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第一個哭了
由雄辯、玩笑、荒唐的故事、諷喻、語言游戲所融合成的小說世界足以令國學大師們痛心疾首,這些人很難不正襟危坐讀四書,也很難承認孟子、荀子、莊子、韓非子等人的“辯論手冊”除了可以是“經國之大道、不刊之弘教”以外,還可以是小說。而近世以來的文學史家一方面還汲汲于刻西方文學術語之舟,以求中國小說起源之劍;另一方面更不敢深信小說史并非任何線性類比模式所可規摹網罟。我于是不免喟然而嘆,仿效胡適的口氣說:你們讀錯了小說史,所以你們覺得中國小說只能起源于神話,而遠古的小說又只堪為后世小說的雛形。其實你們看的“文學史”只是“文學歷法史”。在這部“文學歷法史”上,只有前朝接后代的作家和作品在列隊站班,其中還有許多給劃錯了位置。在這部“文學歷法史”上,居然沒有孟子的席位。他老人家感慨地說:“予豈好辯哉?予不得已也。”孟子的作品讓人“”了兩千年,還“
”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他哭了。