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論資本利潤

關鍵詞

資本利潤

壓榨工資

對于雇用工人工作的資本家來說，他們經營企業的動機無疑是出于自利心的驅使，他們最根本的目的是為了賺得利潤，資本利潤有著和勞動工資截然不同的性質，它的增長或衰減有著自己的規律。利潤的高低究竟和哪些社會因素有關？這些因素對資本利潤有哪些有利或不利的影響？為什么資本家通常能獲得比勞動者多得多的收益？本章將為您解答這些問題。

1[資本利潤的增減與勞動工資的增減，同樣取決于社會財富的增減。但財富狀態對兩者的影響卻大不相同。]

2[資本的增加，提高了工資，因而減低利潤。在同一行業中，如果有許多富商投下了資本，他們的相互競爭，自然傾向于減低這一行業的利潤；同一社會，各種行業的資本，如果全都同樣增加了，那么同樣的競爭必然對所有行業產生同樣的結果。]

3[要確定某一特定地方和某一特定時間勞動的平均工資不是那么容易。而且，所能確定的，只不過是最普通的工資。但就資本利潤來說，就連最普通的利潤，我們也很少能夠確定。利潤極易變動，經營者，都未必能夠說出他每年的平均利潤是多少。利潤率不僅年年變動，日日變動，甚至時時刻刻都在變動。要確定一個大國內各行業平均利潤，必然更加困難；至于要相當準確地確定以前或現今的利潤，那必定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鋼鐵廠 曼·費利克斯 攝影

相對于工資，利潤似乎更加難以確定，盡管我們可以確定在某個行業內，資本的增加會加劇競爭，進而減低資本的利潤，然而還是有許多不確定因素影響著資本的利潤。圖中為一家鋼鐵廠的生產車間，兩個身穿防護服的人走過巡視橋，鋼鐵廠的利潤受到諸如鐵礦石價格、工人薪酬、市場需求等諸多因素影響，充滿不確定性。

4[不過，雖然我們不可能相當準確地確定往昔或現今的資本平均利潤，但我們可以在貨幣的利息上略知其梗概，可以提出這樣一個原則：在使用貨幣所獲較多的地方，對于貨幣的使用，通常支付較多的報酬；在使用貨幣所獲較少的地方，對于貨幣的使用，通常支付較少的報酬。我們由此確信，一國內資本的一般利潤，必定隨著其市場的一般利息率的變動而變動。利息率下落，利潤必隨著下落；利息率上升，利潤必隨著上升。所以，利息的變動情況，可使我們略知利潤的變動情況。]

鳥瞰芝加哥 1965年

盡管在大都市經營一種產業比農村需要更多的資本，工人的工資也比農村要高的多。但是都市旺盛的消費能力和不斷涌現的機會對人們形成了長久的吸引力，這一切反過來又促進了城市的進一步繁榮。圖中為1965年美國第二大城市芝加哥的城市風貌，高聳的大樓、整齊的街道、寬大的停車場充分地反映了此城市的繁榮。

5[在大都市經營一種行業，往往比鄉村需要更多的資本。各種行業中擁有龐大資本的競爭者眾多，是都市資本利潤率一般低于農村資本利潤率的原因。但是，都市的勞動工資，一般都比農村高。]

6[新領土的獲得或新行業的開展，即使在財富正在迅速增加的國家，也會提高資本利潤，因而也會增加貨幣利息。由于這個國家的資本不夠應付這種新獲得或新發展所給各個人帶來的全部業務，所以只把它投在能提供最大利潤的那些行業上。以前投在其他行業上的資本，必有一部分撤回來，轉入更有利的新行業。所以，在那些舊行業，競爭便沒有以前那么劇烈，而市場上各種貨物的供給也減少了。貨物減少，價格勢必或多或少地上升，這為經營者提供了更大的利潤，而他們也需以比以前更高的利息率借入資金。]

7[但是，社會資產，即維持產業的資金的減少，使勞動工資降低，因而使資本利潤以及貨幣利息增高。由于勞動工資低落，社會上剩余資本的所有者，貨品提供市場所需的費用比以前少。由于貨品在提供市場時所用的資本比以前少，他們能夠以比以前高的價格出售貨物。所費較少，所得較多，他們的利潤從兩方面增加，因此能夠給付較高的利息。]

激光技術

為了擺脫激烈的競爭，提高利潤，有遠見的資本家都非常注重創新和開辟新行業，在新興行業中資本家缺少與之抗衡的競爭者，于是通過工廠的大量生產供應市場需求，以此獲得豐厚的利潤。圖中為一位激光的研究者在審視著從激光器中發出的激光，美國科學家查爾斯·湯斯是最早發現激光的人之一，他于1959年獲得激光器的發明專利，其后被廣泛應用到醫療、軍事等諸多領域，將其商品化的資本家為此獲得了可觀的利潤。

