只會覺得你在誘惑他，拿著，去洗手間整理一下，把這衣服系在下邊?！?

小沈脫了小西裝，只余下內里一件修身的白襯衫，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展現無疑，周零的眼神順勢將小沈從上往下看了一邊，見著她下邊穿著黑色包裙，到了下方膝蓋上一點的位置便是肉色絲襪勾動人心弦。

他怎么說也是男人啊，看到這場景，忍不住喉結一動，雖然沒有那些過分的想法，只是為了表達一下小沈本身的魅力，周零覺得自己被誘惑了。

只是他感受到喉間一動后，直接抬手捂住了脖子，這要是被發現了，那還得了，不被當做流氓給趕出去那還怪了。

“又怎么了？”小沈看著周零，眼神中又多了一分疑惑。

這感覺周零好像不是來當助理的人，倒是像個患者了！

周零搖頭，接過小沈的衣服，然后朝著事務所走去。

“一直往里走，你看門上的標牌，從韓醫生的門口開始一直到最里邊張經理的辦公室，然后往下有一處樓梯，洗手間就在那里了?！?

周零拿著衣服，聽著小沈的說明，忽然覺得，這個距離似乎還有點遠，不過，第一個便是韓弦羽的辦公室倒是正合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