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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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武亦說起前天臺管理者，她是無緣無故提出撤職申請，兩天后轉學了。

“哦。”

“和你有關系嗎？”陳武亦問。

我發誓：

只是找話說。

葉雨韓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不知道。”

淡淡的語氣淡淡的風，還有淡淡的人和淡淡的憂傷。此時都敗在高高在上的紅太陽——不是紅，亮橙。

葉雨韓拍拍手，起身：“走了。”

陽光照在女生身上。背影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憂傷。只是很難辨認。陳武亦跟，把門鎖。

“我是二班的。”最后他說。

女生倒也爽快：“七班。”

不久，葉雨韓請假一星期。待在家搗鼓東西。

至于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張白衣發來信件：

“葉雨韓，我在沁城很好。魏青酒和宋仕鞠仍那樣。親愛的筆友：張白衣。”

葉雨韓打探：“張白衣，我在岳城亦很好。方才請了一個星期的假。筆友：葉雨韓。”

這世上暴露真名的有多少？真情又有多少？

葉雨韓伸了個大懶腰，撲騰躺在床上。

“我為什么要請假……”

她問自己。自答：

“罷了，請就請了，管它呢！”

白衣應該看到回信了。

這么想著，葉雨韓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她夢到一位黑衣人，質問：“你要隱藏多久？”

葉雨韓一個激靈，為什么這樣說？

然后就醒了。看表，午飯時間。女生洗把臉，身上還是校服，于是打的去學校。

“師傅，華本初中。”

司機從前視鏡看了乘客一眼，不再說什么，踩油門起。乘客穿著整潔，表情懶散。應該是差生，不，壞學生。司機觀察，判斷。

“二十。”他如實告知。

“來來回回二三公里，二十你搶錢嗎？”葉雨韓問。

司機把手機屏幕給她看。

滴滴打車。

女生忍笑。從側袋拿錢，夾了張十元的，懶得分出來，于是二十夾著十，扔下三十走了。“小費！”看她大方的。

“不稀罕！”司機是條漢子。

當然，他肯定不會把十塊丟了。

辦公室里，班主任有點耐心地跟葉雨韓講話。

“你說，請一個星期的假你幾個小時回來了，什么意思？”

葉雨韓表示身體健康。

“我真拿你沒辦法！”班主任無話可說。

“這樣吧，把十個單元單詞抄一遍，放學前交我。”她揮手讓女生走。

“宋老師。”葉雨韓說，“我有病，什么時候好、可以了，不是我能決定。我請七天假是估計，合情合理。您這樣不行，還帶罰的？”

有這樣估計的？宋老有苦說不出。

得逞的葉雨韓快速來到食堂，硬拖十分鐘回教室。

宋老師站在講臺上，無奈讓她進。

呵呵。

瞧我，待會還要去天臺，再請示——不得氣死你。

呃，最近怎么老往那跑？

搖搖頭，聽課。

天臺的風依舊冷。

葉雨韓小心翼翼地掏出OPPO，手后仰：“幫我拍張照，背面的。”

陳武亦驚訝道：“你屬貓的？”之中，選好角度，“咔嚓”一聲。

陽光耀眼。照片中的女生雙臂張開，頭微仰。仿佛擁抱天地，又有些抗拒。

“學校不允許帶手機。”陳武亦還給她。“那為什么——”葉雨韓指這個瞬間。

陳武亦不好意思地說：“畢竟幫你拍照片了，我也算帶了，不濟，也是用了。”

“可不用不好意思，這不像你。”葉雨韓回答。

“……請問能下去了嗎？”

兩人起身，朝樓梯下去。葉雨韓最后看了眼照片。

那是今年第一張。也是唯一。

各懷心事，在道口分手。

“葉雨韓！”宋老師叫她，“請你放尊重！”午休結束，他開玩笑。

借玩笑發泄。

女生想著。

“大家，”她在宋老方才站的地方，道，“明后兩天就期中考試。”

罷，揚長而去。

——拿試卷。

“葉雨韓我恨你！”見她捧著多疊卷子，全班除了桑止異口同聲。胡博文反應最大。

“生人勿近”對她是有效果的，好多作業大家抱怨一下怎么了，全班對卷子不滿對葉雨韓叫一聲怎么了，還是“生人勿近”。這只是共識罷！

女生難得露出了笑容，但不管怎么看都是苦笑。

“我看過一個故事，要不要聽？”

下面安靜，豎耳。副副“說來聽聽”的樣。

葉雨韓清聲，“從前有一個傻子，別人問什么都回答‘沒有’。他們問‘你吃飯了嗎？’，沒有；‘沒有下雨嗎？’，沒有；‘你熬夜了嗎？’，沒有。

“這個故事你們聽過沒有？”

大家大笑，說：“沒有！”

幾秒過后，明白了——啊，被耍了！

葉雨韓滿意地點點頭，在大家沒領悟到“真諦”時離開教室。

“從前有座山，叫我真山；山里有座廟，叫我真廟；廟里有個人，叫我真人；人手中有把劍，叫什么劍？”

班里刮起一陣“邪風”。

“宋老師，不關我事。”葉雨韓搶先開口。

宋老：“不關你事關誰事？”

“明天就期中考，老師您還是先想想怎么讓大家收心吧。”

“我先走了。”

葉雨韓一氣呵成。

“不錯啊。”

她斜眼。

“說了不像你。”葉雨韓蹩眉。男生歪頭，“如何講？”

“反正，看不慣。”她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