8[一個國家所獲的財富，如已達到它的土壤、氣候和相對于他國而言的位置所允許獲得的限度，因而沒有再進步的可能，但尚未退步，那么在這種狀態下，它的勞動工資及資本利潤也許都比較低。一個國家人口的數量，如已完全達到其領土所可維持或其資本所可雇用的限度，那么在這種狀態下，職業上的競爭必然非常激烈，使勞動工資低落到僅僅足夠維持現有勞動者人數，而且由于人口已經非常稠密，也不可能再有增加。一個國家的資本，如與國內各種必須經營的行業所需要的資本相比，已達到飽和程度，那么各種行業所使用的資本，就達到各行業的性質和范圍所允許使用的程度。這樣，各地方的競爭就大到無可再大，而普通利潤便小到無可再小。]

9[然而，也許沒有一個國家的財富曾經達到這種程度。此外，在一些國家，富者或大資本家在很大程度上享有安全，而貧者或小資本家不但不安全，而且隨時都可能被下級官吏借口執行法律而強加掠奪，在這些國家國內所經營的各種行業，都不能按照各種行業的性質和范圍所能容納的程度，投下足夠多的資本。在各種行業上，壓迫貧者，必然使富者的壟斷成為制度。富者壟斷行業，就能獲有極大的利潤。]

10[一個國家法律上的缺陷，有時會使其利息率增高到大大超過它貧富狀況所需要的程度。它的法律如果不強制人們履行契約，那就使一切借款人所處的地位，和法制修明國家中破產者或信用不好者的地位相差不遠。出借人收回借款的不確定性，使他索取破產者借款時需要較高的利息。]

發電廠

收取借貸人的利息是非常合理的，如果國家出臺法律禁止收取利息是不可行的，因為有一些行業必須靠借入資金來取得發展，在一些投資大回款周期長的項目上尤其如此。圖中是一家大型發電廠外景，興建發電廠需要巨額資金，而且建設周期也比較長，通常資本家沒有足夠的錢來建設它，這時資本家就要向銀行借貸才能解決其建設資金問題。

11[要是法規完全禁止利息，那也不能收到效果。許多人必須借入資金；而出借人，不僅對于這筆資金的使用，要求給付相應的報酬，而且對于回避法律的困難和危險，也要求相當的補償。]

12[最低的普通利潤率，除了足夠補償投資容易遇到的意外損失以外，還需有剩余。只有這一剩余才是純利潤或凈利潤。普通所謂總利潤，除了包含這種剩余以外，還包含為補償意外損失而保留的部分。借款人所能支付的利息，只與純利潤成比例。

出借資金，即使相當謹慎，亦有遭受意外損失的可能。所以，最低的普通利息率，和最低的普通利潤率一樣，除了補償貸借容易遇到的意外損失外，還需有剩余。如果無此剩余，那么出借資金的動機，就只能是慈善心或友情了。

在財富已達到極限、而且用在各種行業上的資本都已達到最大限度的國家，普通純利潤率便很低，因而這種利潤所能負擔的普通市場利息率也很低；這樣，除大富豪外，任何人都不能靠貨幣利息生活。小有產者和中等有產者，都不得不監督自己資本的用途。幾乎所有人都得成為實業家，都有從事某種產業的必要。

最高的普通利潤率，也許是這樣一種利潤率，它在大部分商品價格中占去應當歸作地租那一部分的全部，僅剩余足夠支付商品生產及上市所需勞動的最低工資，即僅僅足夠維持生存的工資。在勞動者從事工作時，雇用者總得設法養活勞動者，但地主未必都要給付。]

13[通常市場利息率對普通純利潤率所應有的比例，必隨利潤升落而變動。這所謂適中合理的利潤，不外乎就是普通利潤。利潤率低得多時，也許不能以一半作為利息；利潤率高得多時，就能夠以一半以上作為利息。]

14[財富迅速增長的國家，可在許多商品的價格上，以低的利潤彌補高的勞動工資，這樣它們的商品，就能與繁榮程度較低、勞動工資也較高的鄰國的商品以同樣低廉的價格出售。實際上，高利潤抬高生產物價格的傾向，比高工資大得多。]

英國農村家庭的生活

通常市場的利息率對普通純利潤率的應有比例，隨著利潤升降而變動。在富裕的國家利息率很低，除了富翁恐怕沒有人能夠靠利息生活，一般人必須慎重使用自己的資本，從事某些行業用于盈利。

18世紀的英國經濟發展非常迅速，人民普遍富裕，圖中的一位婦女在一條狗的陪伴下坐在門口緊張地編織著衣物，當時多數的女性都要花費很多的時間來編織衣物用來貼補家用。

1利潤由財富的多寡決定。

2行業資本的增加，會減低這個行業的利潤。

3資本的利潤率難以確定。

4雖然利潤難于確定，但是可以從利息率的變動中大致推算出來。

5城市的利潤比鄉村的利潤低，因為城市資本多，而鄉村資本少。

6新領土和新行業可以提高利潤，即使在富裕的國家也是如此。

7資本的減少會提高利潤。

8一個國家富裕程度達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后，工資和利率都會很低。

9壟斷是富人獲得巨額利潤的捷徑。

10國家法律出現缺陷會令借款人處于非常不利的地位，利息也會飛漲。

11用法規完全禁止利息的行為也是錯誤的。

12利潤率最低也不得低于足以補償損失的部分。

13利息率隨著市場的利潤升降而變動。

14利潤對于物價的抬高作用要超過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