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美國人對中國文化符號的態度

（一）美國人對中國文化符號的態度概況

在對遴選出的24種代表中國文化的符號進行認知情況調查的同時，問卷也調查了美國民眾對這些中國文化符號的喜好。

調查數據（見圖2-6）顯示出以下幾點。

第一，長城是美國人最喜歡的代表中國的文化符號。長城是美國人心目中最能代表中國同時也是他們最喜歡的中國文化符號。這種認知與態度的一致說明我國在國際傳播中使用“長城”這一元素達到了理想效果，也從側面說明美國人對于長城這個人類歷史上的偉大工程及其所傳達的和平理念是認同的。

第二，排在前十位的分別是長城、中國烹調、大熊貓、陰陽圖、龍、絲綢、中國園林、北京故宮、中國水墨畫和中國功夫。排在后五位的依次是天壇、春節、京劇、北京大學、清華大學。

數據來源：第二次調查。

第三，喜歡象征性和生活文化符號的百分比普遍高于思想、藝術和教育類文化符號。

（二）美國人對中國文化符號的認知與喜好對比

數據來源：第二次調查。

調查數據（見圖2-7）顯示出以下幾點。

第一，長城是受訪者最了解和最喜歡的中國文化符號。長城以絕對優勢成為美國民眾心目中最能代表中國的符號，同時也是最喜歡的中國符號。

第二，美國民眾心目中最能代表中國的符號和最喜歡的符號有趨同特征。除了對漢語的喜好排名明顯低于認知排名，排名前十位的文化符號基本一致。排名靠后的文化符號也基本相同。美國民眾心目中最能代表中國和最喜歡的中國文化符號入選率最低的都有清華大學和北京大學。這說明中國文化符號在美傳播是正向和向上的，那就是認知決定態度，整體上沒有出現越認為能代表中國的文化符號越不喜歡的情況。因此，現階段是引導態度和行為的關鍵時期。

第三，美國民眾認為最能代表中國同時最喜歡的中國文化符號集中于象征性符號和生活符號兩類，美國民眾認為不能很好地代表中國而且不太喜歡的中國文化符號則集中在藝術、思想和教育類文化符號上。

第四，認知不等于喜歡。美國民眾對中國文化符號的認知與喜歡之間普遍存在落差，說明美國民眾雖然已接受一些代表中國的文化符號，但是要讓他們從心里喜歡還要做更多的工作。

第五，陰陽圖這一文化符號在美國入選率較高，但道教的入選率卻很低，說明美國民眾對于道教的了解并不多，但也有所接觸，并且陰陽圖以自己的神秘性和獨特的視覺元素進入了美國民眾的視野。

（三）美國不同人群對中國文化符號的態度

根據受訪者的人口統計學特征把受訪者劃分為不同的群體，再把不同群體對中國文化符號的態度的判斷進行關聯，對美國不同群體對中國文化符號的態度進行描述，并針對少數個體進行更深層次的探討。

從表2-3可以看出，受訪者人口統計學特征中收入、種族、居住地區和黨派因素對美國民眾對中國文化符號的態度影響較小，年齡、性別、學歷、職業、宗教、婚姻狀況與美國民眾對中國文化符號的態度有更強的顯著性相關關系。

表2-3　受訪者人口統計學特征與受訪者對中國文化符號的喜好的關系

注：**在0.01水平上（雙側）顯著相關。*在0.05水平上（雙側）顯著相關。

數據來源：第二次調查。

1.不同年齡的美國人對中國文化符號的態度的比較分析

從卡方檢驗看，概率P值小于0.05的文化符號有7項，其中概率P值小于0.01的文化符號有3項。具體來說，年齡因素與受訪者對漢語、中國詩歌、中國音樂、中國功夫、春節、龍、陰陽圖的態度有數據上的相關關系。美國青年人群更喜歡漢語、中國詩歌、中國音樂、中國功夫、春節、龍、陰陽圖，整體上呈現出年齡越小越喜歡的情況。具體見表2-4所示。

表2-4　不同年齡的美國人對中國文化符號的喜好

數據來源：第二次調查。

2.不同性別的美國人對中國文化符號的態度的比較分析

從卡方檢驗看，概率P值小于0.05的文化符號有13項，其中概率P值小于0.01的文化符號有10項。具體來說，性別因素與受訪者對長城、北京故宮、中國園林、兵馬俑、中國烹調、絲綢、唐裝/旗袍、中國水墨畫、京劇、中國功夫、儒家思想、大熊貓、龍的態度有數據上的相關關系。美國男性受訪者對充滿神秘感的中國文化符號更感興趣，如長城、北京故宮、兵馬俑、龍、中國功夫、京劇、儒家思想。美國女性受訪者更喜歡中國園林、中國烹調、絲綢、唐裝/旗袍、中國水墨畫和大熊貓。由此可見，美國女性受訪者更喜歡中國元素中那些日常的、浪漫的符號。

3.不同學歷的美國人對中國文化符號的態度的比較分析

從卡方檢驗看，概率P值小于0.05的文化符號有5項，其中概率P值小于0.01的文化符號有3項。具體來說，學歷因素與受訪者對長城、兵馬俑、中國烹調、儒家思想、大熊貓的態度存在數據上的相關關系。大學學歷和高學歷人群更偏愛這些文化符號。具體見表2-5所示。

表2-5　不同學歷的美國人對中國文化符號的喜好

數據來源：第二次調查。

4.不同職業的美國人對中國文化符號的態度的比較分析

從卡方檢驗看，概率P值小于0.05的文化符號有7項，其中概率P值小于0.01的文化符號有3項。具體來說，職業因素與受訪者對長城、絲綢、漢語、中國水墨畫、道教、儒家思想、大熊貓的態度有數據上的相關關系。

美國專業技術人士最喜歡長城，而美國大學生對其他6項文化符號有更高的評價。尤其是在對漢語、中國水墨畫、道教這幾種文化符號的態度上，美國大學生選擇“喜歡”的比例明顯多于其他職業人群。具體見表2-6所示。

表2-6　不同職業的美國人對中國文化符號的喜好

數據來源：第二次調查。

5.與中國的親密度對美國民眾對中國文化符號的態度的影響

除了人口統計學特征的影響之外，筆者還探討了受訪者與中國的親密度對美國民眾對中國文化符號的態度是否產生影響。與中國的親密度通過是否到過中國、是否有中國朋友或熟人以及是否會中文三個層面來分析。分析結果（見表2-7）顯示出以下幾點。

表2-7　與中國的親密度和美國民眾對中國文化符號的喜好的關系

注：**在0.01水平上（雙側）顯著相關。*在0.05水平上（雙側）顯著相關。

數據來源：第二次調查。

第一，人際傳播對美國民眾對中國文化符號的態度起著非常顯著的作用。從卡方檢驗看，概率P值小于0.05的文化符號有23項，只有“絲綢”一項沒有顯示數據上的相關關系；其中概率P值小于0.01的差異極為明顯的文化符號有20項，占問卷所列文化符號的83%。美國民眾與中國人接觸越多，越喜歡中國文化符號。

第二，到訪中國對美國民眾是否喜歡中國文化符號所起的作用有限。從卡方檢驗看，概率P值小于0.05的文化符號有8項，占問卷所列文化符號的33%。其中概率P值小于0.01的差異極為明顯的文化符號僅有4項。到訪中國對美國民眾對北京故宮、天壇、漢語、中國音樂、京劇、清華大學、大熊貓、陰陽圖的態度有影響。實地的體驗有助于美國民眾對中國的語言、藝術和教育類文化符號的好感的培養。

第三，是否會中文對美國民眾欣賞中國文化符號的作用很小。從卡方檢驗看，概率P值小于0.05的文化符號有6項，占問卷所列文化符號的25%；其中概率P值小于0.01的差異極為明顯的文化符號僅有4項。是否會中文影響美國民眾對北京故宮、瓷器、漢語、中國音樂、京劇、陰陽圖的喜好。

第四，值得注意的是，調查結果顯示陰陽圖在美國民眾最喜歡的中國文化符號中排在第四位，位列長城、中國烹調、大熊貓之后。然而，數據分析結果顯示未到過中國的受訪者和不會中文的受訪者反而比到過中國和會中文的受訪者更喜歡陰陽圖。這說明當前美國民眾對陰陽圖的喜好并非建立在充分了解的基礎之上，對陰陽圖的深刻的、豐富的內涵并不了解。陰陽圖因其自身的神秘性和獨特性受到美國民眾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